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十分恼怒:“听闻他今日又厥过去了?”
韩覃想起李昊反握着自己手时的模样,心酸不过,往唐牧脖子里蹭了蹭道:“是,厥了许久,临天黑才醒的。”
已经出了外皇城,马车就在宫门外等着,淳氏亲自打着帘子,唐牧抱韩覃进了马车,随即自己也跟了上来。压她在自己胸膛上捂了片刻,接着便覆唇下来挑她的舌尖。韩覃担悬一日,虽心里还有怨气,总算听到唐牧胸膛中沉沉的心跳整个人都安稳了下来,她亦迎上去回吻,在他唇舌间挑恋了片刻,便仰起头,任他在自己脖颈间缓慢而有力的吸吮着。他新生的胡茬刺在她的锁骨上,激起阵阵酥颤。
虽唐牧这些日子来累夜值宿在宫中,但只要得空回家,饭宁可不吃,床事却不可不落。况且他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又有技巧又有耐力,韩覃也是双十年华的成年女子,几个月下来,仿如宿醉的人见酒就酥一般,只要闻到唐牧的气息与他整个人的心跳,那股子痒意便漫延全身。她叫他吻的气喘嘘嘘脸红心跳,方才冷过的身体又透体发起热来,此时也不管马车都还未动,翻身就骑坐到了唐牧身上,伸手要解他掖下的衣带。
唐牧回握住韩覃的手,揽顺她坐在怀中,笑问道:“你竟等不到回家?”
韩覃不肯顺坐,撩起裙子劈腿坐到唐牧腿上轻蹭着:“二爷,我的裤子湿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萌眼轻眨着狭促,红檀色的唇上浮着笑意,有几份天真又有几分轻佻,冻过又暖过的脸颊浮着两股子酡红,恰是往日叫他伺候到爽利之极时才有的模样。
唐牧鼻息一声长笑,揽韩覃在怀中揉了片刻,却是将她推开:“今夜我还得连夜到大理寺去审马骥,你若实在想,我教你个法子……”
韩覃乍耳听着,听完了失声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唐牧骂道:“二爷您怎么能这样?”
唐牧再不言,略理了理衣服,转身下车走了。马车随即走起,韩覃两把理好自己头上的乱发,又敛好衣襟,脸上的笑意似被冰冻碎了般极不自然的渐渐往下一片片掉落。她还有许多话未问未说,他又走了。
如今非但宫门紧闭,城门亦是紧闭不开。大雪后的次日天光又放了晴,唐府中几个孙媳妇孙姑娘听闻昨日韩覃恰在宫中,一早用过早饭便齐齐聚到了叙茶小居的书房里,自然也是想要凑热闹,听一点有关于叛乱的事非。
傅文益如今也学模作样的学着针线,夹这个小笸进门就问道:“小祖母可见了我家阿难?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只怕这一回护卫皇宫不力,皇上要摘他的乌纱!”
韩覃迎她在临窗坐下,摇头道:“我只在太妃娘娘那大殿里坐了一整日,便是叛乱的事情,也是出宫以后才听说的,至于阿难,委实没有见过。”
品婷品玉几个也跑进来凑热闹,因总不能从这小祖母的嘴里套出话儿来,便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韩覃重又描入宫之前所描那幅水仙,直到中午时几个姑娘们皆散了,才见唐世宣仍还闷头在那里坐着,遂问道:“你可是要与我一处用饭?我吩咐厨下把你的饭送到这里来?”
唐世宣点头却又摇头:“昨儿夜里,许知友来了一回又走了,说这一回只怕一年半载都难回来,你可知他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韩覃仍是摇头:“许知友是跟着你二叔的,可你二叔的事情我都一知半解,更何况许知友?”
唐世宣捂面长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我好容易鼓起勇气重新接受一个,又不知叫二叔鬼弄到了那里去,二叔竟成了我的魔障一般!”
韩覃拍了拍唐世宣的背,送她出了门,仍是一个人默坐着等天黑。忽而院中沉沉一阵脚步声,韩覃才站起来,唐牧已经进了屋子。他撩珠帘走进来,负手在珠帘内看了她片刻,自床上扯了韩覃日常坐着读书时遮腿那方小狐裘毯子下来,进了书房,却是坐到了靠窗条案下,韩覃的脚边。
然后剩下不可描述的,你们知道往那里找哈。昨天被编编警告,那个外站的名字是不能出现哒!
