越是深入研究光刻机，安迪就越是感到感悟很多。
    本身就是出于这个世界最前沿的科技实力的展现，光刻机涉及的是一条无穷小之路，如何在圆晶上面刻画出更细小的电路？
    即使是安迪，面对光刻机的控制软件也是极为赞叹的。因为或许他们的软件技术和自己有很大差距，但是不断积累的专攻，无数人的团队智慧，让光刻机也是走在完美的道路上。
    并不知道这些软件和硬件是谁主持研发的，但安迪就像是在和一位强者对话。唐玄生也给了他这个机会，大方的让他哪怕是毁了一台亿万价格的光刻机。
    现在唐玄生和安迪已经是处于战略捆绑的盟友，已经不需要去考虑对方会不会背叛的事情了。
    当然，都有各自的秘密。唐玄生并不会去尝试接触暗网的秘密。也没有和安迪深谈过他的计算机水平。
    但因为监控软件的开发，偶然的成为两个人互通有无的桥梁。
    唐玄生需要的世界各地黑客帮助会通过安迪来发布悬赏。虽然，在暗网可以几乎买到你想要的所有，这也是某些国家为什么能一直进行核试验的原因。
    有时候唐玄生也曾想过，暗网倒是有点像是快递到家的某宝，一个只做线上的网络超市。
    假如在未来真的这个世界变成地球村，或许暗网就会变成一个分级超市吧，不同的权限可以购买不同的分级商品。
    这也是唐玄生并不排斥暗网的原因。就像华逸集团在海外照样可以和那些军火商紧密合作控制非洲的某些国家。
    一个混乱的大陆是符合所有强国的需要，所以每天这个世界在你还在梦乡的时候，无数的武器交易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黄赌毒并不是不能禁止，而是，它们本身就充当了可以撬动某些国家颠簸的打手。不然，哪怕是亚洲的许多小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黑三角存在？当然，官面上都是要打击的，因为这些只能是被操纵的存在。
    安迪和唐玄生说起过他从缅店进入华夏的过程，可以说是一路畅通。安迪甚至还遇到了一位来自金陵苏北小县城的年轻人，和他的大哥带着赌资来见世面。
    街上很乱，在这里武器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罂粟就像是安迪在金陵看到的稻田那样肆无忌惮。
    当然，这些都过去了。
    安迪现在甚至比作燃烧的时候还要精彩。因为他可以公开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又不用放下暗网。
    在这座别墅，很奇怪的，安迪感觉他和暗网的联系被神奇的遮蔽了。他敢肯定是唐玄生的功劳。
    这座别墅所有关于网络的部分都是不被发现的。当然，这也是唐玄生对自己秘密的保护。对西游软件来说，做到不被所有的人察觉很简单。仅仅是一种阅后即焚的小手段而已。
    譬如安迪在进入暗网的时候，他的每一秒和暗网的操作都处于一种瞬间清除的状态，当然，他自己是没有察觉的，任然看到所有的记录，但却是处于一种虚拟保存的状态。
    而且，因为安迪对所有网络的优化保护，哪怕是公司内部的网络都是一种高级保密的态势。更不用说在别墅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电脑处理器在日夜计算着。
    关子清在召集实验室开会的时候，没想到导师也从京城过来了。
    导师坐在关子清旁边的位置上，看着关子清很有些感触，这就已经是圆晶厂的副总了，还直接负责实验室。
    关子清笑道：“刚刚唐总说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我知道肯定还有人心里不服气。所以今天主要是统一思想的一个会议。我先问问各位一个问题，假如现在我给你催化剂的配方，你们能开发出新的产品吗？”
    导师不知道唐玄生说了什么，但从这些学生的样子来看，肯定是被批评了。呵呵，倒也有趣。
    眼睛男道：“要是知道催化剂的配方，我们下一步的研发肯定是有极大的信心！”
    关子清笑了起来，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塑料桶：“这是曾经流入海外的一种催化剂，加入后可以导致玻璃的性能呢很不稳定，或许这是研发催化剂之前的失败产品。它的奇怪之处在于，玻璃制品有的会极为坚韧，有的有特别脆弱，有的又像果冻一样。这个给你们，和真正的催化剂做对比，但我事先说明，海外也有在做。如果你们能研究出两种区别异同，唐玄生会把这种配方给你们。有信心吗？”
    一阵冷场。
    导师笑道：“据我所知，海外实验室在几个月前就研究了，但一无所获。其实我也在研究。本来我也很有信心，都是六种原料，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差距的两种催化剂呢？唐玄生是在研制出这种不稳定的催化剂后，是怎么研制出稳定的催化剂的？明明是一个失败的催化剂，我却毫无办法！”
    “导师您也没有任何头绪？”
    导师道：“呵呵，虽然我那边也算是新材料国内前沿了，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起海外的某些实验室，他们的技术积累很强，但就是这样，还是没有任何成果。”
    先入为主的衣柜误区，以为不稳定的催化剂是成功之前的失败产品。但其实不是，唐玄生也不会说出来。
    导师道：“本来我是想过来请唐玄生解疑答惑的，但现在我明白了，还是别想捷径，老老实实的做研究最好。怕你们走弯路，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两种催化剂无论怎么解析，光谱几乎是完全相同的。但真不知道区别是在哪里！或许是不能太迷信仪器吧。”
    关子清道：“唐玄生也和我说过，草药配给不是仪器能解析的，何况还加入了矿物和化学品。其实我已经准备好好学学中药材了，对基本的知识都不了解，那只会陷入实验室陷阱。而且，接下来会成立两个团队，一个是催化剂团队，一个是芯片设计团队，资金会倾斜芯片设计。但是，重点是成果。大家的工资和奖金都和成果挂钩。如果有谁有好的设想，可以和我或者唐玄生安迪火焰讲，通过的话会成立新的研发团队。”
