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若有心，亦可下来听讲。”
    凌云再道。
    李霄和陆九卿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就眼睛大亮。
    从凌云这话不难听出，这位前辈，显然是不打算和他们计较。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凌云不仅不责备他们，还能给他们听讲的机会。
    若是其他人讲道，就算是雷皇，他们都不屑于去听。
    但这位前辈高深莫测。
    对方的讲道，他们还真的很感兴趣。
    接着，两人就降落到山上，在离凌云身前最近，靠近许凡的地方坐下。
    对这点，其他武者没有任何一人有意见。
    他们这数万武者中，的确就以许凡、李霄和陆九卿的实力最强。
    三人有资格坐在距离云天大人最近的地方。
    “尔等对吾之武道多有议论，吾亦时常有所耳闻，知尔等称吾之武道，为所谓‘古武’。”
    凌云缓缓道。
    “先生之武道，莫非不是古武？”
    众人都一惊，其中陆九卿忍不住问。
    “尔等所谓之‘古武’，乃黄天存在时之武道。”
    凌云摇头一笑，“然吾之武道，吾称之为‘荒武’，远非所谓‘古武’可比。”
    “先生，何为荒武？”
    李霄肃然问道。
    “荒，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古而不为老。”
    凌云道。
    众人都瞪大眼睛。
    “荒武之道，先于天地？”
    许凡不可思议道。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
    凌云道：“大道混沌，无形无质，不可名状，不可口授，不可面见。
    故，欲追寻大道，唯有从‘一’着手，吾称此‘一’为荒。”
    “道为混沌，为根本，为无名，二为太极，为阴阳，为天地，荒为一，故后于大道，先于天地。”
    许凡身躯一震，骇然道。
    “善。”
    凌云赞许的看了许凡一眼。
    不得不说，这许凡的确悟性不错。
    其他人也都感到振聋发聩。
    李霄也道：“道无形，不可名，不可授，先生欲授我等大道，于是从道中总结出荒。
    这荒，其实就是一，是道的显化，也只有将道具象化后，我等才有可能认知它，学习它。”
    这话一出，人群更是震撼。
    接下来，凌云便在这为众人讲述荒武。
    他这绝不是忽悠其他人。
    荒武之道，的的确确是凌云对于武道的总结。
    不过很明显，很多人对凌云的讲述，依然心存质疑。
    凌云并不在意。
    云雾天道！他心神微微一动。
    在偷天蛊之力的运转下，云雾天道窃取了这片天域空间。
    一时间，这片天域空间的秩序，就被云雾天道取代。
    高山上的武者们，瞬间就感应到，一股不可名状，无边无际的力量，从凌云身上散发出来。
    从这气息中，他们似乎真的感应到凌云所说的“荒”之力。
    在他们的感知里，他们被天之力压制，而凌云则凌驾于天之力上。
    甚至可以说，凌云能操控天之力。
    这无疑佐证凌云的说法，凌云的荒武之道，真的先于天地，是在天地之上。
    这对人们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先前他们一直猜测，云天实力究竟有多强。
    而现在，他们越发觉得，云天无法估量，无法预测。
    越了解云天，他们就越能感受到云天的恐怖。
    云天，究竟是何等存在？
    天域之心，雷塔。
    雷皇正在讲道。
    一开始，他的讲道和过去一样顺利。
    但渐渐的，雷皇就发现气氛变得不对劲。
    下方听他讲道的人，起初都很肃穆庄严，可不知何时起，人群竟窃窃私语起来。
    而且这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大。
    “听说了吗，云天大人也在讲道。”
    “云天？
    真可惜，若非我在听雷皇大人讲道，肯定会去听一听。”
    “不，我劝你还是去听下，我听说云天大人讲的道，足以震古烁今，别说雷皇，就算大帝都比不上。”
    “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连许凡、李霄和陆九卿这等高手，现在都在那听道。
    我有朋友在那听到，说这场讲道，恐怕要载入史册。”
    “这么神奇，那我可要去听一听，雷皇大人的道固然不俗，但每年都会有机会，而这种载入史册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当这些议论声传播开来，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居然真的有人，开始离开雷塔，飞往凌云所在的高山。
    这情形，让雷皇眼皮直跳。
    而这只是开始。
    半个小时后，原本在雷塔听道的两万多人，居然变得只剩下两千多人。
    剩下的这些人，都是雷皇的死忠拥护者。
    可以说，那些中立的武者，都已跑光。
    “云天！”
    雷皇火冒三丈。
    本来云天击败过他，他就对云天很不爽。
    现在这样一来，他和云天之间的过节，已转变成了仇恨。
    “今日讲道，到此为止。”
    当下，雷皇也没心情再讲道。
    他要去云天那探探虚实，看看云天的讲道，究竟有多大魅力。
    凌云所在高山。
    这里后来被人称之为“云门”。
    此次凌云讲道，也被称作“云门讲道”。
    当雷皇距离云门高山，还有二十多里的时候，他的心神就一片凛然。
    从那高山上，他感知到一股极为可怕玄妙的气息。
    就算他这个皇者，也难以窥测那气息有多深邃。
    山上。
    凌云早就感知到雷皇的到来。
    但他完全没当回事，继续悠闲淡然的讲道。
    这第一次讲道，他只是开个头，不算讲的太深入。
    讲了一个多时辰的道，凌云便停止讲道，给了众武者开口提问的机会。
    在场众武者都无比积极踊跃。
    凌云自然不可能回答所有人问题。
    当即，他只挑选诸如许凡这类代表性人物。
    不是他轻视弱者，而是如许凡这类人，问的问题更到位，更有水准。
    “先生在上，我修炼的是雷系武道，与传统雷系武者不同的是，在我涅槃之后，我修炼的雷系武道，竟带上了阴暗属性。”
    一个涅槃六品武者郁闷道：“我在雷皇大人那询问过，雷皇大人教导说，我的雷道已走上岔路，雷为阳刚，我的雷道拥有阴暗属性，注定走不长远。
    在这之后，我尝试剥离雷道中的阴暗属性，转向阳刚属性，却发现这样一来，我的修为不进反退，这让我无比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