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继续划船。
    只是越往中心，老者的神色便是越阴冷了起来。
    中心是忘川最为危险的地带，三万多年来，无一人能渡过。
    任莫云再强，也要陨落于此。
    船速的很快，不一会儿船便是渡到了江河中心，这时老者轻轻咳嗽了两声，竟是将船停了下来，伸手看着莫云微微笑道：“请公子付船钱。”
    “哦？”莫云笑了起来，这老头还收钱？
    真是……不怕死啊！
    呵呵。
    要不是此河特殊，老头早就是死人一个。
    莫云感知敏锐强横无匹，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老头神魂特殊，他一死，忘川也会随之崩溃。
    若非如此，莫云早就打死这老混蛋了。
    不过，已经到了河中心。
    想要渡到对面去，也不是不可能。
    冷笑两声，莫云终于不再盘坐，站起身来，向着老者走了过去。
    “不只船家收的是阴间的冥币，还是阳间的金币？”莫云看着老者，饶有兴趣道。
    “客官说笑了，此乃忘川，收的自然是冥币。”老者笑着道。
    “冥币，我可没有。”莫云摇了摇头。
    “哦？”老者饶有兴趣的看了莫云一眼道：“客官既然没有钱，那边请下船吧。”
    “你要请我下船？”莫云皱眉间，一股无比可怕的气息自体内爆发了出来。
    “公子请便。”然而老者却是硬气了起来，冷冷道。
    见此，莫云嘴角扬了扬，精神一颤，眸生金光，猛得向着老头扫去。
    片刻后，莫云转过身去，向着船沿边走去。
    自己猜测得没错。
    “告辞。”说罢，莫云便是一跃跃向滚滚血色的河中。
    老者一惊，神色微变，却是冷笑着道：“公子小心。”
    然而，话语还未落，老者便是心神一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只见此刻，莫云立于滚滚江河之上，整个人漂浮在江河表面，白衣飘飘宛如谪仙。
    鲜红的血水，如同沸腾的岩浆，恐怖至极，黑色长蛇如幽灵般穿梭在河面，骇人至极。
    而莫云却气定神闲的立于此处，竟是纹丝不动，衣袂飞舞，如画一般，给人明显的有一种不协调之感。
    “公子好手段，老朽佩服。”看着莫云气定神闲的立在江上，老者捋了捋胡须，竟是笑了起来。
    “老头，你的脑袋，暂时存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可得好好爱护，别弄坏了。”
    莫云笑了笑，不再多说，神色一凝，一股淡蓝色的灵气向着河面漂去，速度出奇的快，半晌便是不见了踪影。
    看着莫云消失的背影，老者双目瞪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怎么可能！在忘川河中心怎么可能还能够施展灵力？这不可能！”
    老者目眦欲裂，实在想不通，莫云为何可以做到如此。
    见识过莫云的强大后，老者之所以还敢跟他摊牌，便是因为此刻船已经驶到了河中心。
    在河中心，老者还未有惧怕过谁。
    在河中心，他的实力会增强数倍，而莫云则会越来越虚弱。
    然而莫云的举动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片刻后，老者轻叹一声，喃喃道：“老夫低估了他的实力，这一关便算他通过了吧。”
    “魔主，恕在下无能。”老者凝了凝神，向着东边一拜，而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伙子，希望你能成功渡河，这样老夫也就不用继续守在此处了！”
    这一边，莫云继续向着河边赶了过去，每踏一步，河面便会结上一层厚厚冰霜。
    黑色长蛇，狰狞巨虫皆是纷纷散开。
    滚滚血色河水中，倒映出莫云坚定的背影。
    此刻莫云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他速度很快，但却是不得不这么快，若是慢上一点，便要沉入江河中去。
    脚踩在河面上，他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在这鬼地方，莫云的灵力消耗是平时的成百上千倍。
    莫云一到河中心，便实力便是莫名其妙的下降了，此刻灵力消耗又如此可怕，即便是莫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坚持到岸边去。
    当然，即便如此，以莫云变态的体质，独自横渡半个河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这忘川之水，却是不一般，是传说中的弱水，一根羽毛落入其中，也要沉浸下去，更何况是一个人？
    等灵力耗尽，不能再结出冰霜之时，莫云恐怕就要沉下去了。
    不过好在莫云属性强横，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有着不若的恢复力，能够让他多坚持一段时间。
    只是这河面也未免太长了一些，即便是老者带着他渡过了一半，现在想要渡过去，也是有些难度。
    莫云早便看出了那老者有问题，但是他却还是登上了那老者的船，为的便是这一半的路程。
    甚至莫云想过要把那渡船抢过来，但是后来他发现那渡船有些特殊，他根本无法控制，只能作罢。
    不过也好在老者一路载了他如此之远，不然单凭莫云自己，是不可能能够渡得过如此宽的忘川河。
    莫云轻轻呼出一口气，眼中疲惫之色一扫而空，体内的灵力渐渐恢复起来。
    ……
    果然，离了那河面，灵力便不再受到影响了。
    突然，莫云凝神看了眼血色河面上的石桥，顿时一愣。
    原本便显得虚幻的石桥，此刻竟是完全透明了起来。
    莫云摇了摇头，再度看着身后的滚滚鲜红河水，陷入沉思。
    片刻后，莫云神色一定，似乎心有所感，向着北面而去，那边便是乾坤印气息的所在之处，离此地已经不远。
    并且，在不远处，莫云还感知到一道古怪却又有些熟悉的气息。
    忘川河中心，一尾小舟停泊在血红的江河中央，一老者盘坐在船头，微眯着眼眸，周围的泛着诡异的赤芒，似乎在修炼某中玄妙的功法。
    此刻，老者的气质，完全不同与莫云所见到之时的气息，此刻的他，整个人身上充满着一股狂野而霸道气息。
    突然，老者神色一定，眼眸缓缓张了开来，看向了虚空，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已经渡过去了？”
    “老夫自由了？！”
    “修为……回来了？！”
    “哈哈哈，这天意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