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来请:“云少,先生请您下去喝茶。”
“他还有闲工夫喝茶?”
云想摸着枪杆笑了。
韩春硬着头皮,扯了句:“今儿大年初一,闲。”
云想瞥他一眼,来了兴致:“韩春,你来跟着我怎么样?”
一句话,韩春吓毙了。
“云少,我是先生的人。”
跟着云想?
他倒是想,y市詹家的人被云少收了,待遇别提多好了,吃香的喝辣的,出门眼睛长头顶上的。
但是,他是云亦明的人,哲东离开后,云亦明亲提他上来。
知遇之恩不值钱,但多少得有点。
“除非先生不在了,否则我终身为他效命。”
言外之意,你快干掉你老子,干掉他我就跟你!!云想笑得邪性,起身往外走。
云亦明泡了普洱,第一泡倒掉,普洱香飘出来,对面红衣落座,父子俩头一回都安安静静的。
半晌,还是云亦明先开口。
“挺大个人了,穿的流里流气的,你要是不信佛,就把佛珠子扔了。”
云想不信佛,但常年拎着一串佛珠。
“说话客气点,我来喝茶的,不是来受气的。”
云亦明睨他一眼,他这个儿子,这次回来又邪了几分。
也不知道上山种树都种了些什么。
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官洛洛跟时崇在一起了?”
他哧一声:“你不是喜欢那丫头?
种个树的功夫,就叫人抢走了,没出息。”
茶太浓,喝的人上头。
云想把剩下的茶倒在一旁的花瓶里。
“谁告诉你我喜欢洛洛的?”
岁数大了,脑子和眼睛都不好使了。
云亦明笑得浪荡,若说父子像,云想就这点像他老子。
“一手看大的姑娘,你能忍得住?
当年一听她被绑架,不是拖着半条命回来救她?”
桌上有盘水果干,云想拿了一片扔进嘴里。
“你当我跟你一样,喜欢嫩芽,还专挑身边的女人睡。”
他指的是谢菱嫣,人正好过来,站在远处定住了,静静听着。
云亦明倒是不恼,转了话锋:“听说时崇在查官洛洛六年前被绑架的事情。”
声音顿了顿,“这件事我倒是知道点。”
原来是来做交易的。
狗贼!云想眸子凝了些许光,盯着云亦明。
“有话直说。”
云亦明:“z市史家老爷子过两天来j市,你去陪陪他。”
z市史家老爷子年轻混金三角,手上势力庞大,想巴结的人多如牛毛。
偏偏老爷子不喜欢钱,不喜欢金银珠宝,就喜欢“有趣”的人。
男人女人都行,年轻的,鲜活的,不服管的。
云想占全了……“你把我当妓?”
云亦明笑:“别说的那么脏,陪陪老人家而已。”
“陪你妈**!”
云想爆粗,想一枪爆了云亦明的脑袋。
云亦明平静如斯,“官洛洛被绑架的事,没有我,时崇就算查个底儿朝天,也没用。”
跨了好几年的连环套,时崇就是再能耐,也绝对查不到。
“不止绑架案,他们官家,多少年前就乱套了,脏到了底。”
云亦明迫不及待:“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全告诉你。”
云想眯了眯眸子,指骨敲敲桌子。
“你在我这没信誉,说点我听听,值钱我就去。”
云亦明思忖片刻,挑了条值钱。
“赵擎瑛跟祁家祁御十五年前签了协议,要官洛洛的心脏。”
“十五年前一次,六年前一次。”
云想震惊,立刻察觉不对劲。
“十五年前?
祁御今年才二十七岁!”
十二岁的奶娃娃能跟赵擎瑛签协议?
