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和她有着同样的目的。”神墨道,“她应该会愿意配合我们的。”
静沅长公主身为太子妃,许多事情做起来都会很方便。
傍晚时分,静沅长公主把东宫内一处宽敞的偏殿作为设宴的地点,邀请所有留在东宫之内的大夫入席。
“诸位都是来自于民间的名医,在对待太子殿下的病症时,希望你们能够尽心尽力,劳烦你们费心,本宫就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了。”
静沅长公主坐在主位之上,举起了摆在面前的酒杯,朝着众人敬了敬。
众人连忙举起酒杯回应。
“太子妃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我等哪里是什么名医,只不过是比寻常的大夫多了一点儿能耐罢了,名医这两个字实在是不敢当。”
“我等都是平民,太子妃娘娘竟然不嫌弃我等的身份,邀请我等吃这些山珍海味,草民这心里实在是受宠若惊。”
“早就听闻娘娘您平易近人,草民也敬您一杯。”
静沅长公主的脸上始终端着优雅的笑容,和众人一一客套之后,饮下了几杯酒。
“御膳房做的这些山珍海味,吃着应该都还不错,大家别愣着,多吃一点,本宫既然有心宴请你们,自然是希望你们不用太过拘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听着她的话,众人也不再客气,纷纷拿起了筷子。
皇宫里的珍馐,这辈子大概也没有机会再吃上第二回了,听闻御膳房所用的食材都是精挑细选的,跟街边那些平常的菜不能相提并论。
众人吃得津津有味,当着太子妃的面,一个个也都挺注意吃相,并未狼吞虎咽。
神墨与卫长琴坐在一起,对于桌上的菜色都不大有兴趣,但还是拿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吃,不想在人群当中显得太特殊。
太子妃时不时朝他们瞥过去一眼,发现这两个人跟其他大夫还是不大相同。
气质与举止,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那两人坐姿端正,举止优雅,就连脸上的情绪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多,而且似乎寡言少语,不像他们旁边的大夫那样爱交流。
民间的大夫,是不会懂宫里规矩的,即使在皇宫里会表现得拘谨,刻意学习斯文,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于豪华的摆饰和美味的佳肴,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可是那两个人……
就没表现出任何看待新鲜事物的样子,仿佛皇亲国戚的生活在他们的眼中并不稀奇。
是皇兄那边的人吧?而且是见过大世面的。她这么想着。
很快她就会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了。
递交上来的大夫资料有记录,这两人姓申,是一对师徒。
宴席很快结束,众大夫们吃饱喝足之后,纷纷朝着太子妃道谢。
“多谢太子妃娘娘的款待。”
“诸位不用客气,既然已经酒足饭饱,就去歇着吧,下人会给你们安排好住所的,三日之内,若是你们不能提出任何对太子殿下有利的建议,就去各自领了赏钱,离开皇宫,领赏钱的规矩你们应该都懂,不用本宫再强调了。”
‘赏钱’等同于封口费,出去之后对于太子殿下的病情一概不准向外人提,否则就有性命之忧。
在座的众人自然早就了解了情况,朝着太子妃行礼过后便陆续离开。
“两位申大夫请留步。”有一名宫女走到了神墨与卫长琴的身旁,“关于太子殿下的病情,我们太子妃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你们。”
卫长琴闻言,道:“乐意为太子妃解答。”
二人走到了太子妃所在的桌子前,等着她提问。
其余的大夫们差不多也走光了,对于两人被留下来的事情,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好奇,只当这两人本事大一点,得到了太子妃另眼相看。
静沅长公主朝着宫女道:“事关太子殿下的隐私,你们都退到殿外去守着。”
宫女们依言退下了。
静沅长公主把手伸进了衣袖里,拿出了卫长琴给她的那一张‘药方’,在二人眼前晃了晃,“这张药方的最后一行是什么意思?两位给个解释。”
“太子妃娘娘想必已经猜到了吧?”卫长琴的语气一派平静,“陛下选定您来联姻的时候,难道不曾交代过您什么任务?”
话说到这个份上,静沅长公主呼出了一口气,“你们果然是皇兄那边的人,皇兄派你们来,是有什么新的吩咐吗?他是否觉得我不成事,这才要派你们两人来协助我,或者应该说是盯着我?”
“公主殿下不用多虑,陛下对您并没有什么不满。”卫长琴道,“我们此次过来,的确有新的任务要执行,但是请恕我们暂时不能告知公主,若是公主不相信我们,我这儿有陛下交给我的信物。”
卫长琴说话时,朝着她摊开了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铁质令牌。
“兵符?”静沅长公主微讶,“皇兄他想干什么呢?就对付一个孟昊轩,犯得着用上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