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浅被瞪得不痛不痒,反而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就知道他猜对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师弟嘴唇上的一点血迹,再加上他给风轻茗把脉时发现她体内的毒并不多,所以他才笃定是他师弟帮她吸出了毒血。
“姑爷,热水打回来了。”这时水妩和水如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屋里,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嗯,你们一会就替轻儿清洗下伤口。”风琰陌对水妩和水如吩咐了一句,又看向茯苓和漓浅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出去。”
茯苓一听不让她留下,顿时拉下脸来,“凭什么要我出去啊!娆娆受了伤,我还想给她清洗伤口呢。”
风琰陌黑着脸,沉声道:“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
“你怎么又拿这个破理由来压我!”每次都这样,早知道她就不打扮成男子了,搞得现在总是被人拿来堵她,可偏偏她还不能说出实情,真是气死她了!
漓浅看着风琰陌黑如墨的脸,知道他的占有欲强,他也不抗议什么,只是把一个玉瓷瓶递给水妩道:“待会给你小姐把伤口清洗完,再把这雪肤露给她擦上,很快就会好的。”
“嗯”水妩接过连连点头。
漓浅走到茯苓身边像拎小猫一样拎起她的衣领,“这个理由怎么了?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是男子的事实,还是乖乖跟我出去吧。”
“漓浅,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不要出去……”不管茯苓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在比她高大的漓浅面前就只像一只娇小炸毛的小猫咪一样,直接被他拎出了房间。
风琰陌对风轻茗说了一句“你好好治伤”,也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拉上门。
被漓浅一路拎到院子的茯苓趁他不备,狠狠地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脚,漓浅吃痛,立刻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
漓浅咬牙切齿地看着茯苓,“你怎么老喜欢踩我的脚?”上次也是这样,差点给他踩肿了。
“哼!我就喜欢踩你的脚怎么着,谁让你惹我不爽,活该!”茯苓冷哼一声,冲他扮了个鬼脸就转身扬长离去。
“简直不可理喻。”漓浅捂着脚看着茯苓的背影黑了脸,“幸好不是个女的,要不然就这暴脾气,那个男人敢娶她。”
而后走出来的风琰陌看到漓浅弯腰捂着脚,脸色有些难看,疑惑道:“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漓浅立刻站直身子,“没事“,他才不会让他师弟知道他的糗事呢。
风琰陌挑起眉头。
漓浅侧头看向风琰陌露出的真容问道:“你怎么把面具摘下来了?”
“因为我不想再继续瞒着她了,况且,她早就已经知道了。”风琰陌敛眸道。
漓浅看着他一副深情的模样轻挑眉,心中不由得感叹,他师弟这是要化身成为一个妻奴了?
噗,漓浅憋着笑,他好像是看到了他师弟成为宠妻狂魔的样子。
不过漓浅没有料到的是,以后的某一天他也会像风琰陌一样成为一个妻奴,甚至比风琰陌更严重,不过这是后话了。
“对了,那个假扮林盟主的江珧已经关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做?”漓浅忍下笑意说道。
风琰陌语气随意道:“还能怎么办,一会就去召集霄林门所有的人,告诉他们真相,还林前辈一个公道,再把霄林门里江珧的人处理了,至于江珧嘛,就交给林前辈自己来决定如何处置了。”
他并不想过多地掺和这些别人的事,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贝啸,害轻儿受伤,他绝不会轻饶了他。
风琰陌看向漓浅问道:“通知擎风他们过来没有?”
“放心,早就给他传信了。”漓浅勾起一抹邪笑。
“嗯,我去看看林前辈,你去找林唯。”风琰陌抬步走向林承休养的房间。
漓浅撇撇嘴,自己好歹是他师兄,就知道让自己给他办着办那,真是没有一点作为师弟的知觉。抱怨归抱怨,漓浅还是迈步走出清林院,去找林唯。
风轻茗的屋里,水如小心翼翼地解下风轻茗肩上的衣袍,露出了用黑色布条包扎着的伤口。
水妩看着那包扎着伤口的布条好奇道:“小姐,你伤口上的布条是谁给你包的,弄得还挺好的。”
而且看那布条,好像是那种上好的布料。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姑爷包扎的了。”水如向她投去一个“你是白痴啊”的眼神。
一看这布料的颜色就知道和姑爷身上的衣服颜色是一样的,而且刚才她也不小心看到了姑爷的衣摆上缺了一块呢。
“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水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看得水如无奈扶额。唉,这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真的傻啊!
“你们两个在这里是要给我清洗伤口还是要聊天?”坐在床上的风轻茗冷然道。
这两个丫头竟然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聊着她和风琰陌!她真是对她们太好了,才让她们胆子肥了。
“当然是给小姐你清洗伤口了。”水如笑着,伸手解开风轻茗肩上的布条。
当解下布条的那一刻,水妩和水如眼睛瞬间红了,愣愣地看着风轻茗肩上的伤口。
已经凝固的黑色血块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异常明显,伤口处也有黑色的血凝固在上面,看上去很是恐怖。
看着她们的表情,知道她们是被她的伤口吓到了,风轻茗轻笑道:“这伤口只是看着恐怖而已,别担心。”
水妩眼角挂着两滴泪水,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对小姐下这么重的狠手,一定很痛吧。”
“没事,已经过去了。”风轻茗微笑道。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小姐你伤成这样,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水如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还是先帮我清洗伤口吧,总不能让我一直这样衣衫不整地坐着吧。”风轻茗轻笑着,她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