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仪式后还有庆功宴,岭南资本毕竟初来乍到,今天借这个机会邀请来了黔省很多政商两界的名流,之后的庆功宴就是用来加深大家交际的场合。
庆功宴举办成了酒会的形式,不得不说这种西式的酒会更加的自由,方便与会的人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人交流。
主动找李锋说话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不管是黔省这边,还是岭南系的那些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到了李锋这个层次,黑与白的界限其实没那么分明了,也没谁会觉得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子自持身份的无视他。
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充满着很多的不光彩,在座这些商界名流们,比起何亮这一类自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权贵子弟更懂得创业的艰辛,也深知创业初期的过程中会不得以的做一些脏事,并不比混混干净,所以他们看待李锋这种人更加平和。
何况这李锋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混子,一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混到这种程度,打下这么一大摊子的混子,呵呵,他真是那种街头混混?
李锋和京城宋家的亲密关系人尽皆知,也变相的让很多人并没有单一把李锋当成殷长空这样的人看待,他的成分太复杂,色彩太多。
相比以安乐道为首的黔省一帮人的热情,岭南系这帮人对待李锋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有些事不是说忘就忘的,前阵子付家那件事其实也是变相打了岭南系一帮人的脸,谁不知道岭南人抱团排外是出了名的。
付家是岭南系中的中流砥柱,携带大笔资本意气风发的准备进入黔省,就因为和李锋的矛盾,被彻底挡在了黔省的大门外。那一起事件中李锋一连串的手段,从bang jia付先锋开始,到提前报警不给付龙生和绑匪私了的机会,再到利用媒体大肆渲染付氏集团的内部矛盾,引起付氏集团董事会动荡,再到后来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原来是以这一系列手段要挟付龙生,逼着付氏集团自己退出黔省……
这一连串的手段,在付龙生回到岭南静下心来后,都得到了详细的复盘。
付龙生在岭南系的圈子里威望很高,他说的话很有分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李锋,在这些人里自然没什么好映象。
阴险狡诈,李锋的这个脸谱在岭南系诸人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在场大多岭南系的人对李锋都是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不过也有人却想着要打压下这家伙的嚣张气焰,漆傲宇就是其中一个。
一圈客套后,李锋回到了黔省帮的人堆里,跟黔省圈子里有名的那个安三公子聊起了天。这个安三公子就是李锋第一次接触安家人时被安乐道派来跟他打交道的安危,安乐道的小儿子,很不错的一个人,跟李锋聊得来,两人时常都有联系,大家都不忙的时候,偶尔也会约着喝顿酒。
“李兄弟,季家那位大小姐每次看你的眼神可是有些不一般啊,我听岭南那边过来的人说过,好像李兄弟你还差点了成了季家的乘龙快婿,到底怎么回事,给兄弟说说。”安危嘿嘿笑着,眼里燃烧着八卦之火。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可是季家大小姐的八卦,相信就没几个人不感兴趣的。安危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有些夸张,真正的实情怎么样他可不知道,所以才想李锋跟他说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回事,别听外面人胡说八道,我是男人倒无所谓,人家季小姐还没结婚呢,不要坏了人家名声。”
李锋苦笑着摆摆手,其实向他打听这件事的已经不止安危一个了,以前也有过,没办法,季家这些年虽然刻意低调了,但只要是他们家族的人,花边新闻是少不了的。
前两年一个季家的后辈参加个娱乐选秀节目都被炒的沸沸扬扬的热闹了好一阵子,更不用说季如兰这个季家年轻一辈当之无愧最优秀的人物,还那么漂亮,在这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世界总免不了对她很好奇的人。
在这点上李锋就做得很好,无论是跟季如兰还是洛天衣薛凝脂这些女人之间的瓜葛,他从不会在人前说三道四炫耀,别人问起他也不会说,不管喜欢不喜欢,他觉得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尊重。
“原来你也知道这样会坏了如兰的名声,我还以为你这么无耻的人不会在乎这些呢。不过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已经迟了,你当初在羊城利用如兰博知名度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锋,做人别太无耻。”
酒会现场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人们低声交谈,于是这个突兀响起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们惊讶的抬头朝这边看来。
季如兰正在跟一个市里领导交流,听到这声音,刚伸出去拿酒杯的手顿在那里,一瞬间面沉似水。
李锋诧异的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得体西装,一副商业精英打扮,正不屑看着他的男人,疑惑道:“你哪位?”
安危显然认识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在他身边介绍:“岭南大漆重工集团的少东家,漆傲宇,这次签约仪式上投资最大的那个项目就是他家的。”
漆傲宇瞥了安危一眼便再次看着李锋,冷然道:“既然有人介绍了,那我就不多嘴了。李锋,你是不是欠如兰一个道歉,欠所有人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你的作为对如兰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想必你很清楚,如果你自认为自己还算个男人,那今天就把这事交代清楚!”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李锋笑了笑,他算是明白了,这是季如兰的拥趸找自己麻烦来了。
他看了不远处人堆中的季如兰一眼,这女人此刻面沉似水,就知道这种被当众揭伤疤的事让她很难堪,可笑的是,这种难堪正是自以为是她拥趸的漆傲宇搞出来的。
为了季如兰着想,他没打算跟这家伙计较。
抿了口香槟,李锋不急不缓道:“关于这些流言,我当初确实有点责任,也跟季小姐道过歉了。所以这事儿咱翻篇吧。”
出了这种事他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心情,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可并不好受,他把高脚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准备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