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心中却仍是痛意翻滚,扭过头赌气道:“没什么。反正我的死活你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还管我做什么!”
元夕又气又急,一低头却发现他的裤脚处竟渗出一大片血迹来 ,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急急问道:“你受伤了吗?怎么伤得!”
萧渡苦笑一声,蹲下身子将裤管慢慢拉上,只见小腿上横着一道数寸长的伤口,血肉翻飞、深可见骨,看得元夕心中猛地揪痛起来。
她连忙扶起他坐在床沿,又替他浸了张帕子细细擦洗,然后从箱中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替他将伤口简单包扎起来。抬起头看见他脸色十分苍白,连嘴唇都有些发青,想到自己方才还那样对他,不由心疼地落下泪来。
萧渡低头替她拭去泪水,噙了笑柔声道:“还是舍不得我,是吗?”
元夕扭过头去,抹了把泪,恨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却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任性妄为?说服毒就服毒,说受伤就受伤,若你出了什么事,老爷怎么办?侯府上下又该怎么办?”
萧渡趁她不备,抓住她的一缕碎发,绕在手心把玩,细细柔柔的触感,将心都牵得颤动起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仿佛噙了一汪水,“可我实在想见你,怎么办呢……”然后,又微微皱起眉头,嘟囔道:“你们家的狗可真凶,枉你相公这般身手,竟不小心着了那畜生的道。”
元夕有些没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随后又立即板起面孔,嗔怒地瞪着他道:“谁叫你大半夜硬闯进来,没咬死你都算轻得。”
萧渡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被她这么一瞪竟也觉得浑身舒坦,他心中突然又涌起许多愧疚,终于说出口道:“对不起,我明知道你会伤心,可还是骗了你。”
元夕敛回目光,替他慢慢放回裤脚,道:“刚开始我的确很生气。你昏迷的时候,我每日都在想,如果你能醒过来,站在我面前对着我笑,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你真的醒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竟会是那样的情形。”
萧渡歉疚地去捉她的手,元夕却将手缩了回来,站起身道:“可我听了你和爹爹的谈话,我能够明白你的苦衷,为了侯府为了萧家军,你必须孤注一掷。”她深吸一口气,喉中又有些哽咽,盯住他的眼睛道:“可你要对付的人是我爹?有一日当你们真的要面对面争个你死我活之时,我那时又该如何自处。”
萧渡望着她这道澄明而决绝的目光,手心的凉意一直传到心底,这又何尝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他们之间始终横着个夏明远,无论她如何不同,到底都是夏家的人,他怎么能忍心让她为了自己而背弃她的父亲和整个家族。
这是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的距离,谁也解不开得结。
屋内的气氛越发渐渐起来,两人都不愿也舍不得开口。最终,还是元夕硬下心肠,强迫自己背过身子,道:“你走吧,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萧渡却怕这一走,就会离她越来越远,他急忙想要起身去拉她,腿上却传来一阵钝痛,突然计上心来,捂住腿,口中发出嘶嘶声道:“我的腿好痛,只怕今天走不了了。”
元夕果然被她唬住,连忙冲过去又将他扶住,心疼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口又崩开了?你快坐下我看看!”
萧渡却趁机捉住她的手,拉在嘴边亲了一口,又一脸委屈道:“我方才是翻墙进来的,现在惊动了守卫,我腿上又有伤,今晚只怕走不了了。”
元夕这才明白他的图谋,愤愤将他的手一甩,瞪着他道:“想得倒美,这里可没你睡得地儿。”
萧渡的身子被她甩得晃了晃,把心一横,索性将伤口偷偷蹭上桌角,立即疼地面容扭曲起来,蹲下身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道:“好疼!”
元夕见他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到底是有些不忍,她蹙着眉犹豫许久,终是软声道:“那你今晚就在这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萧渡顿时如获大赦,只觉得心中好似揣了只鸟儿正在雀跃欢歌,他也顾不得腿上疼痛,立即三下两下解开衣袍,准备赖到上床再说。
元夕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脱得只剩里衣,一脸得意笑着往被子里钻。她不由急了起来,低声喝道:“你干嘛,谁许你上床的!”
萧渡无辜地冲她眨眼笑道:“我身上的外衣在外面蹭得全是灰,当然要脱了才能上床。”他又往地上瞅了瞅,换了副可怜的语气道:“风寒露重的,娘子难道忍心我睡在地上。”说完还故作虚弱地咳了几声。
元夕狠狠瞪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怪自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留下来,这下倒是让自己左右为难起来。
萧渡满足地把身子埋在软软的锦被中,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身上竟莫名有些躁动,一抬头见元夕还红着脸站在原地发呆,又笑着喊到:“夕儿,你还不上来睡?”
元夕又慌又气,方才才说了要和离,现在又和他钻一个被窝算什么事,看见他一脸得逞的笑容晃在眼前,忍不住跺脚狠狠啐骂,道:“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侯爷继续没羞没臊的追妻之路。
谢谢小天使们跳出来安慰玻璃心作者,作者君也就这点出息了,捂脸(?¤?ω¤?)?
谢谢tow 、oxox投的雷,爱你们!
