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森赶到机场的时候看到高胜也在,还拎着一个旅行包。没等曲森询问,他便主动说:“局里领导派我和你一起去,涉及到案子上的事,我问比你方便。”
跨省异地销赃的案子,本来就是花城警方和盛京警方联手办的。“715工作组”虽然隶属于公安部,但驻地在花城,有组员因为案子受伤,花城警方于情于理也要派人同去表示一下重视。
高胜正好在停职反省期间,身上暂时没有任务,局领导就派他跟曲森一同前往。
四个多小时后,飞机在盛京机场降落,曲森和高胜上了盛京警方派来接站的汽车,直接去往孙淼住院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在赶去医院路上,盛京警方来接站的刑警刑侦组组长施长为,向两人介绍了孙淼受伤的经过。
曲森这才知道,孙淼受伤事件中,伤到的并不止他一人。
跟同他一无人机小组的,花城市局派来学习的包云云也被闹事者多次堆倒。造成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不过可能因为她是女同志,对方没有下重手。
另外盛京警方派给无人机小组的司机韦明杰,伤的不比孙淼轻,只是在盛京警方发给工作组的情况通报中,并没有详细提及。
三人出事的时候,孙淼的无人机二组刚准备接替无人机一组的侦查任务。
之前他们就发现车后面有,两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孩在玩耍。
因为无人机小组停车位置远离主干道,周围并没有人家,车里的孙淼三人,开始还在奇怪,两个小孩是哪里来的。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大约三四百米以外的河边,有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在河边准备钓具,看起来像两家人出来野钓的样子。车里的三人,便没有在意。
大约十分钟以后,司机韦明杰到车外准备释放无人机。野地里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忽然跑到他身边用土块石子砸正在准备起飞的无人机。
韦明杰上去阻拦的时候,两个孩子忽然开始大声音哭嚎。很快孩子的哭嚎声,将正在河边钓鱼的大人引来。
两个小孩中年龄大一些的小胖子,马上扯着另一个小些的孩子,哭嚎着向家里大人赶来的方向跑,并指着韦明杰说:“那个坏人打我。”
车里的孙淼和包云云一见跑来的一帮大人显得非常冲动,赶忙从车上下来。
可来人完全不听三人的解释,其中一名可能是小胖子父亲的男人,口中大骂着冲到韦明杰面前抡起了拳头。紧接着其它跟来的男男女女一拥而上,开始围打韦明杰。
在冲突刚发生的时候,孙淼三人还保持着克制,一边阻拦情绪激动的孩子家长,一边尽量解释,韦明杰还掏出警官证。
可几个家长似乎已经被自己家孩子“挨打”,这件事给气的失去了理智,不断撕扯孙淼和韦明杰的同时,有人用脚去踩不远处地上停放的无人机。
孙淼眼看着无人机被人一脚踩变性,当时就恼了,冲上去试图推开对方,阻止他继续用脚踩踏。他这个行为直接导致双方的冲突升级,对方七人由撕扯变为拳脚攻击。
包云云几次上去试图阻止几个孩子家长对孙淼、韦明杰的攻击,但几次被推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没什么一线工作经验的技术科女警,才反应过来用车载手台,向上面求援。
当附近的刑警队外勤小组赶来支援的时候,七名孩子的家长,远远的听到警笛声,才停止了施暴跑回路边,试图驾车逃离。
外勤小组只拦住了两辆车中的一辆,不过记下了另一辆车的车牌号,昨天晚上已经找到了乘坐另一台车逃跑的四人传讯到市局刑警队。
由于家长间对情节描述的口供存在多处误差,又事涉袭警和毁坏警用设备,到现在为止隔离审讯还没有完成。
曲森和高胜到达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孙淼已经醒过来,包云云正在给他喂粥。另一张床上韦明杰还在昏睡,不过看脸色应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组长,你怎么来了?”孙淼忽然看到了自己人,情绪显得稍微有些激动。
“感觉怎么样?”曲森看到孙淼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条缝隙,腮帮子也高高肿起,一条胳膊还打的绷带,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躺几天就好了。”孙淼说话时,鼻音很重。
“拉倒吧,谁骨折躺几天就能好。”曲森见孙淼伤的这么重心里非常窝火,不过面上表现的还算平和。
“对不起组长,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次的事儿有些蹊跷,跟你没关系。放心,动手的那些人,不管男女全都抓住了。”
这次的冲突确实蹊跷的很。
事情看似是由两个乱跑的熊孩子惹引发。家长以为自己家孩子受了欺负,情绪失控继而动手好像很正常。
昨晚刑警队那面对涉事孩子家长询问的时候,几个大人的供述虽然差异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也说了一些冷静下来后非常后悔的言论。
