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敢过来,别怪我下狠手!”程昱觉得浑身有些乏力,他深吸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反手按动了电梯的按钮冷声喝道。他知道,一定是刚才注射到自己体内的那东西起作用了,他得赶在药效彻底发作之前离开这里。他不能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所长...程昱...”吕步清挡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着。
“程昱,这里是帝都,容不得你乱来。”白胜利一抬手指着程昱喝道。
“帝都?”程昱的头开始沉重起来,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使劲甩甩头冷笑一声。
“自朕开朝以来,帝都日益繁华,这都是诸位爱卿的功劳...”程昱的脑海中,浮现出圣神皇帝的容貌来。在金銮殿正门的正对面,远远矗立着一尊佛像。佛像是以圣神皇帝为原型建造的,监造之人,则是国师神秀!
“呜嗡...”一道劲风袭击来,护卫提着警棍对着程昱的头砸了下来。
“咔擦...”程昱一抬手,抓住了护卫的腕子。他眼神泛红着一使劲,当场将护卫的腕子给掰折了。
“哼...”护卫倒也硬气,拖着折断的腕子倒退几步疼得闷哼几声,就是不开口呼痛。
“不要逼我,我不想伤人!”电梯到了,程昱缓缓倒退进去,看着电梯外头的人们说道。
“小哥哥咋穿成这样上街呀?”程昱从研究所里跑到了街上,他步伐踉跄地朝前跑着,沿途有不少青春靓丽的少女对他指指点点。当然其中也不乏有韵味十足的少妇。程昱外头仅仅穿着一件无菌服,里头只穿了一条无菌裤衩。这种装扮,足够吸引路人的注意力。
“现如今精神病是越来越多了,不,应该说是暴.露.狂越来越多了!”有人愤愤道。同时他心里在琢磨,自己下次要不要也穿得标新立异一点再上街。万一能吸引妹子的注意力从而发生点什么呢?缘分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楚。
正往前跑着,冷不防程昱觉得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他一握拳,正准备挥打出去。
“程昱,程昱,我,沈从善!”沈从善背着个帆布包拉住程昱连声道。认清了是沈从善,程昱才放松了一些紧张的心情。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先躲躲!”沈从善看了看程昱的脸色,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朝一个胡同里带去。
“他们给你注射镇定剂了...没关系,等药效过去了就没事了。他们最开始,也这么对我。”沈从善架住程昱的胳膊,将他朝胡同深处领去道。
“进去歇着,别怕,这儿是我家。”走到胡同的尽头,来到一处独门独院的瓦房跟前,沈从善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道。胡同尽头有一堵墙,墙外车水马龙的,墙内则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拆了这堵墙就能将胡同跟街道连接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社区并没有这么做。
“你咋回来了?”门开,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人正在院子里喂养着鸡崽子。听见动响,他回头看了看问道。眼前这个人,除了年龄要比沈从善小一些,面相什么的两人都有67分相似。程昱心里猜测着,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老沈的弟弟,沈从良!?
“这是我的家,我咋就不能回了?”沈从善扶着程昱进了屋子,拿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后瓮声答道。
“你病没有好,在医院不是更好么?”门外那人将手里的米撒到地上,任由那几只鸡崽子抢食,自己则是擦抹了一下手掌回到了屋里。说话间,他还用一种锐利的眼神扫了扫程昱。
“人家说我有病就算了,你也说我有病。你是我弟弟,亲弟弟。爹妈死了,就咱两最亲。你忘了你小时候挨欺负,是谁帮你出头?你忘了你尿床怕挨爹妈打,是谁顶替你去挨的揍?你忘了你结婚,是谁挖了两个树墩子,走了20里地卖了10块钱给你添置了新床单?沈从良我告诉你,这个家不仅仅是你的,也是我沈从善的。这么些年,你说你忙,你忙,我不拖累你,我去精神病院住着。每天让那些个孙子把老子当傻b似的哄着。老子啥都不说,为的就是不给你添麻烦。”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愿意在家住,就在家住吧!”沈从良看着沈从善,良久才开口道。
“这是我朋友,忘年交,我带回来躲几天。不是,住几天!”沈从善听弟弟这么说话,当时就高兴了。拍了拍程昱的肩头,他对沈从良说道。
“你身上有东西?”沈从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哥哥的要求。他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表,然后皱眉问程昱。哥哥的心思单纯,单纯得如同一个孩子似的。他说是他的朋友,那就姑且当程昱是他的朋友。只不过,谁要是敢利用自己这个单纯的哥哥...沈从良一念至此,眼神又锐利了起来。
“有一个钱包,里边是我全部的家当!”程昱不知道为何沈从良会问他这个。将一直紧拽在手里的钱包放到桌上,他缓缓道。
“这个身份证,是才做的吧?”沈从良走过去,检查着程昱的钱包。包里有现金三百和一张身份证。沈从良拿起身份证,反复看了看问道。
“小吕他们帮你弄的吧?”沈从善只是单纯,他不是傻。听弟弟这么问,他眼珠子转悠着问程昱。程昱看了看身边的沈从善,点了点头。
“啪!”沈从良笑了笑,手中一使劲,将身份证掰了个对断。
“这...”程昱觉得,自己似乎又要回到之前那种举步维艰的日子了。要不是为了弄这个卡片,他也不会被人研究!
“你被人家追踪了!”沈从良将身份证上的芯片取下来,从内层抠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东西对程昱说道。
“沈老,沈老在家么?”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白胜利的声音!
“来得倒还真快!”沈从善闻声色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