☆、第54章 053
任凭元夕如何叫骂,萧渡仍是不管不顾,只舒服地偎在她的被子里,带笑的眼中闪着期盼,颇有几分你骂我无赖,我偏要无赖到底的意味。
元夕瞪他瞪得眼珠都累了,怎奈那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大喇喇就是赖着不起身,一时间倒让她犯了难,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她于是板着脸,走到床边想要与他说理,却在毫无防备间被猛地一拽,转眼间就被他压倒在了身下。
带着坏笑的眉眼就贴在面前,灼热的呼吸全扑在她脸上,让气氛顿时变得暧昧难言。
元夕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连忙别过脸,手脚并用地去推他,两相拉扯间却将床板蹬得”咚咚“作响。外间的李嬷嬷听到动静,起身过来敲门,关切地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吗?需要我们进来吗?”
元夕吓了一跳,连忙定了定心神,故作平静地朝外喊道:“没事,我做了个噩梦。你们睡你们吧,不必进来了。”
李嬷嬷抓抓头,有些奇怪地“哦”了一声,终是披衣回床去睡了。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元夕这才长吁一口气,只觉得手心紧张得全是热汗,抬头却看见萧渡笑得贼兮兮,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让她们撞见就撞见了,自家夫妻,还怕什么丑。”
元夕心中赌了气,索性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萧渡冷不防地吃痛,差点惊呼出声,随后又没有堤防住,被她一脚踹到了床边。
元夕迅速扯过一床被子将自己裹得死死,背过身子,忿忿道:“各睡各得,你要再敢过来,我可真不理你了。”
萧渡见她真动了怒,只得不甘不愿地躺了回去,一脸委屈好似被嫌弃的小媳妇儿。
黑暗中一时只剩起伏的呼吸声,但其实谁也睡不着,都瞪大了眼消磨着这颇有些难熬的长夜。过了一会儿,萧渡轻轻扯了扯元夕的发尾,试探地唤道:“夕儿……”
元夕闭上眼,打定主意不要搭理他,萧渡皱了皱眉,又可怜兮兮道:“夕儿……我腿又疼了。”
元夕把头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硬下心肠,闷声道:“自己忍着。”
萧渡委屈地将身子缩了缩,过了一会儿,又唤道:“夕儿……我冷!”
元夕语气仍是冷硬道:“柜子里还有被子,冷了就自己去拿。”
萧渡叹了口气,仍是不放弃地喊道:“夕儿……”
元夕实在被他闹得烦了,转过身瞪着他道:“你到底要干嘛!”
萧渡盯着她的眼睛,勾起唇角,柔声道:“我就想看看你,只要能看着你就够了。”
元夕脸上倏地一红,咬下唇还未来得及说话,萧渡已经趁机钻进她被子里,柔声道:“两人抱在一起,才不会冷。”
魅惑而沙哑的嗓音让元夕有了片刻的迷乱,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紧紧揽在了怀里。他坚硬的胸肌紧紧贴合着她的柔软,隔着薄薄的里衣,一点点轻微的摩擦都窜着火花,让他们都忆起了一些不该忆起的事。
元夕觉得全身热得发烫,正想要挣扎,萧渡却将她的头牢牢按住,声音黯哑道:“别动,我只想抱抱你。你要是再动,我可忍不住。”
元夕脑中晕晕沉沉,实在拿他没法子,只得温顺地依在他怀里,两颗心剧烈地跳在一处,四周燥热的仿佛随时都能被点燃。
夜色迷离,怀中的身子温暖又美好,萧渡忍了又忍,搁在她腰上的手终于开始不安分起来,腹中流窜着快要炸裂开的**,终于指引着他滑向了一直渴望的地方。
元夕正被他抱得迷迷糊糊,陡然间被他偷袭得逞,身子猛地一颤,想要惊呼到嘴边却只变成一声娇吟,然后,所有的咒骂与吟哦都被他堵在了口中。舌尖被他温柔牵引着,将无数的思念与怨叹全化解在这缱绻的缠绵中。
一直吻到肺中的空气都要被抽干,萧渡才满足地放开她的唇。元夕又羞又气,一边抬手去推他,一边气喘吁吁道:“你!你说话不算数!”
萧渡却不再满足于只在她唇齿间流连,一边捻熟地顺着她的曲线蜿蜒而下,一边含糊道:“我只亲亲你,别的不做。”
他对她的身子实在太过熟悉,每一处攻城掠地,都能引起她愉悦的轻颤。元夕死死咬唇努力抑制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吟哦,在心中咒骂道:“大骗子,这是不做的架势嘛。”但身体却已经化作了一汪春水,再也无力抵抗他的寸寸揉捏与研磨。
于是,随着屋内越来越重的喘息,该亲得亲了,不该做得也一样不差的全做了。
终于,屋内喘息声渐平,元夕红着脸整理着身上,回头看见那一脸窃笑的罪魁祸首,咬着压根道:“亏你堂堂宣远侯,竟是这般无耻又无赖!”
萧渡却又翻身压了上来,将她的手指捉住,一边在口中轻轻啃咬,一边道:“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人无赖,而且,还要赖你一辈子。”
元夕被他咬得指尖又酥又麻,眼神却仍是狠狠剜在他身上,道:“快天亮了,你还不快走。”
萧渡留恋地望着她红晕未褪的双颊,迷离的双瞳中虽带了嗔怒,却别有一番风情。他不由看得又有些痴了,只觉得这一刻,就算有刀山火海也休想让他离开她片刻。于是轻轻替她拨开搭在眉上的湿发,又温柔地吻上她的眉心,眼角,直到再度辗转到樱唇之上,口中喃喃道:“天还没亮,我们还有时间。”
元夕再度被他缠上,心中一惊:莫非他还想…但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的猜测,温热的手掌开始游移,再度在她身上点起火来,直至在两人之间蔓延、燃烧殆尽。
侯门有喜_分节阅读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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