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
    三个大字缓缓从于帆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霎时间，他看唐凌雪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样？”唐凌雪见他已经停下了，便投来询问的目光，忐忑问道。
    事关她今后能否和于帆一起修行的事，即便醉醺醺的，她还是十分在意。
    于帆满脸怪色，过了好久，才在唐凌雪不耐的催促下回道：“嗯……还行。五宫齐开，窍穴通明，无尘无垢，红尘仙胎。”
    唐凌雪闻言瘪了瘪嘴，嘟囔道：“只是还行么……”有些失望。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大脑变得迟钝了许多，对后面的那几句话没有听得很明白，只注意到了“还行”两个字。
    于帆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对她道：“对，只是还行。不要因为自己是凡尘仙就翘尾巴，跟我比起来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
    趁她现在喝醉了比较好糊弄，赶紧忽悠过去。
    省得她知道自己天赋绝顶以后天天缠着他要求学本领，把别的事情全扔下不管。
    凡尘仙……不就是凡尘仙嘛。
    放在古代，也就是普通凤毛，普通麟角的稀有度！
    于帆腹诽道。
    唐凌雪的天赋居然这么好，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原本他还想，五宫能开个三、四宫就很好了，大力培养一波，最少保证她将来能够渡过一次天劫，和自己逍遥两三百年。
    可她要是凡尘仙的话，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区区一次天劫已经无法满足于帆的念想，长生不老才是目标！
    “呜……好吧，我知道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的唐凌雪满脸失落之色，楚楚可怜的道。
    于帆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暗笑，假装安慰道：“放心吧，就算你天赋一般，我也会好好教你的。好了，别想太多，先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说着便摁着唐凌雪的双肩，让她躺了下去。
    唐凌雪心里有点小难过，为自己“还行”的天赋给感到挫败。
    不过随着被他推倒在床上，心情又一下子变了。
    这姿势，这氛围，难道是要……她咬了咬下唇，顿时俏面飞红，也顾不得天赋的事情了。
    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于帆，睫毛轻颤个不停。
    这副娇羞的模样，让于帆看得心头一阵柔软。
    莞尔轻笑。
    看样子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
    凡尘仙胎，若是就这样坏掉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些。
    修行玉虚仙道，唯有保持纯元之躯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一旦坏了身子，修行速度最少要降低一半。
    她的天赋那么好，可不能浪费掉。为了长远的好处，就算是心里想要，也得老老实实忍着。
    于帆心中一片清明，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今晚，肯定是不行的。
    他只是把唐凌雪挪到枕头上，替她盖好被子，在额前轻轻一吻，便停下了动作，走到一旁去。
    凡尘仙的体质，给了他一个惊喜。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给唐凌雪制定好筑基的计划。
    于帆没有太微道君的本事，也没有海量珍宝可以挥霍，能够给予唐凌雪的，恐怕要比他当初筑基的时候少一大半。
    好在他还有个乾坤镯。
    乾坤镯里的小天地种植着大片灵药宝材，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启动资源。
    他坐在地毯上，闭目运转真元，源源不断注入右手的乾坤镯之中。
    随着真元的快速流失，于帆和乾坤镯之间渐渐产生了一抹联系。
    识海之中，呈现出了乾坤镯内小天地的景象。
    那是一座青山，一条浅溪，一亩药田，以及一间茅草屋。
    青山俊秀，浅水清澈，，除了草木和游鱼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药田里有五六种药材，都是太微道君很久之前便种下的，长势很好，有一部分已经成熟了。
    茅草屋之中，有简易的书架、桌案、柜箱、床榻。
    于帆意念引动，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了一册古籍和一枚玉签。
    古籍上书写着《太上篇·元始经》六个字，玉签上也镌刻着同样的字迹。
    书籍是经文，用于了解这套心法的来历背景，以及哲学理念。
    《太上元始经》的经义以“无为”为核心，主张清静无为与世无争，回归太初元始的状态。
    而那支玉签里头，则记载了修炼的心法。
    玉签需要用意念才能参悟，凡人得到了也没用，必须有修为超过先天境界的强者引导才能入门。
    这也是为了防止宝物误入凡人手中引起麻烦的一种举措。
    拿了经书和玉签之后，他又将桌子上的八卦镜取了出来。
    取经书是给唐凌雪入门筑基用的。而八卦镜，是他对敌所需的法宝。
    徐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到时候如果敌人多了，会用得上此物。
    八卦镜品质很高，攻防一体，而且小巧玲珑，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开启乾坤镯需要大量法力，现在先取出来带在身上，之后需要的时候也省得再费手脚。
    “唉，师父留给我的宝贝我一件都炼化不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低阶法宝一件都不肯交给我，全是些灵宝层次的东西。”
    于帆无力的叹息道。
    尽管他现在也称得上是个高手了，但和他师父太微道君比起来，依旧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孩。
    乾坤镯、八卦镜等物，都还没到真正配得上使用的层次。
    取好东西之后，于帆将自己身上的那把得自林断天的嗜血剑扔进乾坤镯里，便切断了联系。
    短短几分钟，真元消耗了近半。
    他必须打坐一夜才能恢复过来。
    “帆……”
    就在他准备入定吐纳的时候，床上的唐凌雪忽然开口轻唤了一声。
    于帆循声看去。
    只见唐凌雪双眸水亮，两颊泛红，细声细气的对他道：“你……还不睡么？”
    她这是……
    于帆面露几分讶色，没想到她会主动询问。
    心下微微一笑，把《太上元始经》翻开，回应道：“我修仙之人，不用睡觉的。”
    然后便低头看起书来。
    “你……”
    唐凌雪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俏脸娇艳欲滴。
    她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翻了个身背对着于帆，带着微醺的醉意入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