开什么玩笑!云亦明就知道他不信,喝一口茶道:“祁家少爷是个疯子,十二岁杀过人。”
云想惊骇,祁家,他从未打过交道,当初查祁御更是一无所获。
“十五年前……”他细细的想,脑中嗡的一声。
那年洛洛七岁,她说那一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年官凛夫妇去世,官寒断了腿……云想混黑多年,骇人听闻的事情听了不少。
这会儿联想些许,后背不觉生出一层冷汗。
云亦明满意他这副表情,自斟自饮道:“初五,明华会所,下午两点,别忘了去。”
晚餐结束,时崇跟官洛洛回了裕名国际。
别墅太大,人多太闹腾,这会儿回到两个人的小家,刚进门便抱在一起温存了好一会儿。
“我们都快成连体婴了。”
官洛洛打趣的说。
时崇把人抱起来,鞋子脱掉,亲吻她的额头:“我求之不得。”
连体婴儿都不够,想把她揣在心口。
官洛洛累了,闭着眼睛说:“时崇,我困。”
“睡吧。”
时崇去卧室,官洛洛扯扯他的衣服:“还没卸妆。”
新年第一天,她化了个可漂亮可漂亮的妆。
时崇转了弯,去浴室:“我帮你卸。”
浴室是黄灯,官洛洛懒,坐在洗手台上打瞌睡。
时崇打开她的化妆包,里面的东西他不认识,一样样看,研究起来了。
官洛洛笑,翻出卸妆水和卸妆棉,把小脸伸到他脸前。
时崇沾湿了化妆棉轻轻给她擦。
“我怎么觉得二叔今晚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官洛洛睁开一只眼,“他老走神,我看见他进了赵擎瑛的房间。”
她精明着呢,“二叔在查赵擎瑛?”
这事时崇知道,官寒在查他和赵擎瑛的dna,取了赵擎瑛的头发。
“可能是走错房间了。”
“……”官洛洛揉男朋友的脸,“改天我得跟二叔聊聊,套套他的话。”
她笑的像小花猫:“二叔可好忽悠了。”
时崇低语:“坐好,别动。”
“哦。”
一个卸妆,平常一分钟能卸好的活儿,时崇卸了好久。
官洛洛真困了,下巴搁在他手心里,像只没精神的鹌鹑。
“还没好嘛……”“好了。”
时崇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我给你放水,泡个热水澡,解乏。”
“你跟我一起泡嘛?”
困成这样还撩人。
时崇凑过去,小声说:“再撩我,今晚就别睡了。”
官洛洛笑成小妖精,搂住他嘻嘻嘻的笑,想到了什么,红着脸说。
“在床头柜里……”“我知道。”
时崇低了低头,“回来路上的时候就想到了。”
官洛洛脸红,“我还当你矜持着呢。”
她摸他的唇:“原来脑袋里也是色色的小心思。”
时崇抵着她的额头:“洛洛,我是男人。”
“男人都是禽兽。”
而他,想对她禽兽很久了。
官洛洛笑成眯眯眼,推了他一下,“那我先洗澡……”今晚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耶~~时崇闭着眸子笑了笑,人在怀里,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被你撩起来了,给我亲一会儿。”
他亲的她泡澡的时候险些晕在浴缸里……可等她激动万分的从浴缸里出来。
悲剧了。
“时崇!!”
叫声气壮山河,浴室顶棚震了三震,时崇吓了一跳,急忙冲进浴室,“怎么了?”
官洛洛哭了,委屈巴巴,低头看裤子。
“它来了,它来了!”
该死的,她来大姨妈了……时崇舔了下唇,拽了下身上的新睡衣,“我这就去给你拿。”
官洛洛欲哭无泪,生气了,时崇拿来的姨妈巾被她攥成了一根棍子。
“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月三十天,哪天来不行,非这一天。
她两眼空洞的看时崇,委屈的脸发绿:“时崇,有人给我下毒了。”
时崇:“……”他哭笑不得,只能拍拍她的脑袋,“过几天再说也一样。”
说的好像去超市。
官洛洛真想哭,撅着嘴,脑袋往时崇身上拱。
“我还喷了香香,你闻,你闻。”
拱的时崇下巴脖子发痒,他笑得肩膀抖,把人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