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头发都立起来了,抓了抓耳朵,结结巴巴的说。
“小姐,你,你记得遵循医嘱……”官洛洛低头,下巴戳锁骨,眼睛盯着鞋尖,“……哦。”
时崇见两人怪怪的,以为官洛洛的身体出大问题了,急忙问:“怎么回事?
医生说什么了?”
官洛洛做缩头乌龟,不好意思理人。
时崇心里咯噔一下,提步就要去找医生。
官洛洛忙拉住他:“你别去……”难为情,难为情!时崇本能觉得是出大事了,“洛洛,我得去问医生。”
是重病?
癌症?
时崇惊惶起来,脑中飞速闪过几个念头。
如果是重病,那就立刻住院,找最好的大夫给她治,国内不行,他就带她去西海岸,他会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如果是癌症,时崇想到了死。
不是洛洛的死,是他死,洛洛要是治不好了,他就陪着她死……“我去问医生。”
时崇额角冒汗,神色凝重的往看诊室里走。
官洛洛把他扯住,眼睛乱瞟。
“你来,我告诉你。”
她把时崇拉去角角里,做贼似的冲他招招手。
“你低低头。”
时崇依言低头,官洛洛脸红的发紫。
“医生说,适度……那个,可以调节痛经……”时崇愣住,“适度哪个?”
官洛洛拧了他一下,还问!时崇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下反应过来,眼里的光忽闪忽闪的,半晌才开口。
“真的?”
官洛洛窘,低着头看地:“我也不知道……”医生还说了什么荷尔蒙、雌激素之类的,她似懂非懂,顶着张大红脸,思绪都飞了。
被医生说的,想跟时崇滚床单了……时崇喉咙里滚了两下,声音不太自然,“医生还说别的了没?”
官洛洛不高兴,“说了,说我体质偏寒,不让吃的一大堆,还说我瘦,得多吃点。”
“我怀疑医生存心整我。”
她扭他的衣服,“时崇,我想吃辣火锅。”
热腾腾地牛油火锅,辣的舌头冒烟的那种。
“不行。”
时崇一听辣的就给否了。
“一口行不行?”
又来了,回回这一招。
越是难受的时候越是找事,典型的顶风作案!“想都别想。”
时崇不惯着她了,牵着手去找营养师。
太瘦了,好好给她补,一个月涨上三十斤!医生看了看手里的片子,对叶晗说:“摔得不轻,建议卧床一个月。”
叶晗动了动身子,不行,疼。
她皱了皱眉:“打点止疼药,激素也行,我躺不了那么久。”
上次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都要她的命了。
再躺一个月?
杀了她得了!医生被逗笑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摔得是尾椎,稍有不注意,影响以后走路。”
原淳在一边听着,身板子颤了颤。
叶晗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缩短点时间,一个月太长了。”
她牛轰轰地踢了下腿,疼得龇牙咧嘴。
“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
医生拍手表扬:“叶小姐挺能忍疼。”
叶晗:“……”她的确是疼,疼得烦躁,拿起手边的烟盒,咬出一支就要抽。
原淳冲上去抢走,烟捏成渣渣。
“什么时候了,还抽烟。”
他回头,对医生恭敬道:“多谢您了,刘医生。”
“您客气了。”
刘医生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原淳在回神,见叶晗盯着他看,他喉咙一滞,把桌子上的水果盘推过去。
“嘴闲就吃点水果。”
叶晗啧啧嘴:“想嗑瓜子。”
原淳掏手机,点了两下突然大喊:“原灏,滚进来!”
门外蹲着的人急忙进来,硕大个人站成小媳妇:“师兄……”嗷~师兄的语气不好,是不是又要揍他?
他都被揍了一顿了,屁股现在还疼呢……原淳翻着手机,“湛敬路80号有家干果店,你去买点瓜子回来。”
原灏有一点好处,贼记路,小声说:“师兄,湛敬路80号离这十公里……”原淳拿眼角飞他,“嗯,跑着去,一个小时,回不来晚上就别吃饭了。”
原灏:“……”他想哭,不敢,撅着嘴哦了声,偷偷的瞧原淳,小声说:“师兄,你是不是还怨我摔了晗姐?”
