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往偏远的郊区,颠簸了好一阵才停下。
陶蓝沁眼睛被蒙上黑布,自然不知道这是哪里,被人领着进了一座萧条的庄园,又如同上次那样,进了一间黑沉沉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总裁,陶小姐带来了。”
秘书的话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悠荡,甚至还带着回声,听着就让觉得瘆人。
陶蓝沁脸上的黑布被扯下来,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害怕,挤出一丝微笑,“夜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枭背对着她,脸上依然戴着一副面具,“顾振廷手里的股份拿到了吗?”
说到这个陶蓝沁有些心虚,“顾锦城查到是我指示钱助理泄露了公司的机密,顾振廷气得不行,股份我虽然没拿到,但也把他气个半死了……不过你之前不是已经大量收购了很多股份吗?应该够拿下顾氏集团吧?”
顾振廷手里的股份拿到手,也只是让局面更加稳定罢了。
夜枭没有说话,陶蓝沁继续道:“顾氏集团早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您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我都会处理干净,不会暴露您的身份的。”
夜枭双手靠背,眼神晦涩不明,“你别高兴得太早,顾锦城还没动手呢。”
陶蓝沁却不以为然:“如今顾氏集团流动资金都出了问题,就算顾家还有不动产可以支撑,但也无力回天,顾锦城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嗬。”
夜枭冷笑一声,觉得陶蓝沁太天真了,也难怪顾锦城看不上她。
就在这时秘书匆忙跑进来,附在夜枭耳畔说了些什么,听完后,夜枭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他还是动手了。”
陶蓝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
“夜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夜枭一手插进裤兜里,不冷不淡地说:“我要回m国了,你好自为之吧。”
陶蓝沁心中咯噔一声,不明白他这是为何,上赶着想问个清楚,“夜总,我们马上就要拿下顾氏集团了,您这个时候放弃,损失不可估计啊!”
“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夜枭不屑地说,他对顾氏集团并不感兴趣,他所作的这一切无非就是逼顾锦城就范。
但事实证明,顾锦城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陶蓝沁顿时慌了神,“夜总,您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突然改变主意要离开?”
“你以为这点小风浪就想对付顾锦城和顾氏集团吗?”夜枭偏头抿住秘书递过来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茫茫地烟雾在房间散开,呛得陶蓝沁直咳嗽。
“夜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锦城早就看穿了你的伎俩,之所以放任你去做那些事,不过是为了引诱你入局,而我也同样是想引诱顾锦城入局,如今目的达到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至于你——”
夜枭嘴角溢出一丝冷血的笑,“是生是死,本就与我无关。”
他的一字一句都敲在陶蓝沁的心头之上,陶蓝沁浑身发冷,不可置信地瘫痪在地。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早就知道这一切!”
陶蓝沁嘶声力竭地喊着,夜枭不想与她再做过多的纠缠,先行一步离开,秘书看着地上哭得那么狼狈的女人,好意解释道:“顾锦城早就留有后手,顾氏集团看似面临倒闭,实际上压根没什么损失,陶小姐,你还是太嫩了,跟顾锦城这样计谋深算的人对抗,你只有输的份。”
秘书说完后,留下陶蓝沁一个人在房间便离开了。
不多时,这座庄园的上空就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夜枭一袭黑色风衣因风扬起,他戴着一副墨镜,迈开大长腿坐了上去。
陶蓝沁站在庄园外面,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庄园被人一把大火烧尽,烧毁了那个神秘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迹。
……
顾家老宅,宋瑾伊因为这里不是在自己家里,处处小心谨慎,就连洗澡也不敢花太长的时间。
她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水给你放好了,你快去洗吧。”
卧室的沙发上,顾锦城正开着电脑在处理公务,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眸,“吹风机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
宋瑾伊洗了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
如今已经是深冬,尽管室内是恒温,但洗了头发不及时吹干,还是很容易着凉。
按着顾锦城的话,宋瑾伊弯腰在床头柜里翻出吹风机,但因为吹风机比家里的那个大了好多,她用起来不太顺手。
顾锦城自她出来,视线就一直没法转移到别处。
他起身走过去,把宋瑾伊摁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拿起吹风机,作势要给她吹头发的样子。
“我自己可以吹……你快去洗澡吧,等下水凉了。”
宋瑾伊觉得这是在老宅,不比在他们自己的家里,万一等下有个人闯进来看到顾锦城在给她吹头发,她脸皮薄有,些怪难为情的。
顾锦城不以为然,“水冷了再放,你不能着凉。”
这话说得宋瑾伊心底一暖,便不再矫情,任由他吹去了。
关于公司的事,顾锦城已经跟宋瑾伊解释过了。
“陶蓝沁要是知道公司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下,还不知道该有多气呢。”宋瑾伊双手撑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的男人,不由得开口。
刚刚宋瑾伊还在洗澡的时候,顾锦城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帝都郊外有一座庄园着火了,火势很大,差点殃及周边的居民村庄,现在警方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巧的是,陶蓝沁被人拍到出现在那里,但似乎情绪不高,像是哭过了的样子,从郊外离开后,她就回了她在帝都市中心的公寓里。
单从陶蓝沁的状态看,她应该已经知道公司的事,她出现在郊外庄园,庄园意外失火,会不会跟陶蓝沁背后的那个神秘人有关?
这些事还有待调查,顾锦城也没急着告诉宋瑾伊。
顾锦城笃定地说:“她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