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立跟在曹承祖身边三十多年了，还不懂他的性子，没敢搭茬，只问。
    “爷，咱跟吗？”
    曹承祖摇头，“不跟了，去医院吧，看看四哥。”
    八点二十，时崇接到原淳电话。
    “时总，曹承袁死了。”
    时崇在影音室陪官洛洛看电影，喜剧电影，她笑的很开心。
    他把手机拿远，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洛洛，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
    官洛洛抬起脑袋，时崇起身出去，确定官洛洛听不见了，才问。
    “怎么死的？”
    原淳道：“被人拔掉了呼吸机，有人看到曹家六爷进了病房。”
    时崇去厨房，拿了一只洗好的苹果放在菜板上。
    杀人还被人看见，分明就是故意的。
    “知道了。”
    原淳那边没有立刻挂电话，时崇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里。
    “还有事？”
    原淳沉默了几秒，说：“时总，钟如玥和凤旭东那边，您要不要见？”
    凤于仙已死，蒋重国也快不行了，只能从这两人下手。
    时崇抽了刀切苹果，想了想道：“安排下时间，我去见。”
    “是。”
    挂了电话，时崇切了一盘苹果回影音室。
    官洛洛在笑，笑的眼泪都飞出来了，时崇走过去坐下，官洛洛拱到她怀里。
    时崇摸摸她的额头，说：“吃点苹果。”
    官洛洛拿了一块边吃边说：“我们下午好像又被拍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把叶晗发来的信息给他看。
    是被拍了，咖啡馆门前，他在吻她。
    “二叔已经把消息撤了。”
    她嘴里的苹果嚼呀嚼，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我们以后还能约会吗？”
    这话是在提醒他。
    她现在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女朋友。
    时崇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放下盘子把人抱起来。
    电影的声音太吵了，他关掉，安静抱着她，很长时间没说话。
    “洛洛，是不是怪我了？”
    他下巴靠在她肩上，声音沉了，“我树敌太多，不敢告诉别人，我有多爱你。”
    跟洛洛谈恋爱，这件事本就不在时崇的计划中。
    他只为复仇，冷心冷肺的归来，结果猝不及防找到她，无可救药的爱上她，像做梦一样。
    云想有句话说的对，洛洛是他的软肋，他怕有人害她……官洛洛觉得，时崇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过分的小心翼翼。
    “时崇。”
    她叫他。
    “嗯。”
    伏在肩头的人沉沉应着，官洛洛回头看他的脸。
    唔，她家男朋友长得太好看了。
    忍不住想亲。
    软软怯怯的亲了一通，等时崇的脸被被亲烫了，身子不那么紧绷了。
    官洛洛才说：“其实我很担心你。”
    她微微有些叹气：“担心你的身体，担心你的情绪。”
    “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可我不敢往深处问，时崇，我不喜欢这种帮不上忙的感觉。”
    “你在我身边就是帮我的忙了。”
    时崇语气着急，怕她不信，他把她的手放在脸边，“洛洛，你能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够。”
    官洛洛回身缩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我还想为你做更多，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她多懂事，不急也不恼，抬头亲他的喉结，“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公不公开都无所谓。”
    “这么乖。”
    时崇心暖，低头吻她，把她的唇吮的红艳艳的，官洛洛双眼亮晶晶地说：“我这么乖，能给我奖励吗？”
    时崇蹭着她唇角的水渍：“想要什么？”
    官洛洛狡黠一笑：“想知道你刚刚打电话的通话内容。”
    不是重要电话，时崇从来不背着她。
    时崇看看怀里人的小模样就知道又被摆了一道，乖顺都是假的，套话才是真的。
    公不公开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他的计划，他下步打算做什么。
    “不告诉我？”
    官洛洛拿乔了，拿来手机，打开照相，贴着时崇照了张照片。
    “那我发微博公开了。”
    小坏蛋，拿捏的他恰到好处！时崇把手机没收，惩罚性的在她的小蛮腰上掐了一把，官洛洛唔咛一声，戳他的脸。
    “快说，不准撒谎。”
    时崇轻叹，唇角微扬，说了实话。
    “我明天去见钟如玥和凤旭东。”
    “我也去！”
    官洛洛神情立马严肃。
    时崇也学精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奖励已经用完了。”
    官洛洛笑起来，丝毫不觉得可惜。
    “那我就再求个奖励。”
    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拿了一块苹果咬在嘴里，倾身下去……钟如玥在城东第四监狱，凤旭东暂时收押在熙霞公安分局。
    不顺路，第二天时崇和官洛洛早出门了些。
    先去见的凤旭东。
    不过几天时间，人完全变了样子，跟孤魂野鬼差不多了。
    看见时崇，他嘴角扬起自嘲般的笑。
    “你是来打听消息的。”
    时崇把旁边的椅子拖近一点，让官洛洛坐下，审讯室里的温度低，他把外套搭在她腿上，然后说。
    “凤于仙已经死了，你守着秘密也保护不了谁，告诉我，说不定对你有好处。”
    “好处？”
    凤旭东眼神凌厉，“你杀了我姐姐，毁了凤家，也毁了我，还说对我有好处？”
    “凤于仙是被蒋重国杀的。”
    官洛洛气恼的瞪人，那天船上发生的事，原淳已经都告诉她了。
    凤旭东再敢污蔑时崇，她就打死他！“曹承袁昨晚死了。”
    时崇拿过官洛洛紧攥的小拳头握着，语气森冷。
    “他已经是植物人了，尚且被灭口，你一张嘴还好好的出着声，你以为能活多久？”
    凤旭东一秒惊诧，立刻战栗道：“谁杀了他？
    云亦明？”
    “我没有参与时漪澜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根本威胁不到他！”
    他只提到了云亦明。
    时崇眉心蹙了蹙，声音又冷了几分。
    “不多不代表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你一条命。”
    凤旭东脸上的惊恐越来越深，他往前靠了靠，瑟缩着说：“我，我也是后来听我姐姐说的，好像当初那几个人施暴之前，你母亲……”官洛洛在场，他迟疑了下，咬牙道。
    “你母亲已经被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