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晚上回漪澜公馆住吗?”
时崇摇头,漪澜公馆他住不了,浮图苑也不行。
“那你在在哪住?”
“公司。”
时崇有语言障碍,回复冷冷淡淡,时晏一点也不介意,“我那我也住公司。”
时浅:“我也住!”
时崇:“回家住,睡床上。”
时晏想说不,但把大哥生气,想了想说:“那我十点之前在公司陪你。”
“我要忙。”
“没关系,我不打扰你,我就在旁边坐着。”
时晏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小男孩喜欢的玩具他都不喜欢,他就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大哥,一个是拼图。
都安安静静的。
时浅也很乖,“那我给哥哥们做夜宵,大哥,你喜欢喝甜粥还是咸粥?”
时崇说:“都可以。”
他没有味觉,甜咸都一样。
时浅有点怕他,但有很喜欢他,笑眯眯的:“那我今天做甜粥,明天做咸粥。”
“小心别烫到手。”
时浅愣住,反应过来开心的大笑:“好哒~”大哥关心她了!三小姐得瑟的冲着二少爷仰下巴,时晏不服,拉时崇的裤子,“我眼睛疼,刚刚被闪光灯闪到了。”
他扒眼皮,踮脚,想让时崇看看他的眼睛。
时崇冷冰冰,大手按在他头顶,“男孩子,别黏人。”
时晏:“……”气死了气死了!两个月后,云想出狱,一身的伤,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时崇和官寒去看他,三人没聊什么,但就是互相都心意相通。
又三个月后,时崇回西海岸,j市时家由时柏南和代理公司负责。
时晏追着他跑,学校上的稀碎,只能安排家庭教师随时跟着。
原淳把小师弟原灏派到他身边,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结果注意力没转移,反而全跑到他这里来了。
“师兄,时总明天晚上有宴吗?
几点的?
在哪儿啊?”
“师兄,时总吃完饭了吗?”
“师兄,时总什么时候开完会?”
原淳烦的要死,抓着他打屁股。
原灏年纪跟时晏一样大,身高快一米八了,壮的像头牛,被打后两只手委委屈屈的捂着屁股。
“不是我要问的,是晏少爷。”
原淳没好气:“带晏少爷出去玩,随便去哪儿,时总在工作,不准打扰他。”
“谁说我要打扰大哥?”
原淳一怔,恭敬颔首:“晏少爷。”
时晏抱着书走过来,“我是陪伴,不打扰,开门。”
原淳很有原则:“不行,时总在开会。”
时晏懒洋洋的瞅他:“别等我亲自动手。”
原淳心里咯噔一下,二少爷这眼神,邪狂的吓人。
“晏少爷,您不要为难我。”
“我就……”咣当!办公室里椅子倒了的声音,原淳和时晏一愣,立刻闯门进去。
只见时崇躺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的低吼:“不要打了……妈妈……”哗啦!他将电脑线拽下来,笔记本砸在他旁边,时崇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的躲进桌子底下,惊恐的倒抽一口气,呼吸闭住了。
“时总!”
“哥!”
原淳和时晏急忙去救他,原灏去叫医生。
原淳把时崇从桌子下头拖出来,他看见时晏,突然猛的扑上去,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时漪澜!”
时晏彻底被吓到,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僵住。
时崇掐的用力,眼底全是红血丝,鬼一样的炸起所有细胞。
原淳也害怕,脚一软坐在地上,马上又爬起来,抱住时崇的胳膊大叫。
“时总!醒醒,是晏少爷!时总!”
时崇瞳孔一滞,猛的松手,身子往后,砰的一声撞到桌子。
“出去!”
“把他拖走!”
时晏被掐的脸色发紫,眼里都是恐惧,保镖这时冲进来把他搀起来。
“哥……咳、咳咳……”时崇又躲进桌子底,时晏要过去,被原淳按住。
“先出去,您先出去。”
跟时漪澜那么像的一张脸在时总面前晃,可想而知后果。
时晏眼睛通红,脖子上一圈骇人掐痕,不放心的被保镖抱走。
医生很快赶来,给时崇打了镇定剂,再要用药,结果他过敏,神经有排斥反应,发烧整晚,时晏就在外面守了整晚。
临近天亮,原淳开门看见他。
“我哥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在睡。”
原淳掏出一管药膏递给时晏:“时总嘱咐的,抱歉晏少爷,时总不是故意的。”
时晏头摇的又急又快:“我不怨他。”
他知道哥哥为什么发病,都是他害的,是他不对。
他很想哭,可死死忍着。
“大哥一定会好的,我会向神祈祷。”
“嗯。”
原淳颔首:“多谢晏少爷。”
从那以后,时晏很少来打扰时崇,只会给他发信息,不求回复,因为一天会发上五六十条,做了什么,遇见了谁,有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通通都发给时崇。
时崇也习惯以后的每次发病,还有意识的时候就会嘱咐原淳,“别让时晏进来。”
就这么过了五年,时晏十六,他在珐斯宾读研究生,还差一个月毕业回国,时崇那边出事了。
半年前他回j市复仇,结果被时柏南和仇家联合阻止他回去,时柏南绑走了顾元清导致时崇再次发病。
时晏得知消息的时候,时崇在西海岸的精神病院里疗养。
二少爷怒了,扬手一拳打在原淳脸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他个子高了很多,身板开阔,妖艳的脸上布满清冷的邪气,是朵装了刺儿的罂粟。
原淳都要呕死了,被打也毫无怨言,低着头:“对不起晏少爷,是我失职了。”
顾元清也在,见状开口想让时晏冷静,结果美人满眼怒火。
“你要是不能保护好大哥,就趁早离开时家,浅浅拿你当爸爸,我可不。”
顾元清哑言,时晏走去时崇面前,俯身叫他。
时崇打了镇定剂,呼吸很平稳的在睡,时晏放心了,紧了紧腕上的手表,问原淳:“时柏南在哪儿?”
“在时家大楼,一个小时后的飞机回j市。”
时晏薄唇勾起三分笑:“一个小时?
足够了,不用飞机送他,我亲自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