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停一下。”
监控画面的位置停住,魏牧之指向了画面里,一个穿着大衣,头上戴了一顶帽子,脸上还罩着口罩的男人。
“这个人,在其他的监控里,有没有出现过?”
有警员回道:“这个还不清楚,需要进行对比,不过需要时间。”
魏牧之点了下头,“一个小时之内。”
说着,魏牧之抬手按住了腰部,d国的阴雨天,比m市的还要潮冷,所以腰部位置,像是电钻在钻一般地疼。
萧铮当然也看到魏牧之的动作,皱眉低声问道:“去医院看看?”
“没事,这种手术后遗症,就算是去医院了也没什么用的,我等会儿吃两片止痛药就好了。”
萧铮的眉梢蹙得愈深,止痛药虽然能暂时止痛,但对于身体的伤害却很大。
只是魏牧之专注于查案,并没有留意到萧铮的表情。
法医那边的检验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
在空瓶子,果然是提取出了cx药物的成分。
加上透明手套上,残留了时初夏身上的香水味,这两样证据,足以证明,时初夏当时的确是被人注射药物。
虽然眼下,还无法锁定嫌犯,但至少凭借这两点,可以证明时初夏是被迫的。
有了证据,加上温家的人在其中调和。
d国的上头终于点头,下达了保释令。
在去接时初夏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去了。
陆琰就在门口,站在最前面。
时初夏是在两个警员的带领下,从里头走出来的。
只是时初夏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似乎下一秒,被一阵风轻轻这么一吹,就能晕死过去。
陆琰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夏夏!”
其实到可以保释出来的时候,时初夏的精神还是恍惚的。
但当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夏夏’的时候,时初夏在抬起头来之时,被大步而来的男人一把给揉入了怀中。
时初夏的嗓子沙哑到几乎快听不出来了:“陆琰……”
这一声‘陆琰’,让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时初夏似乎是笑了一下,而后身子一软,就晕倒在了陆琰的怀里。
想来,她是一直强撑着,直到陆琰将她救了出来,她才算是真正安心地晕了过去。
陆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面色晴冷如霜,大步往外走。
而在陆琰带着时初夏离开之后,魏牧之这一颗悬着心,才算是暂时松了下来。
但一松下来,眼前就是一黑。
在晕过去之前,魏牧之听到萧铮叫了声他的名字,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回答了。
——
总统套房。
私人医生在给时初夏检查了一遍身体,又挂了营养液之后,陆琰才问道:“怎么样?”
“陆先生,陆太太现在的底子还很虚,必须要好好休养,而且,她体内的药性也没有彻底消下去,极有可能还会发作。”
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陆琰就觉得,时初夏整个人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这让他心疼地都在滴血。
沉着脸问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控制住cx药物的药性?”
“目前即便是上头,也没有研制出医治的方法,所以这种药才被列为禁药,而且陆太太被注射的含量不小,按目前的情况,这一个星期内,药效都消不下去。”
听到这个,陆琰的脸更冷了,“也就是说,在这一星期内,夏夏随时都可能会发病?”
“是的,而且在陆太太发病的时候,必须要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双脚,否则她会做出自残的行为,而且那时候,她的意识会不清楚,持续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左右,熬过了就没事。”
陆琰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了时初夏的手腕上。
她雪白的手腕上,有不少淤青,还有勒痕。
不用去调查,陆琰都能知道,时初夏手腕上的勒痕,一定是当时发病的时候,总局的人用绳子捆绑所留下的。
陆琰简直是没法去想象时初夏在里头,发病时的这一个小时内,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陆琰狂躁地简直是想要杀人。
在时初夏受苦的这一天时间里,他无法陪伴在她的身边,甚至连她遭受了多大的罪也不得而知。
这一刻,陆琰从未这般后悔过。
如果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当初就算公司那边出再大的事,他也不会离开她。
时初夏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水……”
很快,好像是有人扶着她起来,“夏夏,张开嘴。”
她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当水流进口腔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咳嗽了起来。
陆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慢点儿喝,缓一缓气。”
喝了水之后,时初夏的意识才算是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当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时候,时初夏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眼角一酸,“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在总局里呆的,暗无天日的这几十个小时里,时初夏不止一次的,梦到陆琰救她出去。
可是,每次醒来,触手到的,都是冰凉的墙壁。
尤其是在发病的时候,时初夏觉得自己都快死了,如果不是靠着意念,她几乎都想要咬舌自尽了。
“不是做梦,我在这儿,就在你的身边,不信你摸一摸。”
说着,陆琰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温热,还带着强有力的心跳。
豆大的泪花,啪啪啪地就砸了下来。
“我还以……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以大手,无声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此刻忐忑的心。
“怎么会,我们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时初夏窝在男人宽厚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哭到嗓子都哑了,才把自己的情绪都给发泄完。
陆琰拿了湿巾,一边给她擦眼泪,另一只大手,抚摸着她的面颊,“不怕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让你涉险,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