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毛说话就要断气的时候，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断喝。
    “放开四毛，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女人正掐得带劲，忽然听见怒吼，转身一看，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也许是因为她俩在笑的缘故，四毛感觉，掐住脖子的手居然放松了一些，使他得以喘口气，睁眼看看是谁挺身出来救自己。其实，在他睁眼之前，他就已经听出，那是李队的声音。
    四毛吃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李队举枪对准鸡婆的脑门，可是他脸色惨白，手也在不住地颤抖。显然，他很害怕。
    鸡婆冷笑，“哟喂，是警察哥哥呀，是要开枪打我吗？”
    李队点头，“是的，你们目前的行为已经对四毛的生命造成了威胁。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不得不开枪就他。”
    鸡婆笑道，“我可是听说，你们警擦开枪也是有纪律的。不是可以随便开枪的。”
    李队道，“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们已经威胁到四毛的生命，我是可以开枪的。”
    鸡婆松开四毛，笑盈盈地走到李队面前，李队吓得直往后退，“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鸡婆笑道，“你不客气又能怎样呢？”说完，居然伸手去摸李队的脸。
    四毛立刻尖叫起来，“不要！李队，别让她摸你的脸。她的手像冰棍。”
    也许是受到四毛尖叫的影响，李队被鸡婆摸到脸的同时，立刻冰得跳了起来。
    “走开，别碰我，你这个妖怪。”
    “你居然说我是妖怪吗？”
    鸡婆冷笑，一脸的不悦。
    “你难道不是妖怪吗？正常人类的手有这么凉吗？”
    四毛喊道，“李队，不要管她，马上开枪。她们根本就不是人类，杀死妖怪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女人的手并未离开四毛的脖子，听见四毛大喊，她立刻恶狠狠地道，“你最好闭嘴，否则最先死的人——就是你。”
    四毛不敢再说话，只好拼命给李队打手势，那手势，李队是懂的，就是开枪啊。
    李队怒道，“拜托你靠后，否则我马上开枪。”
    鸡婆冷笑，“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话吗？”
    “你可以不听，不过，如果你不后退，我就立刻开枪。”
    鸡婆并未后退，而是步步靠近，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微笑。
    反倒是李队，不断地哆嗦着后退。
    “警察哥哥，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鸡婆走到李队身边一把抓住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来啊，就是这里，开枪吧。”
    李队紧张得浑身冷汗，却无法扣动扳机。
    鸡婆看出他心中的怯懦，得意地哈哈大笑。
    “怎么？不敢开枪啊？那你刚才说什么大话呀？看来你还是无法轻易地开枪射杀一个人啊。你有负疚感，对不对？”
    “闭嘴！快滚开！”
    李队把脸扭向一边，此时，他的内心早已崩溃。面对这样一个古怪的女人，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四毛实在看不下去了，扯开喉咙喊道，“李队，你在磨蹭什么？开枪啊。”
    李队这才清醒过来，扣动了扳机。
    就在枪响的一霎那，鸡婆忽然一闪身，子弹恰好擦着她的身边飞了出去，射到她身后的冰箱上，冰箱发出嘭地一声闷响，紧接着，电火花乱闪，一股焦糊味散发在空气中，屋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鸡婆惊道，“怎么回事？灯为什么熄灭了？蠢货，你家里好像没电了。”
    四毛道，“我想是因为冰箱被打坏之后，引起了跳闸。”
    鸡婆冷冷地道，“去修电闸。”
    “修电闸？你没事吧？”
    四毛现在很想骂娘，心说你妹的，你把老子家里搞跳闸，还让我修，等我修完，你再接着虐我吗？心里虽然都明白，可是嘴上哪敢说出来呢？
    鸡婆笑道，“没电的话，你怎么看得见呢？”
    那女人冷笑，“其实，有电没电的，对咱们来说，无所谓的。”
    鸡婆点头，“没错，没电，咱们也看得见，可是他们就不行了。”
    四毛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又是一头冷汗。
    “喂，说真的，两位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妖怪？”
    鸡婆怒道，“谁说我们是妖怪了？”
    四毛赶紧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四毛，别装傻了，去修电闸。”
    “大姐啊，电闸是在楼道里的。又不在屋里，你让我怎么修啊？”
    “那你就去楼道里修。”
    “喂，我说姐姐，你们俩不是不需要灯的吗？”
    “可是，你们需要啊。如果你们看不见，这游戏只是我们姐妹俩玩，不是太枯燥了吗？所谓游戏，必须是在完全公平的条件下进行。否则对你和警察哥哥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四毛听了，又想骂娘，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理论啊？把人欺负成这样，还假装公平吗？当然这话，他也还是不敢说，因为那个女人的双手并未离开他的脖子。
    面对如此强势的对手，除了屈服，还有别的办法吗？
    四毛苦笑，“嗯，好吧，那我现在就去修电闸。不过，这位女士可以把手松开吗？总不能让她一直掐着我的脖子吧？万一在走廊里碰到邻居，一定会惹麻烦的。”
    鸡婆笑道，“四毛，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你出去，你一人去修电闸吗？”
    四毛道，“对啊，修电闸这种事，很简单的，一个人足够了。”
    “四毛，你想得真美啊，我们放你出去，万一你逃走怎么办啊？”
    “你在说什么笑话？这里就是我的家呀，李队是我的朋友，我可能把家和朋友丢下，自己走吗？”
    “少说废话了，走吧。”
    黑暗中，四毛感觉一只又冷又硬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干什么你？放开我。别用你的凉爪子碰我。”
    鸡婆冷笑，“那好，走吧。”
    “你打算干嘛？”
    “当然是陪你一起出去修电闸了，省得被你跑了。”
    “神经病！你要是愿意陪着，随便你吧。”
    四毛借着窗外路灯的光线，摸索着朝大门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