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李队焦急地摇晃着四毛，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四毛昏迷不醒，还不住地说着胡话。李队掐虎口掐人中都用过了，连扇巴掌都试过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四毛依旧闭着眼睛，不停地呻吟。此时，李队已经无计可施，急着直拍大腿。
    “不要杀我啊，求你们了。”
    “喂，四毛，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人杀你？你究竟怎么了？”
    “不要啊，我只是说了一句真话而已。难道说了真话，就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吗？”
    “四毛，闭嘴啊，你醒醒吧。你究竟在胡扯什么？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呢？”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多嘴。其实，你们死不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队已经彻底没了办法，只得跟四毛进行毫无意义的交流，因为四毛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李队跑到盥洗间，拿了凉毛巾，给四毛敷在额头上，还是不管用。
    花花慢吞吞地走过来，把前蹄放在沙发上，仔细看了眼四毛的脸，叹了口气。
    李队惊道，“花花，四毛究竟怎么了？”
    花花叹气，“他没事，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来帮你叫醒他。”说完，张嘴咬住四毛的胳膊，稍一用力，四毛吃痛，立刻惨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李队苦笑，“花花，你真棒，我刚才喊了他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嗯嗯啊啊的，还是你厉害，一嘴下去，他立刻醒了。”
    花花笑道，“我的方法比较直接，仅此而已。”
    那边厢，四毛扯开喉咙大吼，“啊？哪个混蛋咬我？真是太过分了。”
    花花道，“是我这个混蛋。”
    李队笑道，“四毛，你得感谢花花，你刚才好像魇住了，如果不及时叫醒你，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呢，所以你得谢谢花花救了你的命。如果花花不咬你，恐怕你到现在都醒不了。”
    四毛不好意思地道，“花花，太感谢你了。我之前承诺过你，要好好地照顾你。结果现在，不是你照顾我，就是你救我。反倒是我，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
    花花笑道，“四毛，咱俩可是好朋友，你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四毛看着胳膊上的牙印，不觉苦笑。
    李队道，“四毛，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四毛道，“刚才我明明是被两个女人按在墙上，快要被掐死了，我记得最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队道，“你是被魇住了。刚才你一直喊救命，把我都吵醒了，我喊了你半天，你还是一直哼哼唧唧的，怎么都醒不过来，真是急死我了。”
    四毛苦笑，“看来，我刚才是做了一场噩梦了。”
    李队点头，“是的。”
    四毛狐疑地看着李队和花花，一扭脸，忽然感觉脖子一阵刺痛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疼得嘶了一声。
    “我的脖子怎么了？为什么会疼？”
    四毛一把扯开衣领，给李队看他的脖子，谁知李队看了他的脖子，脸色大变。
    “四毛，你刚才是梦见两个女人掐你的脖子吗？”
    四毛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四毛看见李队脸色发白，也慌了，“李队，我的脖子到底怎么了？”
    李队把四毛拉到客厅的穿衣镜跟前，朝着镜子努努嘴，“你自己照镜子吧。”
    四毛紧张到浑身发抖，可是他还是走到镜子跟前，淡定地扯开衣领，仔细一看，不禁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上是密密麻麻的手指印，那些手指印，他数了一下，恰好是二十根手指印。
    手指印很纤细，一看就是女人的指印。可是手指印很深，连手指的关节都清楚地印在脖子上，可见那两个女人掐脖子的时候，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因为只是轻轻掐下去，绝不会连关节都印得清清楚楚。
    好半晌，四毛才回过神来，低声问道，“李队，你确定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四毛的声音很生硬，李队听起很别扭，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绝对是在做噩梦，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坐在我旁边，就跟我睡前坐在同一位置。”
    四毛指着脖子的手指印，冷笑道，“李队，如果我刚才真是在做梦，那么这二十根手指印是怎么回事？”
    李队摇头，“这我也解释不清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是真实发生的。”
    看着四毛六神无主的模样，李队打算扯开话题，让他稍稍冷静一下。
    “四毛，你刚才究竟梦见什么了？怎么会有两个女人掐你呢？目前，跟你纠缠不休的，不就是那个假扮橙子的女人吗？”
    四毛使劲摇头，“不！你不会明白的。刚才，不光是那个形似橙子的女人，还有鸡婆，她也来了。”
    “啊？鸡婆也来了吗？”
    “是的，刚才她俩全都像壁虎一样的挂在窗外，身子像蛇一般的不住地扭动。”
    “啊？现在连鸡婆也变得跟那女人一样了吗？”
    “是的。所以我才觉得整件事特别可怕，就因为刚才说了真话，惹她俩生气，所以她俩一起扑上来掐我的脖子。”
    “你说了什么真话？”
    “我说她们俩都死了。她们听了，立刻急眼了，说要杀了我。她们的手全都比冰块还凉，掐着我的脖子，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又冷又硬的玩意从中间截断了似的。撑到最后，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四毛边说，边比划着两个女人掐自己的动作，李队看得不寒而栗。
    等四毛终于平静下来，李队还是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过了好半晌，四毛才低声道，“所以说，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李队皱眉，“四毛，你想多了吧？你一直坐在沙发上，她们在窗外，根本进不来，怎么可能掐到你的脖子呢？”
    “谁说她们进不来，她们是可以进来的。我梦见她们，呸！事到如今，我咋还说是梦见的呢？我看见她们砸碎玻璃，闯了进来。就像两条灵活的鳗鱼，游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