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之后,官洛洛回学校上课了,她被孟良辰分手,从情伤中走出来,变得更坚韧了。
这天外面在飘雪花,官洛洛想叫时浅去柏园住。
“今晚不行,我要去机场接人。”
“接谁呀?”
“我二哥,他回国见个剧组。”
“哦,好。”
官洛洛没强求,也没细问,这天正好是周五,周六日休息。
官寒以为时浅会来,结果她没来。
一直等到周日,他才忍不住问侄女,“时小姐这周怎么没来?”
厉害了,二叔居然会直接问了。
官洛洛笑眯眯的托着腮:“二叔想她了?”
官寒随便搪塞:“没有,就是她上次落在这儿的画笔还没拿走。”
“在哪儿放着呢,我周一正好带学校去给她。”
官寒不说话,脸上写着俩字——不给!官洛洛高兴二叔有点开窍,又有点担心他把自己憋坏了,就说:“人家浅浅都来咱家多少次了,咱们也没去过她家,今天正好周末,我猜浅浅一定在家画画呢,画笔落在咱家,万一要用的时候没有……”她不说了,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了。
官寒磨蹭着把碗里的饭吃完,没收碗筷,径直回书房,五分钟后,他出门了。
浮图苑还在修建,院子里被挖的乱七八糟,时晏不愿意下车。
“住别处。”
时浅站在门口拉他:“你一个大明星,能住哪儿?
快跟我回家。”
时晏一副大爷样儿:“这地方跟被雷炸了似的,我洁癖,不住。”
这个烦人精!时浅不管,两只手薅他,“哪有人嫌弃自己家的,院子看着脏,里面我都收拾好了,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你进去看看嘛。”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一母同胞,时晏却比时浅高了一头,做妹妹的死活薅不动他,生气了。
跑去主驾驶把车钥匙拔了,一把扔进院子里,气呼呼的吼:“你要不住这儿就哪儿也别去了,在车里呆一夜吧!”
时晏:“……”三小姐生气了,站在风里,甩个后脑勺过来,时晏跟她从小斗嘴,最知道她的脾气,发火了就是发火了,没有故意一说,看着温温柔柔的,性子实在是不好惹。
他瞅一眼院子里,算是拖鞋的伸脚下地,从车里出来。
“行吧,我住。”
时浅不理他。
时晏揣着手,一身华丽的衣服衬着张帅绝人寰的脸,除了骄傲就是骄傲。
“时浅,别指望我哄你哈,我没那个技能。”
“那你滚吧,少进门,进门我就打你出去!”
“……”真气大了,时晏看看车边站着的保镖,过去拽妹妹的衣服。
“你还生气了,我忙了一天都累死了。”
“你活该,大冷天的我还去机场接你,我才是有病,就不该管你,哼!跟我耍脾气,你耍的着嘛?
你一年才回来几次!”
他就一句,她怼他十句。
时晏这辈子就头疼女人,见其他女人吐,见自己妹妹虽然不吐,但摆平不了她。
“你真是没小时候可爱了,现在动不动就生气。”
时浅回头瞪他,“怪我?
那我走!”
她甩开时晏,气冲冲的推开浮图苑大门,时晏赶紧拽住她。
“你怎么这么闹人啊!”
“现在知道我闹人了?
我都跟你学的,有样学样,你是祖宗,我也是,你少碰我!”
一母同胞就这样,好的时候是真好,闹的时候比原子弹爆炸都严重。
时家保镖们也不敢拦,就杵在旁边看。
原逸原灏更是躲的远远的,生怕被伤到。
时晏皱着眉,两只手抓着时浅的胳膊,“别闹了!”
“你抓疼我了!”
时浅也皱着眉,丝毫不怕的瞪回去。
时晏松了松手,深吸一口气说:“我住,我今晚住这儿还不行嘛,多大点事儿,你至于吗,疯狗一样……啊!”
时浅拽着时晏的胳膊,撸起袖子毫不留情就是一口。
大明星被咬的跳脚。
时浅抱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分钟才松口,时晏脸都黑了,“全天下就你敢咬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怎么的,你还敢打我?”
时浅下巴一扬,时晏舔了下后槽牙,直接按着她的小脑袋,“真忘了我脾气了是不是,小东西,属狗的吗,还敢咬人。”
他咯吱她,时浅最怕这招,立马痒的哈哈大笑,扭着身子来回躲,不一会儿就求饶。
“好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哈哈哈哈,对不起嘛!”
她还是挺想二哥的,生气归生气,闹归闹,时浅还是跳到时晏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问,“这次回来能多呆几天吗?”
时晏背着她推开家门,“不能,最多明天中午吃完饭就得走。”
“啊,这么着急。”
“嗯。”
两人一路进门,时家保镖把车开去地库,原逸原灏跟着进门,把大门锁好。
树影下头的轮椅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推出来。
夜风都把他冻透了,连同他拿着整套画笔的那只手,冻的僵硬没有了知觉。
刚刚那么男人是谁?
只有一个背影,官寒分辨不出,但看两人的亲密程度……“咳咳、咳咳……”官寒肺里一阵刺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皱眉,手挪到轮椅按钮,按了好几遍轮椅都没动,他忽然烦躁,狠狠一圈砸上去,轮椅动了,碾在地上粗重的声音。
正常的男人都可以用脚走路,他不行,他得用轮椅。
正常的男人都可以把时浅背起来,他不行,他只能坐着,连平视都做不到。
“送我回家。”
官寒沙哑着嗓子开口,手里的画笔被他塞在薄毯底下,再不看一眼。
官洛洛还以为二叔把画笔还了,结果周一画笔出现在她书包里。
时浅还没来上学,官洛洛还了个寂寞。
同一天,官寒去y市出差了,一出就是半个月,走前没打招呼,期间也没打电话回来。
官洛洛觉得不对劲,后来还时浅画笔的时候问,“我二叔上周末没去找你吗?”
时浅摇头:“没有呀。”
奇怪了,那天明明就是还画笔去了嘛。
官洛洛搞不懂,仔细想了想,突然十分笃定的推断,“浅浅,我觉得我二叔外面有狗了。”
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