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王在不远的地方用哨声给毒尾蝶下达指令,令毒尾蝶逼近了囚禁着镇南王的帐篷,袭击看守帐篷的土匪,趁着土匪吃痛,顾珏清带着顾久等人逼上来,将几名土匪抹了脖子。
而这样的行动,自然不能做到悄无声息。
土匪们遇到袭击,当即高喊——
“有人偷袭!”
“朝廷派人来偷袭了!”
土匪首领在最大的帐篷之内听见了动静,当即面色一变,站了起来。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也纷纷凝固。
本该是一场庆功宴,却遭遇了夜袭,让众人感到扫兴而愤怒。
“朝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咱们举办庆功宴的地方!”
“就是!咱们只跟朝廷定下了交赎金的地点,他们没理由知道咱们扎营的地方,是哪个龟孙子泄露出去的?莫非咱们弟兄里面有人背叛,做了朝廷的有狗?”
“会不会是蔡大人泄露出去的?今夜的庆功宴邀请了他,他还未到场。”
“先不管是谁泄露出去的,跟老子冲出去,把那帮偷袭的混账玩意儿撕了!”土匪头子低喝一声,拎起放在身边的板斧,率先冲出了营帐。
手下们纷纷抄起家伙,紧随其后。
可等他们踏出帐篷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
满目的黑色蝴蝶飞舞,围绕着他们的帐篷转圈,而远处却没有蝴蝶的踪影。
莫非他们这儿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群黑蝴蝶?
正疑惑着,忽然听见黑夜之中传来锐利的哨声,那哨声有些刺耳。
突兀的哨声,加上从未见过的大批黑蝴蝶群,令人不自觉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众土匪措手不及——
原本还静静飞舞的蝶群蓦地躁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示一般,扑向人群!
众人大惊,挥舞着双手想要驱赶蝴蝶,只因为众多的蝴蝶太影响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分不清敌人在什么方向。
“好痒!”
“蝴蝶怎么会攻击人?这都是什么蝴蝶!”
“它们身上带刺儿的!”
“这蝴蝶有毒!”
“快!躲进营帐里,把它们隔绝在外面!”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带着属下们回到营帐里。
打开帐篷门的那一瞬间,有些蝴蝶闯入,而涌进帐篷里的人,不可避免地把身上停留着的蝴蝶也带进了帐篷内。
“烧死它们!”土匪头子说道,“它们肯定怕火!”
昆虫都惧怕火苗,只要手持火把,不愁驱赶不了蝴蝶。
土匪头子的想法固然没错,可他并没有想到,被毒尾蝶蛰到的后果有多糟糕。
“好痒……”
“好疼……”
身边已经有人倒在地上,抓挠着被蝴蝶蛰过的地方。
这里没有大夫,没有人为他们止疼治疗。
“怎么会这样?”土匪头子大惊失色,此刻已经对蝴蝶有了极高的警惕,手中举着火把,阻止蝴蝶的靠近。
空气中的哨声,还未消失。
“是蝶王……”有人在地上打滚着,说道,“除了蝶王养的蝴蝶,一般蝴蝶是不会攻击人的。”
“蝶王?”土匪头子皱眉,“有什么办法能克制这群蝴蝶吗?”
“头儿,别忘了镇南王还在我们手上,今夜来偷袭的人肯定是为了救他来的,咱们可以拿他来威胁……”
“晚了!”帐篷外头响起一声冷笑,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掀开了帐篷,大骂道,“你们这帮狗杂种!算计本王,囚禁本王,利用本王管朝廷要钱,让本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本王今夜要是不送你们去见阎王,难消心头之恨!”
众土匪惊慌失措。
镇南王这么快得救?!
下一刻,镇南王身后又出现了好几人,是和镇南王一起被俘的将士们,他们竟然扯着帐篷门,把帐篷大力撕开!
帐篷破了,数不清的黑蝴蝶涌了进来,全都涌向土匪们,镇南王等人身上并无蝴蝶停留。
“战况混乱,为了区分敌方和我方,我方人的身上都撒了蝶王给的药粉,专门用来隔绝毒尾蝶,你们这帮混蛋就好好享受吧。”镇南王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众土匪遭受蝶群的折磨。
最厉害的土匪头子也招架不住蝴蝶的攻势,很快身上就被蛰肿了。
“王爷,咱们得留几个活口来审问。”镇南王身旁的将士道,“顾相说了,朝廷之内或许有官员与铁斧帮勾结,咱们正好趁机问一问,若真有这样的败类官员,奏请圣上严惩不贷。”
“本王知道。”
镇南王转身离开了帐篷,走向了不远处吹哨子的那人。
“蝶王,可以让蝶群停止攻击了,那帮土匪已经奄奄一息,逃不掉了,本王得留些活口来审问。”
蝶王闻言,继续吹哨,哨声却转了音,随着哨声在空气中荡开,蝶群陆续飞出了帐篷,在半空中飞舞着集合,随即如同潮水一般退散。
“真是神奇。”镇南王不禁感叹,“你这些蝴蝶,够厉害的,有了它们,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也动不了你,是吧?”
蝶王:“……”
从前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可事实却是:他还是被人欺负了。
“当然了!本相交的朋友里,蝶王是最有本事的。”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镇南王转头一看,原来顾珏清一直靠在大树底下乘凉,此刻听见他们的对话,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从我认识他那一天起,他就从来没被人欺负过。”顾珏清说着,拍了一下蝶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今夜要不是有我这兄弟在,我可不能这么顺利地把王爷你救出来。”
此刻面对顾珏清,镇南王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尴尬。
毕竟之前骂人家是绣花枕头,说人家只配去御膳房当总管。
如今受了顾珏清的恩,又怎么好意思再处处针对?不给好脸色倒显得自己忘恩负义了。
“顾相,本王起初还以为,你听到本王被俘虏的消息一定会幸灾乐祸的。”
顾珏清连忙说道:“当然不会,身为左相,要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分忧,镇南王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若不救,是朝廷的损失。陛下得知王爷被俘虏,心急如焚,我自告奋勇前来营救,带上我这蝶王兄弟,可保万无一失。”
镇南王闻言,心下有些复杂。
原本十分讨厌这个顾相,恨不得他赶紧下台,如今听顾相这一番话,心情难免有些惆怅。
他为了恩师,记恨顾相,可顾相却不记恨他的针对,前来营救他。
如果顾相是虚情假意,大可表面上答应皇帝,背地里对自己下杀手,回去跟皇帝说镇南王不幸牺牲,皇帝也不会知道真相。
这么一分析,顾相是真的不记恨他,是真心救他才对。
顾相今夜若想杀他,实在容易,让蝴蝶蛰死他也就是了。可顾相偏偏没有,还对他和颜悦色。
“这次,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镇南王道,“顾相爷的心胸,的确比本王宽广。”
“王爷不必这么说,咱们私人的恩怨,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放一放的,本相关心的不是王爷,而是百姓。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吾国少了一位猛将,位居边疆的百姓们就会担忧他们的安宁,您身上肩负着保卫疆土的责任,是许多人的信仰,冲着这一点,我也不得不救你。”
顾珏清说得大义凛然,蝶王听得眼角直抽。
不要脸。
这位顾相一定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蝶王心里明白顾相是什么样的人,却又不能当场拆穿,憋在心里难受得慌,便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们聊,我去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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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王内心os:谁他妈跟你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