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挂断电话,彪哥终于露出猖狂至极的表情,语气狰狞道:“小畜生,你踏马...”
“刷!”
话未说完,眼前已然一花。彪哥瞳孔骤然一缩,可没等他有任何反应时间和机会,“啪”的一声脆响之中。左脸便是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狠狠撞上一般。疼痛感尚未袭来,人已飞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重重摔在地上的彪哥“哇”的吐出一口混着数枚牙齿的鲜血,随后便在地上不停抽搐呻吟起来。
原地,杜飞轻轻甩了甩手,淡淡开口道:“我让你叫人,可没让你跟我叫嚣。”
说完,他的目光再次于眼前剩余之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森寒道:“再让我听到谁嘴里不干不净的,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开口了。”
在场众人脸皮同时抽了抽,看向杜飞的眼神已然只剩畏惧。
此时此刻,谁还能不清楚,这人就是个怪物?
普通人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巴掌的事,绝对不可能挨到第二下。
反正闫少就在城南,过来要不了多久。待会儿自然有人收拾眼前这怪胎,现在,没必要招惹他。
众人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他们惹事,杜飞就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轻轻一抬脚,将地上的阿水踢到众人面前。杜飞冷声道:“把这几个家伙给我弄出去,然后再把这一层的卫生搞干净。”
“逃跑的打断腿,谁偷懒,我抽死他!”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哭还难看。本来他们还盘算着拖延时间,等闫少来了好好收拾收拾这混蛋。结果还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狠!
没人怀疑他说的话。毕竟,刘军现在还躺那儿呢。看看他的手腕就知道人家敢不敢了。
“我耐心有限。”眸中寒芒不停跳跃着,杜飞语气冰冷道:“三秒钟,再不动起来全部打断腿!”
“哗...”
没人再敢停留,一群人当即争先恐后动了起来,现场一时显得有些乱糟糟。不过杜飞却是没再理会这帮人,而是转身面对二女道:“倩姐,茜茜,你们先回去吧。”
周倩闻言顿时面露不愉之色道:“干嘛?嫌我碍事啊?”
“怎么可能?”嘴角轻轻抽了抽,杜飞急忙解释道:“我是怕那家伙一看到你们直接就认怂了。到时候我还怎么收拾他啊?”
这话不是奉承,现在全中海谁不知道七阀联盟的事儿?惹上其中一家几乎就等于是把七家都给得罪了。闫家在中海不过勉强挤进一流,你就是再给闫学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周倩。
至于为啥不是不敢得罪杜飞?
没办法,他崛起得太快,中海认识他的权贵还真不多!
而听他这么一说,周倩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不过蹙眉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杜飞,你不是喜欢得势不饶人的性子,这次为什么...?”
后面的话没说。不过杜飞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太较真了。
默然片刻,杜飞缓缓开口道:“因为我妈大概就是被这种人害死的...”
“什么?”
二女闻言同时瞪大双眼,惊呼出声。杜飞却在此时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以及母亲如何因看病难、贵而变得惧怕去医院,以致拖垮身体最后无药可医,最终离世的全部经过缓缓叙述了一遍。
当他讲完,两个女人已是双眼通红,泪眼婆娑。
尽管,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旁人无关。说到底,谁让你穷?
穷,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原罪!
但杜飞不是圣人。就本性而言,他和普通人没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有闫学良这样的人存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就会多些医院诊所?看病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贵?母亲是否也就不至于这样了?
再者,退一步而言,即便不提自己母亲的事,想想白小暖曾经说过的话。像法德医院这种黑心医院,真的应该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吗?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杜飞都没有理由放过闫学良!
“杜飞...”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周倩拉起他的手,红着双眼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轻轻握了握她的柔荑,杜飞笑着摇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难过,只是没办法忍受像闫学良这种人的存在而已。”
默然片刻,周倩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知道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杜飞不禁失笑道:“怎么?你还担心那家伙能伤到我啊?”
周倩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也是。那我们就先走了,事情办完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还有我!”
