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解决完了。”
顾珏清坐在专属自己的小间里煮茶,朝着对面的卫长琴说道,“接下来,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一场斗争才刚结束,船上大多数人都累了,许多人还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清扫现场,而他们作为大官,又是立下头等功的,自然就落了个清闲,能够在没人打搅的地方喝茶聊天。
皇帝忙着陪伴贵妃,大臣们忙着八卦,热议着接下来朝堂上与后宫会发生的变化,比如皇后娘娘会有怎样的下场,贵妃娘娘是否能够趁机晋级等等。
“茶好了。”卫长琴望着壶嘴里冒出来的热气,拎起了茶壶,倒上两杯。
顾珏清伸了个懒腰,起身坐到了卫长琴的身旁,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长琴,回去之后,找个时间带我去祭拜一下沈家人的牌位吧,你之前说过要带我去的。”
卫长琴‘嗯’了一声,把刚倒好的热茶递给顾珏清,顾珏清接过茶时,卫长琴碰到了她冰凉的手指。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的。”卫长琴立马搁下了茶杯,双手手掌包住了顾珏清的手。
“没事,就是刚才在船尾吹了点海风,别瞎紧张,我没着凉。”顾珏清冲他笑了笑,另一只闲着的手去拿茶杯喝茶。
就这么静静地偎依在一起,哪怕不聊天,心里都觉得很舒坦。
然而,外边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门口了,顾珏清只能把手从卫长琴的手掌里抽回来,立即坐端正了,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
下一刻,门就被人拉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正是同样立了大功的蝶王。
“无礼。”卫长琴淡淡地数落他,“连门都不敲。”
蝶王左顾右盼,此时无人从旁边经过,他这才敢说道:“你们还怕被我看见什么?这船上人多眼杂的,你们总不能在这儿卿卿我我吧?”
说着,他大步跨了进来,在二人的对面坐下,“我渴死了,想来讨杯茶喝,我知道你们出门在外肯定会带好茶。”
卫长琴闻言,随手就从身边拿了一盒茶叶递给蝶王,“拿去,把水烧开了,直接冲泡一刻钟即可。”
蝶王接了过来,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怎么觉得你给我茶叶像是要赶我走似的,我来陪你们喝茶有什么不好的?有我在,有助于给你们避嫌。”
“避嫌?”顾珏清挑了一下眉头,“你得明白,在所有人眼里,我和卫相是两个男人,两男的坐在一起喝茶有什么好避嫌的?难不成喝个茶还能喝出断袖之癖来。”
“好好好,那我喝完两杯我就走,行了吧?”
“没人赶你走。”顾珏清取出了一只新茶杯,倒上了一杯推给他,“今天这事还多亏了你帮忙,你的蝴蝶功不可没,皇帝说了要论功行赏,如果按照功劳来排名,我和长琴、神墨最大,其次就是你了……”
“如果他是要给我赏金的话,那我自然会不客气地收下,可如果他给我封个什么官的话……那我还真的是消受不起,诶,你们一定得帮我跟他说说,别赏我什么官职,随便给个几千几万两黄金也就行了,我不图他太多。”
顾珏清忍俊不禁:“放心吧,他没那么看得起你。做官不是只看武力的。”
蝶王:“……”
这话噎得他都接不上了,他便只好用一身冷哼来回应。
这边的气氛融洽,而在另一边某个船舱内,气氛极其压抑——
“母后,外面的声音好乱。”
大皇子紧紧地扒着皇后的胳膊,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哭腔,“母后您不让我出去,可我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刚才好像在打仗,死了很多人,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舅舅被抓了,母后,我们真的不能出去看一眼吗?我想知道舅舅现在怎么样了……”
听着耳畔的话,目光有些空洞,良久才长叹了一声,搂紧了身旁的男孩,“皇儿,这一场母后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到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大皇子都能听到的动静,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所能掌握的讯息比大皇子还要多的多了。
晋阳王失败了,她的哥哥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