原淳眼刀子穿透镜片戳的原灏一哆嗦。
果然。
他搓搓手,看看叶晗,憨憨的鞠躬,“晗姐,您好好休养,我去给您买瓜子。”
说着,攥着拳头吼了一声,嗖的下跑了。
来回二十公里,他要跑死了!人走了,叶晗问原淳:“你干嘛欺负他。”
她手里多了根烟,手快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
原淳恼着眸子去抢,叶晗后退靠在床头, 原淳重心不稳,险些贴到她身上。
脸靠的近了,她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干净的让人心颤。
“让我抽一根,我疼的难受。”
原淳觉得热了,急忙直起身子,表情五花八门,不知是喜是怒。
半晌,他掏口袋,拿出打火机丢到她身上。
“不稀得管你,抽死拉倒。”
叶晗拿着打火机看了看,“什么时候偷走的,堂堂助理怎么做小偷。”
噌,她点烟。
原淳磨牙,姿势真他妈好看……“谁偷你的了,一模一样的不行?”
叶晗笑的清浅,“跟我一样的打火机呀,那还真是缘分。”
原淳垂在裤边的手伸直又攥起,忍了半天,说:“我去办了住院手续,一个月,你老老实实呆着吧,洛小姐那边的事我来处理。”
叶晗叼着烟,撑着身子动了一下,“不住院,我回家。”
“烦闻消毒水味儿。”
烟头燃尽了一部分,原淳鬼使神差的把烟灰缸递过去。
叶晗点了下烟,继续抽:“我没那么娇贵,你这次别给我投毒了。”
原淳:“……”少量安眠药而已,怎么就投毒了。
他莫名烦躁,“你回家有人照顾你?”
他不知道她家住哪儿,也不知道家里都有谁。
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人,讨厌。
叶晗吸着烟,无所谓的说:“没有,我自己住。”
原淳急了:“那你回去干嘛!”
没人照顾,等死啊!叶晗眼里带笑的看他,烟气袅袅,衬的她一张小脸痞里痞气又娇娇媚媚。
“不然你来照顾我?”
原淳傻眼。
叶晗看戏似的端详他:“我除了抽烟没有不良嗜好,没亲戚,没男人,也没孩子。”
她微微仰头晃了下脖子,“孤家寡人一个,你来不来?”
原淳惊愕,现在是上午时候,病房里窗帘没拉,窗户外阳光正盛,洒下来,照的房间亮堂堂的。
叶晗看得清楚原淳脸上的红。
她潇洒至极,手里的烟不想抽了,按在一旁烟灰缸里。
“我数三秒,不来就算了。”
“三,二……”“来。”
原淳脸别到一边,喉咙动了动,“地址发给我。”
她潇洒,他更潇洒。
瞧不起谁呢!叶晗笑了,伤不那么疼了,她拿手机,给原淳发信息,加了句。
“不想吃瓜子了,想吃地瓜干,裕溪路就有。”
裕溪路离这也就三公里,估摸着原灏应该到了。
原淳翻开手机,看见短信唇角翘了下,马上又虎起脸,给原灏打电话。
“到哪了?”
“师兄,我遇到事情了,我在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她刚才买了一筐菜,店家找回来的钱是假的,我打算去帮她讨回公道,哦,还有——”“我刚才跑太急,撞倒了路边一个广告牌,人家要赔钱,我没钱,留的你的手机号……”叮——一条短信发过来,“广告牌破损费用,2333.33元。”
原淳:“……”头疼!他松了下领带,尽量心平气和的说:“灏灏,不用去湛敬路了,去裕溪路买袋地瓜干回来。”
原灏:“哦,那我十五分钟就能回去,师兄你给我掐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