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偶尔,不过冬阳以后估计都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毕竟,坐超市的购物车且在超市里疯跑是不对的,玩儿的时候是挺高兴的,事后冬阳肯定要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反思之后就不能再犯。
张狂了解这一点,也没指望着以后还能跟冬阳这样玩儿,他就是觉得冬阳这个人有时候太一本正经,太严肃,少了一些活力,他才想带给她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人又不是机器,总是要放松的吗。
规规矩矩买完东西回家,冬阳倒沙发上不想动,张狂就自己里里外外的收拾。
光收拾还不算,他还没话找话的跟冬阳聊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冬阳喝了酒,脑袋有些晕,其实还挺想安安静静的待着的,可是看张狂忙前忙后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让他闭嘴。
“老张,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啊?”冬阳实在忍不住,揉着太阳穴问道。
张狂很满意自己的新称呼,捧着个还滴着水的盘子颠颠儿的从厨房出来,直接挤到冬阳身边,笑嘻嘻问道:“老李,怎么叫我老张了?有没有什么深意?”
“没有,就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跟居家老男人差不多,就叫你一声老张喽”,冬阳如实回道。
张狂:...
他期待的回答是“我觉得我们像老夫老妻”,可惜,冬阳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当然也不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失望归失望,老张同志还挺会调整状态,依旧笑嘻嘻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哈,那你猜猜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这个冬阳哪猜的出来啊。
她老老实实的摇头等着张狂给她答案。
张狂把盘子放茶几上,抽出两张纸擦干手,在冬阳的脑袋上揉两把,把人家挺顺滑的头发揉成鸟窝才满意。
“阳阳,你有没有一种咱俩经过恋爱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要经营起一个我们自己的小家的感觉?”张狂反问道。
冬阳倍儿实诚的摇头。
张狂尴尬的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有这种感觉!我们谈过甜甜的恋爱,经过让我们心痛的事情,时机一到,我们生活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照应,一起为明天奋斗,这不就是要结婚的感觉吗?”
冬阳琢磨了一下,别说,还真的有这么点儿感觉。
本来不激动的人也被张狂带动的有点儿激动了呢。
“既然这样,那我躺这儿什么都不干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要不你拉我起来,我帮你一块儿干活”,冬阳伸出手,就等着张狂来拉她。
张狂直接握住她的手:“得了吧你,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我自己收拾就行。阳阳,我今儿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以前我老觉得男人就该干男人该干的事,女人也有女人该做的事。男人该做什么呢?工作、赚钱、养家,女人该干什么?照顾老公孩子、伺候爹妈公婆、做好家务。是你改变了我,让现在的我觉得只要有你在即使让我在家刷盘子洗碗都挺好的。”
靠...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直接击中李冬阳同志的心脏。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太会说了。
“你的变化还真是大,我记得你以前一说话我就想抽你,现在你隔三差五就会给我感动一把”,冬阳发自内心的说道。
挺好的气氛,张狂却偏不走寻常路。
“我现在是变好了,那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你自己?啊,李冬阳同志,你说说你现在一天能噎我多少回?也就我心脏强大,但凡我小心眼儿一点儿都被你气死了!”张狂用玩笑的口吻抱怨道。
如果说以前的张狂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那李冬阳同志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钢管直的大女人,真的是一点儿不会拐弯的那种,戳的人心窝子疼。
酒意上脑的李冬阳脾气还是挺好的,她点点头,深沉的回道:“没错,我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那行吧,你继续去干活,我要开始反思了。”
于是,张狂就被撵去干活儿了。
那李冬阳反思了吗?
当然没有,她睡着了。
张狂收拾完厨房看到她蜷缩在沙发里憋憋屈屈睡觉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动手把人抱回卧室安顿好。
其实他的动作不算轻柔,可她竟没有丝毫被扰醒的迹象。
张狂也没有多想,照顾好人,又去照顾那两只小猫,最后才洗澡上床。
临睡前他翻出滕子晖的小记事本,开始琢磨明天去考察哪一项创业计划。
在外边忙活的时候不觉得累,这会儿上了床,喜欢的人就踏踏实实的睡在他身边,满足感迅速转化为睡意侵蚀他的意志。不多一会儿,小记事本从手中滑落,他连灯都没关便睡了过去。
入睡轻松,醒来的可不轻松。
张狂只觉得胸口被石头压住似的闷闷的且呼吸困难,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随着呼吸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憋死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含糊的,且还夹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口音,他敢保证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神奇的是,他竟然听懂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进入了全新的一卷。
念头甫一进入脑海,他就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并不清晰,跟他以前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
什么情况?
他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一抬手错愕的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枯瘦的像老树枝,指甲很厚很长,里面还有黢黑的污泥,露出来的皮肤松弛干枯且还有不少老年斑。
“怎么回事?”他低低的将心里话念叨出来。
“你说啥?”旁边的人突然吼了一声,给张狂吓一嘚瑟。
他现在应该是一个老头儿,具体年纪不清楚,眼睛应该不大好,看不清东西。而他身边,还有一位老人。
这位老太太跟他差不多年纪,枯瘦干瘪,满脸皱纹,坐在那里身体自然的佝偻着。她耳朵应该不大好使,说话的声音超级大,待在她身边得时刻小心省的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