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护士及时看见了,冲上去拦住他:“司先生,快松手,来人啊,快来人!”
外头保镖、医生一股脑的冲进来。
“司总!司总您别这样!”
秘书汪喆忍不住按住司明厉的肩膀,他可是跟了司总十年,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狼狈过。
就因为一个嫁了人怀了孕的女人,值得吗!司明厉人在高烧,猩红着眼,喑着嗓子说:“反正也活不了了,你们救我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又吐血了,医生赶紧手忙脚乱的救治,司明厉睡了一整天,晚上醒了。
醒来就看见羽川·芹。
“你醒了。”
老人这几天一下苍老了好几岁,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接近全白。
司明厉看了看她,撇过头去,“姑姑回日本去吧。”
羽川·芹摇头:“我跟阿浔商量过了,不回去了,以后定居南檩。”
司明厉:“我这副鬼样子,公司是管不了了,你定居南檩有什么意义呢?
我没法赚钱给你。”
他把她当作司泰一样只认钱的人了。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挣钱。”
“不挣钱干等死吗?”
司明厉轻笑:“那不用回南檩,死在哪儿都一样。”
羽川·芹哽咽:“明厉,你别这样。”
“她安全到家了吧?”
司明厉突然问。
羽川·芹知道他问的是官洛洛,“嗯,回家了。”
“孩子没事吧?”
“嗯,没事。”
“真可惜,掉了多好。”
司明厉想翻身,结果腿动不了,他努力了两下,放弃了。
羽川·芹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想,先养伤,先治病,公司我已经交由托管公司了,你不用操心,司泰那边你也不用管,他不会来吵你。”
“明厉。”
老人家眼里含着泪:“现在一切都不晚,姑姑陪着你,你不是什么都没有。”
她摸司明厉的手,苍老的手心有些粗,不再是他小时候摸到的那么滑嫩细腻。
“所以我是失去了她,才得回了你吗?”
他回头,整张脸都苍白没有血色,唯独那双眼,还是一样的深邃。
“姑姑,你和她,我为什么只能得一个。”
羽川·芹眼泪不争气的滚下来,语重心长的说:“不是每段缘分都能善终,我知道你喜欢洛洛,可是她喜欢时崇,她的喜欢跟你的喜欢一样,她的执着也和你的执着一样,洛洛和时崇已经圆满了,明厉,祝福她吧,好不好?”
司明厉眼睛唰的红了,“不可能,我做不到。”
“祝福?
别搞笑了,我没有输给时崇,我放官洛洛走,只不过是因为她怀孕了,等她生下孩子……等她生下孩子……”等她生下孩子,他就更没有希望了。
司明厉甩开羽川·芹的手,“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
羽川·芹也怕刺激他,于是起身离开病房。
司明厉摸到手机,打了个电话。
“汪喆,去帮我办件事。”
几天后的浮图苑,官洛洛劫后重生,时崇变哑,两人刚被医生获准出院。
时崇养伤,她安胎,大概是被之前的分别吓到了,两人总是难分难舍的腻在一起。
“司明厉会死吗?”
官洛洛问。
时崇从后面抱着她,一手捧着她大大的肚子,一手打字:“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
他一开始就打的这个谱,否则那三枪他会打在司明厉的心口。
官洛洛摸着他的手,“羽川老师要伤心了。”
时崇:“司明厉该死。”
官洛洛笑笑:“嗯,他该死。”
她回头吻他,两人缠绵了一会儿,佣人端药过来,“太太,时总该喝药了。”
“好。”
官洛洛起身,端过药来喂时崇,“早点恢复味觉和直觉,早点说话,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好不习惯。”
时崇亲亲她的眼睛,把药一饮而尽。
他还尝不出酸甜苦辣,所以不觉得药苦,但官洛洛还是递给他一颗糖,时崇又忍不住吻她,抱起她往卧室走。
佣人收拾碗盘,顺手在沙发旁的台灯罩里装了个小型摄像头。
卧室她进不去,只能按在这里。
下午这名佣人就辞职了,理由是老家有事。
时家佣人很多,来来去去很正常,官洛洛也没多想。
日子一天天过,她肚子越来越大,一开始低头还能看见脚丫,后来就看不见了,下楼梯的时候总怕摔跤,于是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客厅的沙发里窝着。
时崇把地上统一铺上软软的地毯,怕官洛洛无聊,他把书房也搬到客厅,时刻看着她。
孕后期官洛洛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总嗜睡,这会儿看了看书,又不知不觉歪在懒人沙发里睡着了。
时崇在开语音会,回神看到她,立马放下电脑过去,蹲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的看她。
官洛洛胖了些,身子圆滚滚的,脸蛋也圆润起来,皮肤特别好,白白嫩嫩的,像块鲜嫩可口的豆腐。
时崇笑着,凑过去亲她,小狗一样。
官洛洛被亲醒了,懒洋洋的揉揉眼睛,“你忙完了吗?”
时崇点头,人被官洛洛搂住,“我刚刚做梦了。”
时崇用眼睛问她,梦见什么?
官洛洛笑眯眯:“春梦,特别香艳。”
家里这个时候就他们两个,官洛洛说话没顾及,额头蹭着时崇的鼻子,“大白天做这种梦,不知道儿子会不会看到,看到我就丢脸啦!”
她摸着肚子,里头的宝宝也刚睡醒,脑袋凑过来,咚的一下。
官洛洛惊讶:“完蛋啦,他一定是看到了,在笑话我呢。”
她把时崇的手也放在肚子上,让他感受胎动。
时崇高兴她这么直白,摸摸她的脸,摇摇头,用手机打字,“就快生了,再忍一下。”
官洛洛红着脸,又打了个哈欠,时崇靠在懒人沙发里,把她抱到怀里。
官洛洛小猫似的趴着他胸口,脸冲着台灯,满足的一边笑一边闭上眼睛。
司明厉盯着手机屏幕。
她很幸福,笑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司明厉心里嫉妒,盯着时崇。
汪喆拎着水果进门,就看见他这副危险的表情,走近一看不禁心里一阵厌恶。
“狗男女!”
司明厉抬头看他,“我的手还可以动,要我割掉你的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