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百岁大寿,我这个做孙女的,必须回去送一份贺礼,所以……我要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玥将杯子递给了凌向东,含情脉脉地说:“有缘无分,从此别过,只求一杯送别酒。”
凌向东并没有接过酒杯,而是看了看身旁的柳婉清,皱了皱眉,似乎在寻求同意。
“我没这么小气!既然你们相识一场,人家只是和你道别,喝杯酒怎么了?”
柳婉清心思缜密,她也看得出来,这王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向东咬了咬牙,这才接过了酒杯。
王玥微微一笑,手腕伸了过来,穿过了凌向东的臂弯,一口将酒喝了。
交杯酒!王玥喝完酒之后,并没有将手臂缩回去。
至此,凌向东已经猜到了王玥的打算,看着杯中酒,一咬牙也喝了下去。
可是纵然这酒是万憬普天,也是如鸩在喉!酒是美酒,却是极其苦涩!为什么?
因为喝下这杯酒,就意味着和东渊岛的王家扯上了关系!而这东渊岛的王家,又是一个很棘手的势力,这一点,从陈庆九和张奉五对王家众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王家不好惹!这事儿,还要从东渊岛王家那相当“传奇”的历史说起。
王家老祖乃是明朝户部重臣,他暗中布局了足足三年,当了一次“大贼”!何为大贼?
他偷空了户部宝库,掠去了数不清的财宝、古籍,整整数百辆大车!明代末期的皇室昏庸,当被发现的时候,王家老祖已经兵分七路顺利到了渤海湾,装了整整三百多艘大船,载着无数财富、书籍和数千人丁出海了。
也许是天意,他出海之后的第二天,海上居然起了大雾,追兵已经无计可施,而他则顺利逃出生天。
历经一月有余,在损失了近半数大船之后,船队在一个岛屿群安家落户。
此人将群岛命名为东渊,自立为王,开始在这与世无争的岛屿繁衍生息。
虽然是野史,却是实情,只不过到了今天,已经几乎无人知晓。
毕竟是被偷了国库,对于当时的朱姓皇室来说,乃是奇耻大辱,为了隐藏这段历史,史官、编撰都杀了不少。
王家这边也是极为低调,毕竟老祖宗是贼,躲了数十年,直到明朝亡国之后才开始和外界进行接触。
如今的东渊岛位于公海,虽弹丸之地,却富可敌国!而王家后人利用财富扩展势力,精研古籍修身悟道,如今可谓是——商道富甲天下,武道问鼎五洲!正因为东渊岛王家远离外界,虽然强大,但是在婚姻观念上却,因循守旧,还有不少老祖宗的陋习。
其中一条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照东渊岛王家的规矩,王玥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配对象的。
如今华夏崛起,东渊岛王家有意寻根问祖,所以王玥才被安排与晋西的陈家联姻。
于是王玥是离家出走,来到了涌川。
她与乔少阳有了夫妻之实,却不答应乔少阳的求婚,就是因为她的身份。
若是乔少阳暴露了……以王家的行事作风,必然迁怒乔少阳,他必死无疑!还有那晋西的陈庆九同样不是善茬,若是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被抢,定然会出手,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为了转移王家人的视线,王玥才故意演戏,就是为了让王家以为自己看上的是凌向东。
因为,只有凌向东那个隐藏的身份,才足够让王家、陈家忌惮!当王玥介绍她二叔来自东渊岛的时候,凌向东就猜出了王玥的想法。
这杯酒他若是喝了,就意味着要和东渊岛扯上关系,甚至要承受东渊岛暗地里调查。
但是为了乔少阳,这酒还必须喝!凌向东将那酒一饮而尽,看了王玥一眼,“慢走不送。”
王玥回礼,转身来到了王晋龄身边。
“高山流水,来日方长!”
王晋龄对凌向东拱了拱手,“凌先生,容我多说一句,若您肯亲自去东渊岛拜会我们老太爷,玥儿的事,或有转机。”
凌向东和王晋龄对视了一眼。
“告辞!”
王晋龄对凌向东作揖,然后退了出去。
见王晋龄出了门,陈庆九面带不悦的追了过去,“尊长,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玥儿的婚约……”“莫急,且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王晋龄拍了拍陈庆九的肩膀。
王晋龄出了门,这涌川的一众大佬也跟着走了出去,来的快,走得也快。
根本没人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蒋海元。
蒋海元可不傻,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关系,自己被打残这事儿,就算是白打了。
对方连是涌川军政商界大佬都恭敬不已,根本惹不起啊!就在众人走后,阿彪进了房间。
“凌先生,让您受惊了。”
阿彪一脸的歉意,捂着胸口,“刚才我想进来,岂料对方如此了得,我根本进不了身。”
“不怪你,这些人来历不凡。”
凌向东说道。
阿彪从兜里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这是那人临走前留下的,说今天酒吧造成的损失,由他支付。
我查过了,这场卡的余额,有足足3个亿!”
蒋海元和那一众女孩都听傻眼了!3个亿!“姐夫!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啊!”
姜小芊好奇不已。
凌向东想了想,回答道:“我没见过这个人,他不是误以为我姓黑,明显是认错人了。”
阿彪看了一眼在旁边瑟瑟发抖的蒋海元,问道:“这个人怎么处理?”
“结了账,就让他滚蛋。”
凌向东说道。
蒋海元大叫道:“不是那个姓王的赔偿损失吗?
为什么还要我结账?”
“戒严的时候客人被遣散走了,没办法结账,人家赔偿的是那些损失。”
阿彪冷冷地看着蒋海元,“你人不是还在这里吗?”
“可是……”蒋海元一脸苦逼。
阿彪笑了:“你不结账也没关系,蒋同光就在外面候着,我去找他就是了,且看看他是否给我们乔七爷面子。”
“乔七爷是谁?”
蒋海元问道。
柳婉清这是挽着凌向东的胳膊,向外走去,便走看了蒋海元最后一眼:“问出这个问题,你已经败了。”
作别了其他同学,柳婉清和凌向东上了车。
“黑曼巴是种毒蛇的名字,用在人身上应是个……代号吧?”
柳婉清扭头盯着凌向东,“以前,我介意你有事瞒着我,那是因为我不在乎,但是现在我情况不一样了。”
凌向东愣了愣。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柳婉清现在在乎你了,所以我要知道你的过往,你不能再骗我了。
柳婉清问道:“黑曼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都是误会,我不信!”
凌向东咬了咬牙,说:“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到时候我会将这些事都告诉你。”
与此同时。
在另一条街上,一辆行驶中的防弹版加长林肯车中,王晋龄和陈庆九也正在谈论同一个问题。
“尊长,那个叫凌向东的到底什么人?
为何连您都对他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