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难得地沉默了,若非如此,它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林初夏往书画一道发展?并且,在林初夏不知道的情况下动了手脚,让空间里那些和书画有关的课程所需氪的经验和星币少了很多?
“统啊,论虚岁的话,我已经17岁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书画一道并没有门槛,因此,“天赋”说重要,也确实重要,因为,它关系着一个人能在足够多的勤奋练习后,能否进入顶级艺术家的圈子。说不重要,也确实不那么重要,因为,“勤能补拙”这句话,在很多方面都适用。
简单地来说,只要拥有足够的人脉、资源和财力,那么,就算某个人的书画作品满布匠气,没什么灵性,也能堆出一个“书(画)家”的称号。
而,一个人,再有天赋和灵性,倘若,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又没什么见识,那么,就必然会在日复一日的残酷现实生活里,磨平所有的棱角和傲气,蜕去那一身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灵气,变成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前世的林初夏,就如此。
……
“天啦,林初夏,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呀,林初夏,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经验吧?你是怎样做到保持书法和绘画这两个爱好,并且,学习成绩还没下降的?”
“对对,我也比较关心这个。你们是不知道,打小我就喜欢跳舞和小提琴。我爸妈也说,女孩子就应该多培养点兴趣爱好,还特意花大价钱,送我到少年宫去学习。结果呢?你们猜,怎么着?”
“还用猜吗?我从初三起,就被停了兴趣班。说是这一年最关键,所以,我得努力学习考试,然后呢?我‘头悬梁,锥刺股’地,好不容易考上南山中学,进了实验班。我觉着,我爸妈他们应该同意我继续上兴趣班了吧?结果呢?”
“呵,你们还算好的,我是从初一起,就被家长停了兴趣班。我就纳闷了,小的时候,我不愿意学,他们上赶着给人送钱。结果,我好不容易学出点乐趣来了,出成绩了,他们又毫不犹豫地停了我的课,口口声声说什么‘学习最重要’……”
……
楼,就是这样歪的。
上课铃响了,围着林初夏的同学,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明白什么最重要。再加上,多年家庭和学校的教育影响,让他们养成了个“懂事、乖巧、听话”的性子。因此,哪怕,此刻,他们有再多的心不甘情不愿,却也迅速分散开来,并在老师抵达教室前一分钟,将外放的思绪揪了回来,沉下心听起课来。
“幸好啊!”
林初夏和系统吐槽,刚才,那样的场景,她除了微笑,还能做什么?
站在学校和家长的位置上,说些宽慰劝说的话?
大家会信吗?要知道,她,可是打心底没将这些当回事的。否则,又怎会在繁忙的学习间隙,仍然勤于练习书法和绘画,最终,在这次书画比赛中得到市第一名的好成绩?
站在那些义愤填膺的学生位置上,和学校家长们对着干?
当她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做呢?
最最重要的是,这是大环境下出现的教育规则,别说弱小如她,就是再来几十个位高权重的大佬,也不可能改变的。否则,后世的学生书包不会越来越重,功课不会越来越复杂,以至于,经常出现大学生被小学生的问题难到的场景。
……
台上,许老师的讲解很精彩。台下,认真听的学生,不足半数。
对此,许老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自己的讲解。
在他看来,数学这门功课,容不得一点虚假。
会,就是会,就能得分。不会,就是不会,坐在考场里磨叽个半小时,也不可能写出答案来。
不像语文等文科,就算不会,在审好题后,细细推敲琢磨,严扣中心作答,就不担心会出现“四不象”的答案。即使一不小心答偏了,老师也会酌情,给予一定的分数。
只是,在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林初夏时,那些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懊恼和郁闷等情绪,就跟火上浇油一般,疯狂地窜了出来,一点点地啃噬着他的心灵。
是的,哪怕,戴老师竭力遮掩,但,林初夏送上去的那两幅书画作品,他们这些老师也是知道并参观过的。而,那样的作品,即使是如他们这样的“门外汉”见了,也知道绝不会止于市第一名。
原本,这样的荣誉是属于他和二班的。
可惜,当时的他一时心软,同意了戴老师的请求。如今想来,真真是捶胸顿地,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一切的最初!
那么,他,一定不会和戴老师换了学生!
哪怕,戴老师仗着女人的身份,使出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也绝不换!!
偏偏,现在,一切,已成既定的事实。
当着校领导和一众老师的面,他还要做出一幅恭喜的模样,偶尔流露出些羡慕的神情就行,别的就不能再多。谁让他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能和小女人计较。否则,传扬开来,大伙都要说他心胸狭窄。
然而,还是特别憋屈啊!男人,真忒么难做!
至于以后?
呵,就算戴老师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来,他也绝不会再和戴老师换人。否则,再来一次这样的情况,就算他再年轻,也会被气晕过去,时间长了,还不得被憋出病来,才怪。
……
下课后,以钱玫和于丽玲为首的十来位同学,再次围了上来。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
背上传来的由远而近的灼热目光里,有羡慕、嫉妒和愤恨,当然也少不了算计。
和林初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后,钱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满满恶意的笑容,接着,在旁人察觉到之前,又收了起来,转为让人见了就心生愉悦的爽朗又大气的笑容来。
“林初夏,这么大的喜事,得好好庆祝庆祝才行啊!”
“庆祝?”林初夏歪着脑袋,一脸的茫然和不解,“怎么个庆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