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里面的时候,我真的挺怕的,我一直在想,你怎么还不来接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其实,时初夏一直都是很坚强的,要不然,也不会当五年的单亲妈妈,一个人把时晋白拉扯大。
而此番,她说出这番话,足以见得,她在总局里,的确是被吓坏了。
可不是得被吓坏了,一天之内,不知道要被多少次带去审讯。
警局的审讯,都是通过疲劳战,打压一个人的精神,让这人最后扛不住精神的压力伏法。
而时初夏一开始就是被人陷害的,但一直找不到证据,也无法保释。
所以只能被一轮接着一轮地审问,审到后面精神都快崩溃了。
陆琰心疼地不行,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都是一场噩梦,已经过去了,不怕,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在陆琰安抚着时初夏情绪的时候,秦风敲门进来,“先生,饭菜送来了。”
陆琰点了下头,就有服务员推着手推车进来。
手推车上,摆了不少美食。
陆琰拿过了一口碗,夹了些菜,亲自喂给时初夏吃。
但只是吃了一口,时初夏就吐了。
“不喜欢吃吗?”
时初夏靠在陆琰的怀里,很虚弱地摇了摇头,“不想吃,胃难受。”
这一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时初夏而言,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而且她体内的药性本身也就没过,要不是坚信着陆琰一定会来救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吃东西。
哪怕是现在出来了,她也依然没胃口,吃什么都想吐。
一个人不吃东西,哪怕是挂着营养液,这营养也是跟不上的。
但看时初夏一副蔫蔫的样子,的确是没有任何的胃口,陆琰也不忍心勉强她。
抬手轻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不想吃就先不吃了,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的确是很累,精神非常不济。
哪怕从总局出来,已经昏睡了好几个小时,也总觉得睡不够。
点了下头,时初夏忽然想起一件事,强迫自己振作起精神来,“我被抓进去的事,大白和星辰不知道吧?”
别看两只小奶包只有五岁,但聪明极了。
如果知道她出了事,时初夏断定,他们一定会跑过来的。
“放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白音音把他们照顾得很好,我和他们说过了,这几天你有正事要办,让他们不要来打扰你。”
听到这个,时初夏才算是稍稍松了心。
但在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手一直攒着陆琰的衣角,“你不会走的对吗?”
陆琰知道,这是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握住她的手,男人微微低首,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我陪着你,不走,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得了陆琰的保证,时初夏才算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消瘦了这么多,而且,精神状态非常差。
陆琰的眸底,渐渐泛起肃杀之色。
——
魏牧之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舒服,时冷时热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但他能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后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魏牧之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身上出了不少汗,一身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
魏牧之坐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脱力。
抬手拧了拧眉心,环顾周围一圈。
这是一个总统套房,但他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他不是在总局接时初夏出来吗,怎么转眼到这里了?
正当魏牧之心里觉着奇怪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
萧铮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魏牧之有些蒙圈,“萧美人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对了,三嫂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琰陪着她,很安全。”
说着,萧铮看魏牧之要下床,几步上前,按住他的肩,将他强行摁回去。
语气有些不善:“乱动什么,高烧三十九度,自己难道还没感觉吗?”
闻言,魏牧之有些不敢置信,“我发烧了?”
不该啊,他的身体素质一向挺不错的,就之前淋了一会儿雨,而且还是小雨,也不至于会发烧吧?
“医生说你体虚。”
说话间,萧铮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感冒灵,喝完。”
感冒灵这种东西,说真的,魏牧之是真不喜欢喝。
但谁让这是萧铮泡的呢,就算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为了给陆太太查案,你一晚没睡吧?”
被发现了,魏牧之摸摸鼻尖,“这没什么,我在警局的时候,赶案子,也经常通宵,都习惯了。”
原本,萧铮就已经很生气了,看魏牧之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更是火大。
“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啊呀,大美人生气了,这可不行,必须得哄哄。
魏牧之一把抓住他的手,萧铮下意识地要甩开。
但魏牧之哪儿能让他甩开,在抓住的同时,用力往下一拽。
萧铮以为他感冒发烧,身上应该没什么力气,没想到,这力气竟然还出奇地大。
猝不及防地,就被魏牧之拉了下去,跌落在他的怀中。
“萧美人儿,小铮铮啊,大宝贝儿哟,别生我的气了呗,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成不?”
这个无赖!
萧铮真是又气又羞耻,想挣开他的手,“把手松开!”
“不松,你不原谅我,我就永远也不松手。”
“魏牧之你是无赖吗?”
“不,我就对你一个人无赖。”
萧铮卒。
末了,萧铮也没再挣扎,“你把手松开,我没生你的气。”
“可是你的脸上看着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萧铮无奈,叹气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气什么?”
魏牧之笑了,凑过去,飞快地在萧铮的唇上亲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所以他的唇也格外烫。
这一下,似是跟着烫进了萧铮的心坎上。
而后,他就听到,魏牧之贴在他的耳畔,轻声说着:“萧铮,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