    关子清的话刚说完，以眼镜男为首的催化剂研发团队就是神色一黯。毕竟一直以来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萝卜那边，他们是根本不用为这些发愁的。哪怕是没有所谓的成果奖金，但工资也足够了。就像是被养了起来。
    现在，这一切要成为过去了。也是，最好的设备，假如一直没有成果，看着别人拿着几十万甚至几百几千万的成果奖，也不好意思留在这儿。
    导师指着一个瘦小的男生道：“小何，你以前不是总有奇思妙想吗？怎么到了这儿水土不服？”
    小何笑道：“我倒是真的有些想法，导师，关总，我要求驻厂，到为萝卜辣椒生产触摸屏的玻璃厂去验证我的一些想法。既然仪器免疫，我就去靠自己的手感。带着原材料过去，看看这些材料到底有什么玄虚。”
    导师笑道：“其实我们新材料的学习，是一定要学以致用的。我也希望你们都能走出实验室。屠教授研究青蒿素，袁教授研究杂交稻，都不是在实验室研究出成果的。小何说的没错，哪怕是一块钢材，你去真正的捶打它和用实验室去分析它得到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行，你们继续讨论，我去找唐玄生聊聊。”
    导师刚走到唐玄生的办公室就看到他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一体化芯片5纳米封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有手里掌握着底牌，才有可能在未来掌握话语权。
    催化剂已经刺激的世界前十圆晶供应商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你争我赶，既然拥有了催化剂，圆晶的成品率几乎是让人惊讶的，也导致了价格的缓慢下降。
    当然，高端芯片的价格相对平稳，以10纳米为分界线，都在自己的实验室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这一点海外的企业研发资金占利润的比例一直很高，远远高于华夏的企业。这种差距还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因为海外企业的理念是百年企业，这需要政策的倾斜。
    就像扶桑的许多跨国集团其实都是战后政府的有意支持下建立起来的。而且政策的延续性不会因为选举而改变，这一点很重要。政策的不确定会让企业外逃，资本只会短线投机。
    这个华夏股市在熊市时让海外资本进场其实已经是饮鸩止渴的做法。说实话，华尔街的那些精英还不是华夏的股市主力能够抗衡的。
    很多银行引进的海外战略投资者都是在高点大举出货变现离场，根本不会有人会长期持股。
    圆晶厂只有在5纳米和3纳米的一体封装良品率达到出货级，才会有资格洗牌。
    最终，或许就是一场圆晶的梭哈，每个人拿着自己的洗牌坐在牌桌上，慢慢的试探着对手的底牌。
    输的人输掉的是话语权和份额。赢的人会占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市场，成为垄断者。代替台积电制定行业规则。
    唐玄生笑着请导师落座，等茶叶端上来，索性坐在导师对面。
    “您不会是想来圆晶厂亲自坐镇吧？”
    导师笑道：“你用催化剂撬动了整个圆晶行业，我来的时候还去了金陵交易所，说心里话，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沪深股市是不及格的。一个不能图表化的证券市场连参考价值都没有。不过，难道这边要一直和纳斯达克合作下去，听说还要引进几家海外市场。”
    唐玄生问：“让投资者有更多的选择才是最好的投资者教育。市场化喊了那么多年，又何尝市场化了。不过交易所我已经退出了，以后也最多是圆晶厂成为他的一家上市企业。”
    导师道：“虽然我是t+0的支持者，但近来有人呼吁rmb进入外汇市场，我是不赞同的。华夏一旦汇率放开，只要来一次全球经济危机就能倒退几十年。上一次香江挡住了索罗斯的攻击，那是后面有整个国家的支持。你怎么看？”
    唐玄生笑道：“至少一百年rmb都没有进入外汇市场的基础。可我说了不算，我就是生产圆晶和手机。民企商人的地位这么高了，可以谈论这个？”
    导师失笑：“嗯，等民企和国企并驾齐驱的时候，或许吧，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看见的那一天。不过，能看到一个全新的金陵交易所，已经满足了。我那些学生，其实我是不赞成他们去解析催化剂的。为什么，要是能分析出成分，你会那么大方的放任？不过，你才二十多，满打满算，你研制催化剂也不过十年吧？你不怕十年就有人能够破解？”
    唐玄生笑道：“导师，不能这么计算吧？比尔一个暑假就写出了win系统的核心代码，难道一个暑假就被破译出来？别说十年，在我眼里，海外那些实验室一百年也是白瞎。至于国内，我是希望能给他们理念上的拓展。或许未来某个时间，我会小范围公开不稳定催化剂的配方。”
    导师失笑：“或许？我算明白了。你这个就像是曾经拖垮北极熊的星球大战计划，投入越多越不愿意放弃。而且偏偏这个还是各国都要争的和圆晶息息相关的科技最前沿。谁第一个破解了，就是名利双收，是这样吧？呵呵，你连专利都放弃了！”
    其实华夏在医学上主动放弃中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无法抗衡西医了。哪怕是屠教授获得诺奖，也掀不起多少浪花。
    一个尴尬的地方就是海外现在反而在西医面临瓶颈时认真的研究中医，特别是针灸已经在为军队服务了。
    虽然不说，但已经默认了人体经脉穴道的存在。如果把人体大致的看成是一台电脑，西医研究的就是各种硬件，外壳啊，硬盘啊，电源各种能肉眼可见的部分。
    但中医却是注重各种软件是如何均衡运行的过程。即使是现在，电脑也经常会出现未知错误，就是你根本找不到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去维修只会让你重装系统。但这是解决问题了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