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和我都没有死的话……
    这句话中透露了一个非常明确的消息，那就是穿越时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当然，乐康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不过从那个自称十万年前叫岐的人口中说出，那意义又有不同了。
    若是岐真如其所言乃是真名不可称颂的存在，那么等级至少也是神秘学里面大天使大恶魔的范畴了，这些存在只要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就会让现实世界因为他们强大的力量而崩溃。
    但是连这种存在都会害怕在穿越时空之时死亡，那么穿越时空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
    除此以外，岐所说的内容也有许多让乐康非常在意，比如那时间定位，力量的完整循环的问题，他灵魂补全的问题，以及次元的高中低分级问题。
    难得能够见到这种等级的存在，乐康心中好奇简直无法压制，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全都问了出来。
    将这些问出来后，岐用慵懒的声调解释道：
    “力量的完整循环我已经说过了，你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气脉循环向上推演就可以了。任何存在，力量的循环都是需要时间的，而这种循环所需要的固定时间，就是我们这些存在确认时间的方式。”
    “不过在自身不够强大之前，自身的力量循环总是会被外界干涉，所以必然需要借助外界的时间流逝来确定时间。而等到自身强大到一定阶段的时候，能够屏蔽外界干涉了，那么自身的力量循环就可以确定是一个周期。我和你所出生的世界以年作单位，所以选用年这个名词，但是其他不同的世界出生的，会用其他单位。”
    “而你的灵魂问题，那是我在路过低级次元的时候听到了一只大恶魔的咆哮，然后通过神帛的气息发现了是你这小子胆大妄为，在召唤你的深渊口玩魔法阵。那个时候，你因为大恶魔的咆哮产生的次元裂缝被撕扯成了……反正就是魂飞魄散了，我顺手把你的灵魂收集起了四分之三。至于其他的灵魂，是落入那些位面，那些次元，连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想办法找齐吧。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至于次元分级的问题……我说高深了你大概也理解不了，姑且就认为是承受强度的问题吧。能够承受我这个等级不至于出问题的，那是中级次元，而能让诸神到处跑，甚至打架都不成问题的，那就是高级次元。”
    “当然，这里面还有许多细分，以及特异的次元，这些现在和你说了也用处不大。你只要注意，跑到特异次元了，想也别想，马上离开！大多数特异次元，危险性不比中级次元差，有些甚至能比得上高级次元。”
    “什么是特异次元？就是骨子里有股病态的世界，你见了就会知道。”
    一问一答一段时间后，乐康和他的队伍马上就要到大祭举行的地点了，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道眼？”
    “所谓的道眼，其实就是可以看透一切本质的特异力量。这种力量通过眼睛施展出来，就是道眼。我是游历了三百多个世界，花费近千年的时间后才开启的，所以我才说你是走了狗屎运。”
    “不过你也别庆幸的太早。你的道眼不是自身修持得来的，而是苍天……或者说道借你的眼睛，所以才会拥有道眼的。这种道眼我也不是没见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无法控制。”
    “如果是在这个世界还好，有着这个世界提供的力量来支持的话，它不会对你造成负担，但是一旦你离开这个世界，这只眼睛就会每时每刻大量消耗你的力量。”
    “那有办法解决吗？”
    岐沉默了良久，让乐康以为他都已经不存在后，才突然道：“也亏得是我让这个时期的我过来，你就偷着乐吧！”
    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什么意思，乐康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他没有调用的时候突然涌向了他的左眼，然后左眼眼睑一痛，就感觉所见的光怪陆离全都消失了！
    “以后闭上左眼就行了。你的道眼会暂时封闭。”岐的声音有些虚弱的说完后，又道：“好了，我也不陪你折腾了。真是的……要不是这个时期的我是最好说话的，谁理你啊！再大两百岁的我若是听到你这话，直接把你眼睛弄瞎了。”
    乐康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谢谢。”
    “有这话就舒服多了……那么有缘再见吧……对了，如果要在中高级次元穿越，你就要自己找办法了，不要用神帛。神帛是我和他在低级次元的时候折腾出来的，限于当时的眼界和能力，在低级次元还算稳定，到了中高级次元，或许会让你致命……你的上一代，就是因为用神帛穿越的时候被中级次元的恶魔定位了。”
    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任由乐康如何呼唤都不出现。而至此时，乐康也已到了郊祭之所。
    郊祭是非常重大的一个祭祀活动，寻常人根本没资格举办。
    而郊祭之中，以祭天最为隆重，祭于南郊，时间为冬至，皇帝必须亲自去。其次是祭地，祭于北郊，时间为夏至，皇帝亲去或派人去。再是祭日于东郊，选时在春分，祭月于西郊，选时在中秋。
    乐康为了避免落人话柄，不与自古以来的祭礼时间重合，也为了尽早举行大祭，便选在三月十五。
    大祭他也没有建造什么特殊的东西来劳民伤财，仅仅只是扫干净一块平地，除地为墠。
    这不是他不想搞出更为隆重的仪式，而是没必要。
    自古以来，最重要的祭祀，祭祀场所反而最质朴，即为至敬不坛，扫地而祭。这源于先人最初就是如此祭祀的，原始而简单，也最代表诚意。
    大祭分六个部分。
    首先是说明祭祀九神的目的，然后一祭至高神太一，二祭天神东君、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三祭山川河流之神山鬼、河伯、湘君、湘夫人，四祭人鬼。最后便是送神归位。
    由于和岐交谈，乐康也没有心思多折腾，便按早就定好流程走下来，直到天色都黑了才结束。
    不过也不枉乐康如此辛苦。
    送神归位之后，乐康只觉左眼所见世界顿时有所不同，只是具体在哪里不同，他却说不出来，依旧是满眼光华，只是那种光华更加璀璨瑰丽。
    除此以外，他还能够真切感受到自身被天地所压制的感觉彻底消失了。于此同时，他也感觉自己胸口当初被蜘蛛精所下的诅咒在一声凄厉的怒吼中彻底消失了！
    再有就是楚帛隐隐传出了许多消息，可是这些消息太过庞杂，他也只能等自己回去之后再行消化。
    “辛苦数月，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感觉着没有天地压制而神清气爽的肉骵，乐康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环顾天地，只觉自身已无一点忧虑，随时都可离开了……直到看到了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