第82章
韩覃见唐牧自己开柜门找着衣服,惊问道:“你还要走?”
唐牧冷哼一声:“皇上今日又厥过去了,我得去宫里值宿,只怕这几天中都回不了家。”
“那你回来一回,就只为了……”韩覃上床裹上被子,气冲冲蹬着两条腿,用揶揄的眼神扫了唐牧一眼道:“我恍惚间记得听谁说过,咱们朝有个辅臣,因年近四十膝下空虚,而朝中政务繁杂顾不上回家,便在皇宫外赁了间小屋,每夜只待有片空余,便要得空偷跑出来与妾室摆弄上一回,再回去批折子。二爷您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膝下空悬的事儿,如此急慌慌的跑来,若是传了出去,不知别人要如何笑我。”
唐牧扔了公服,倚床沿坐了,顺着她赤/裸的小腿,粗躁温热的手按上那细腻光滑的腿肤,缓缓往上抚着,方才那一回的余韵犹在,韩覃经他一逗小腹便是一阵阵的发酥。唐牧笑的有些狭促:“可你昨天夜里一刻钟都等不得,我以为你或者想,刻意回来慰劳你一回。”
“韩清和我一同入宫,之后却不知去了那里。二爷可知道她如今在那里?”韩覃攥握住唐牧的手道:“慈宁宫的太后跑了,皇上只怕要怀疑到您身上来。”
唐牧微簇着眉头,从衣襟侧伸手进去在韩覃胸前那温热而又细暖的地方轻揉着:“皇上纳了韩清在永宁宫,却只充做秀女,未给任何封位。这件事他肯定是要怀疑我的,但就算怀疑,顶多也不过是怀疑我们一众辅臣想要给他留个后嗣而已。
至于高太后,那是另一码事情,朝中有人与南京守备太监王治相勾结,渡了高太后出去,想让高太后联合废文帝的嫡长孙来谋反,所能趁的,也正是皇上如今日日昏厥,眼看不久于人世的节骨眼儿上。
若皇上自己身体康健,精力充沛,能理政事而不是整日沉溺于儿女私情,就算有十个高太后,也谋不成任何事情。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韩覃顺躺于唐牧怀中,叫他揉捏着,也是希望他能多停留片刻,试探着说道:“也许那庄嫔之死,对于皇上来说打击太大。八月十五那夜,二爷您是早知道事情要发的,而且鸠毒也是二爷您授意庄嫔服的,若您当时别让庄嫔服毒,而是换另一个怀柔的法子,即能治高太后与景王,又不让皇上他受那样大的刺激,如今他或许就不会整日沉沦于庄嫔之死而无法自拔了。”
她仰望唐牧的眉眼,他眼中一片阴沉,唇角抽着一丝冷笑,手继续往下滑着。若当初于籍楼的阁楼上,她坦诚自己就是他于人海中所寻找的那个韩鲲瑶的话,那么八月十五那天夜里服鸠毒而死的就该是她了。
那庄箜瑶本是太监陈保干儿子家的小姑娘,才结拜一天的干儿子,本没什么牵扯,但因为唐牧想要用那庄箜瑶,便叫她举家牵扯到陈保一案中,最后被下到大狱,又被唐牧救出来。他陷害那姑娘入狱,又将她从监牢里提出来,在怡园养了一年,也不知是否曾如逗顽她这般逗玩过,之后,便送入东宫,送到了李昊手中。
那庄箜瑶应当是心甘情愿受用于唐牧,才会当着李昊的面饮了那盏鸠毒,之后高太后与陈九拥着景王发难宫发,而唐牧趁机让李昊撤销了司礼监,从此将太监手上执笔的权柄给收走了。韩覃软卧在唐牧怀中,顺着他的手分开了腿,仰头吻上他面颊上青青的胡茬,心中一声叹息,暗道当初若是叫唐牧寻到了她,送她入东宫,只要他让她服鸠毒,只怕她也会愿意。他太懂得如何讨小姑娘欢心,哄小姑娘们死心踏地了。
这一回弄完,他是真的要走了。换过公服,唐牧自己低头束好腰封挂上玉佩,高大的身影踱步到床边,叫韩覃替自己正着右衽,微仰着脖子道:“为君王者,要有智者的慧眼,贤者的耐心,勇者的开合,要果断决利,要智谋善断。李昊能从祖制中将司礼监黜掉,能把锦衣卫交给大理寺,这些决断,这一朝中除了他之外,若我在帝位上,就连我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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