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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学生一同看向方羽。
    柳彦此人在历史上极具传奇性和争议性，至今没有定论，他们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柳彦的作品，可以分为两个时段。上半年和下半年。上半年的作品，多为山水之间的赞美和歌咏……”
    方羽对于柳彦的了解程度，就跟了解他自己一样。
    因为柳彦，其实就是他自己。
    一千多年前，方羽暂时脱离隐居的生活，来到世俗间游历。
    这段时间里，方羽结交了一个朋友，算是当时的一名大文豪。
    受到这个大文豪的影响，方羽也是才情大发，写出不少诗作，画下不少山水图，并且署名柳彦。
    大概一年之后，方羽离开了那个地方，柳彦便也就此消失。
    除了柳彦以外，方羽还有很多个身份存于历史当中。
    不过，当年随手所作的诗和画，在如今的文学界竟有如此高度，知名度甚至远超当时那位大文豪的作品，倒让方羽有些惊讶。
    就他自己看来，他这些诗作和画作的水平，是不如那位大文豪的。
    但每个时代的审美和鉴赏水平都不相同，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重阳记》其实并不是柳彦的巅峰之作，他最高水平的作品，应该是那一首《绝对》，这首诗……”
    听完方羽所讲的一大段，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呆呆地看着方羽，眼中满是惊讶。
    他们之所以选修方羽的课，只是想凑凑热闹。另外，也觉得方羽的课会很轻松，方便以后逃课。
    但方羽所表现出来的文学水平，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的该有的水平。
    不说有没有达到教授的范畴，但至少远超他们这群大学生！
    各种典故诗句信手拈来，对于柳彦作品的剖析更是一针见血。
    这位方教授……似乎真不是来搞笑的。
    提问的宋柳歌，此时也有些呆住了。
    她站起来提这个问题，其实主要是想问方羽觉得柳彦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而已。
    可没想，方羽却对柳彦各个时间段的作品进行了剖析和评价，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我认为柳彦的文学造诣并没有现在的人捧得这么高，他的诗作之所以这么出名，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存在的争议性罢了。”方羽评价道。
    “那……方教授，你觉得柳彦真的存在吗？”宋柳歌问出了她一开始想要问的问题。
    “柳彦不存在，但是诗作和画作的作者，是真实存在的。”方羽答道。
    “意思就是，柳彦只是一个笔名？真是作者另有其人？”宋柳歌说道。
    方羽点了点头。
    “原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出色的诗作和画作，署上原名不是挺好么？以前的文人，不都以此为荣吗？”宋柳歌疑惑道。
    “那只是对大部分文人而言，有些人不一定想要出名。”方羽微笑道。
    “谢谢方教授。”宋柳歌微微给方羽鞠躬，坐了下去。
    都扯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下课？
    方羽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时钟。
    第一节课才过去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教授果然不好当。
    方羽微微皱眉，心道。
    在回答完宋柳歌的问题之后，教室内的气氛静下来许多，再没之前的喧闹。
    在座的都是南都大学的学生，在整个华夏也属于顶尖的一层。
    他们的学习素养很高，在确定方羽这位客座教授并非胡闹，而是有真才实学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再看轻方羽，认真上起课来。
    “方教授，关于《西湖颂》这首词，我想知道……”
    “方教授，你对诗圣怎么看……”
    “方教授……”
    好几名学生同时站起身来，想要提问方羽。
    “同学们，稍安勿躁。由于我嗓子不太好，所以每回答完一个问题，就要休息十分钟，大家先自习吧。”方羽说道。
    众学生一愣。
    还能这么上课？
    “王院长，感觉如何？”
    此时，教室外的走廊，郭刚站在一位老者身旁，问道。
    “相当不错。”王阳石点了点头，目光赞许地说道。
    见王阳石如此满意，郭刚放下心来。
    聘请如此年轻的客座教授，其实是相当大胆的一次决定，要是效果不好，人事部得被文学院这群教授怼死！
    但现在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下半节课，方羽又回答了两个学生的提问。
    这一次，方羽故意把语速降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每回答一个问题就耗费二十分钟的时间。
    “铃……”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方羽松了口气。
    他很少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内说这么多的话，又忘记准备水，此时觉得有些口渴。
    “方教授！”
    宋柳歌小跑着到讲台前，将一瓶矿泉水放到讲台之上，轻笑道：“教授，你辛苦了，喝点水吧。”
    方羽拿起矿泉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宋柳歌。
    宋柳歌双手撑在讲台之上，仰头看着方羽，美眸中既是好奇又是钦佩。
    “方教授……现在下课了，我能称呼你为方羽了吧？”宋柳歌说道。
    “嗯。”方羽将矿泉水的瓶口扭开，仰头准备喝水。
    宋柳歌看着方羽的动作，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方羽！”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娇蛮的声音。
    唐小柔一脸不满，快步走到方羽身前。
    教室里还没离开的学生，视线再次投到讲台之前。
    方羽跟着两位女神似乎都认识？而且关系都很不错的样子？
    男生们的眼中，满是艳羡。
    能跟两位女神这么近距离的交流，是他们的梦想。
    而不少女生心中则是叹了口气。
    上完这节课后，她们对讲台上这位年轻的方教授颇有好感。
    虽然他长得不算太帅，但至少学识渊博，说话风趣。
    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男人也挺有吸引力。
    但两位女神同时出手，她们这些长相逊色的自然没有太多机会了。
    “我请你吃冰淇淋，跟我走吧。”
    讲台上，唐小柔看了一眼宋柳歌，又转头看向方羽，说道。
    宋柳歌眼神微变，露出笑容，对着唐小柔说道：“你好，我叫宋柳歌，请问你是？”
    “我叫唐小柔，是方羽的高中同桌！”唐小柔语气愤然地说道。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种语气不太礼貌，脸色缓和下来许多。
    “高中同桌呀……”宋柳歌脸色有些惊讶。
    “是啊。”唐小柔并不想跟宋柳歌多说，转头看向方羽，说道，“方羽，赶紧走吧，待会学校那家甜品店该爆满了。”
    “等我喝两口水先。”方羽拿起宋柳歌递给他的矿泉水，仰头一灌，一口喝下去一半多。
    宋柳歌看着方羽喝水，眼神迅速闪过得逞之色。
    “走啦走啦！”唐小柔急不可耐地说道。
    “你要不要一起去？”方羽看向宋柳歌，问道。
    宋柳歌轻轻摇头，说道：“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下次再请你哦。”
    说完，宋柳歌俏皮一笑，转身朝教室门外走去。
    方羽看着宋柳歌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
    宋柳歌走出教室门口，迅速离开那些男生的视线，走到教学楼楼梯口的拐角处。
    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他已经喝下圣水，你们可以先行准备仪式，待我回去，立即开始执行。”
    此时的宋柳歌，神情冰冷无比，再没有刚才的温婉可人。
    ……
    “方羽，那个宋柳歌是谁啊？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怎么会来上你的课？你之前不是没来过学校吗……”唐小柔的问题犹如连珠炮一般。
    但方羽根本不理会她，而是盯着手中那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