不过,俩个孩子的表现却让人非常怀疑。
对于未成年儿童,警方在询问的时候,身边会有家长陪同。年纪大一些的小胖子王一山,面对警察询问的时候,一口咬定他们只是站在一边看人“玩儿飞机”,并没扔石头和土块。
当警察问到,车上的人到底有没有做出伤害他们的行为时,王一山非常坚定的说车里的人(韦明杰),先是驱赶他和跟他一起玩的小弟弟秦明明离开。俩人只是走慢了一些,就捡石头扔他们。
陪在一边的孩子妈妈也马上开口说:“对,我们就是老远看到他们用石头扔孩子,才被火气冲了头动手的。”
然而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位妈妈还说,听到孩子的哭声才跑去事发地点,又听孩子说自己让那个高个子的男的给打了,才控制不住火气。
然而对于这个细节,被单独隔离审问的王宝(王一山的父亲,也是此次袭警案的主犯)是这样说的:
“我们正在钓鱼,忽然听到俩孩子的哭声,跑过去的时候,我儿子哭着对我说他们(韦明杰和孙淼)打他了,我上去理论,那个高个的(韦明杰)就跟我动手,我才还手的。”
对于当时的细节,另一名在场的小孩秦明明面对警察的询问时一直在哭,什么也不肯说。他母亲李明香态度十分强硬,一直说自己家孩子受了惊吓,现在必须要回家。
警方无奈之下,只能让秦明明的爷爷奶奶来把孩子接走,至于李明香,因为在袭警事件中也动了手,被警方暂时羁押。
很快对涉案七人的外围调查也基本完成,主犯王宝和秦明明的父亲秦正福两人,合伙在盛京手机市场附近开了一家手机店。虽然近些年没有什么大的劣迹,不过两人在结婚前都不是什么消停角色。
王宝因打架斗殴受过两次治安拘留,秦正福也是街头巷尾出了名的小阿飞,被治安拘留和治安处罚各一次。
俩人的媳妇是对儿表姐妹,性格很像都是泼辣的很,邻里间非常出名。参与袭警事件的其它三名所谓的“亲友”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袭警事件的真实起因,在曲森和高胜下飞机前就变得没什么好争议的了。因为当时普侦一型无人机已经进入待起飞状态,机载镜头记录下了部分现场画面。
盛京警方技术科已经成功修复并读取出了,外壳变型导致针脚虚连的存储卡内的数据。
画面中很清晰的可以看到王一山与秦明明在不断的捡地上的石块、土疙瘩扔向无人机。
韦明杰出言制止后,两个孩子马上开始大声哭闹。因为两名家长跑来的方向不在镜头范围之内,虽然没有捕捉到现场画面,但声音被录制了下来。
其中包括韦明杰和包月月大喊自己三人是警察的警告声,通过录音很容易就能还原出袭警事件的始末。
之所以说这次事件蹊跷,是因为通过对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分析,两个孩子看到无人机的同时,有个对视的动作,然后不约而同的捡起石块就开始攻击无人机。
全程都没有试探行为,也没有互相商量,更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似得。
而且涉事的两个孩子的家长、亲属共有七个人,却只带了两套钓具,选择钓鱼的地点也不是很合适。事发前两个孩子在没人看护的情况下跑出几百米玩耍,全程没有家长阻止或者赶过来陪同。
孩子哭声一起,又毫不迟疑的同时向事发地点跑过来,中间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跑过来准备打人似的。
这些表现,再配上王一山面对警察询问的时候,口气中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坚决。
警方的判断是,这次事件很可能是针对无人机小组有预谋的行动。至于两个孩子的行为,以及后来面对警方的问询应答,是受人教唆的结果。
就在盛京警方有了怀疑,缺一时找不到实际证据的时候,盯着货运站的外勤侦查员汇报,货运站出现了异常。
这个“异常”指的是货运站,从袭警案发生之后,整体运营就忽然变得非常正常了起来。
这段时间已经被警方锁定的几名涉案人员,虽然还处于“正常”工作状态。不过在夜间时不时往货运站“送货”的上家,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人再次出现。
货运站也没有往外“出货”的行为。
同时一直在负责盯着,一伙儿收脏的二道贩子窝点的侦查员也汇报,上午开始这个窝点的帮工们全体没有在几个收脏的点儿出现。
邻近中午的时候,开始陆续到团伙头目“二哥”顾二明家里。到现在为止,除了有两人外出买了一些熟食和一箱啤酒外,再没人出来过。
“侦查行动暴露了!”这是盛京警方发现异常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
“无人机设计组的曲组长是不是已经到了?”盛京市局,主持专案组的副局长问,刑警大队队长魏国安。
“是!现在正在医院看望受伤的秦淼。”魏国安回答。
“听说他是个操作无人机的高手?”
“是高手,现在警用无人机的几种型号,都是在他的主持下研发的。”
“请他帮忙,试试用那种小号的无人机,潜入到顾二明家里,听听他们商量什么呢。”
“是,我马上联系他。”魏国安立正应声。
第二百二十九章:袭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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