“知道了知道了。”
无奈摇了摇头。随后,杜飞便将二人送出了门。
一见她们出来,不远处两辆看着十分普通的四环商务车便快速靠了过来,那是她们的随行保镖。目送二人上车,再冲她们挥了挥手,直到车子缓缓驶离,杜飞这才向着身后招了招手,语气平淡道:“去,给我搬个椅子来。”
悄悄跟在他身后的二人缩了缩脖子,不敢拒绝,连忙小跑着进去里面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后。杜飞再次一摆手,挥退二人,随即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己的医馆好不容易装修好,他可不想在里面跟人动手。
轻轻翘起二郎腿,杜飞闭起双眼,开始养神。而时间,也随之缓缓流逝。
大约一刻钟后。
“滋滋滋...”
一连串急刹声骤然响起。杜飞皱眉睁眼,只见路边已然多出七八辆车。此时正有一大帮人陆续推门而出,直奔自己方向而来。
“人呢?都踏马死哪儿去了?”
随着声音响起,就见一年轻人带着一幅巨大墨镜,脑袋高高仰起,迈着八字步,姿态十分嚣张的边走边喊道:“老彪,小军!踏马的,都死了?”
而在医馆内,本就时刻紧盯着外面动静的一群人在看到来人后瞬间大喜过望,纷纷将手里的抹布墩布扫把等物随手一扔,呼啦啦便往外涌。
“闫少,闫少。您总算来了。”
“闫少,彪哥还有小军他们...他们...”
“唰!”
话才说到一半,众人莫名感到眼前一花,似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般,还没等他们看清眼前情形,耳边却是忽然响起两声凄厉惨叫。自春草堂内冲出来的一干人等脚步瞬间顿住,只觉一股冰冷寒意自脚底板汹涌而出,直冲脑门。
至于后来的那一拨三十余人则是不由自主瞪大了双眼,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先前那坐在店门右侧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正中央,而在他脚下,却是两个蜷缩成了一团,只能发出阵阵微弱呻吟的人影。
“谁让你们出来的?”像是完全无视了门外的人群一般,杜飞转过身,面对门内众人,语气漠然道:“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是吧?”
尽管脑子里无数遍的思考过,等到闫少来了后自己等人该如何向眼前这混蛋疯狂报复。然而当他们真正直面对方那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丝毫感情的双眸时,仍旧不可抑制打心底生起一股强烈惧意。
这感觉就好比一只猫被一只老虎给盯上了。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源自于生物链的恐惧压制。
但闫学良以及他带来的一帮人却没感觉到这一点。他们甚至没有仔细去思考杜飞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击倒了二人。此时此刻,他们脑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
“握草,你踏马找死?”
“在城南,竟然有人敢当着我闫学良的面动我的人?”
怒意瞬间汹涌而出。闫学良一把将墨镜摘下,露出他那双眯眯眼,目光凶狠,语气森然道:“草踏马的,给我弄死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就有四五人同时自他身后冲了出去,同时,几人各自从腰间或口袋里掏出甩棍跳 刀等凶器,纷纷向着杜飞脑袋、胸口、小腹等部位袭来。
“瘪犊子,去死吧你!”
闫学良的脸上浮现一抹狰狞笑意。目光紧紧落在杜飞身上,似乎异常期待刀尖刺入他胸口后血花四溅的场景。
敢挑战我的威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下一刻!
“嘣嘣嘣...”
三声犹如木锤敲梆般的沉闷异响接连响起。紧接着,闫学良脸上的笑意却是骤然一僵,随后,狰狞渐渐化作惊愕,最后变成不可思议与惊骇万分,他的双眼更是惊得差点掉地上去。
这怎么可能!?
不只是他,包括他身后的一众小弟,以及春草堂内的众人也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错觉!一定是错觉!
但,真正最为惊惧的,还是袭向杜飞的那五人。其中,三名手持甩棍的青年看看杜飞,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甩棍,最后又看看他的脑袋,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目光同样落在已经彻底弯曲变形的甩棍之上。杜飞嘴角微微勾了勾,淡然开口道:“现在,轮到我了吧?”
说完,两只紧紧扣住手持跳 刀捅向自己胸口与小腹的大手轻轻一折。
“卡擦咔嚓...”
接连两声脆响之后,大街之上瞬间响起一连串凄厉惨叫。杜飞却是充耳不闻,大手一松,将二人放开的同时右腿接连蹬出。
“砰砰砰...”
“啊啊啊啊...”
五道人影伴随着惨叫腾空而起,笔直砸向对面。
“啊啊啊啊...”
又是一片凄惨哀嚎之声响彻。对面,整整三十四人,包括闫学良在内,尽数被砸翻。
现场,只余一片痛苦呻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