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城面不改色地道:“她还没走,老爷子说要我把一半的管理权交给陶蓝沁。”
“什么?”宋瑾伊颇为吃惊,她似乎是没想到顾振廷对陶蓝沁的宠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逼着自己的儿子交出公司管理权的事都做得出来。
“那你打算什么办?”
“给她。”顾锦城回眸,将宋瑾伊揽入怀中,冬日的夜里愈发的冷,若不是她说屋里闷,想出来透透气他也不会带着她在这里吹冷风。
“我轻松些,就有更多时间可以陪你了。”
实际上,顾锦城根本就不在意这点权利。
宋瑾伊趴在他怀里,冰凉的手被他握住塞进他上衣的口袋里,指尖连心,暖意瞬间遍袭全身。
“你是该好好休息了。”
自从他们相识,顾锦城每天都很忙,很少有休息娱乐的时间,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公司那边,万一她又动什么手脚……”
顾锦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笃定:“她掀不起什么大浪。”
闻言,宋瑾伊心下稍安。
仿佛只要有顾锦城在,任何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这个男人强大而自己,他做出的决断,背后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不定在他那里,那点权利真的没有任何价值。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顾锦城担心宋瑾伊受凉,抱着她进了屋。
顾晟希在客厅拿手机跟别人聊天,看到他们进来了,小腿伸直站了起来,“爹地,后面周六,我能请娇娇来咱们家玩吗?”
顾锦城眉梢微挑,“这就要问你妈咪了,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宋瑾伊娇嗔地锤了他一下,红着脸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道:“可以啊,你想带朋友来家里玩都可以,我也许久未见到娇娇了,你让她周六过来玩吧,我让人准备些你们爱吃的蛋糕点心。”
顾晟希欢呼,“妈咪真好!”
天天在家吃狗粮,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也得跟上爹地的节奏啊!
他立马低下头,拿手机给吴娇娇回信息:“娇娇,我最近一直在吃一种口粮,你要来我家尝尝吗?”
不多时,对面回了个信息,“口粮?什么东西?”
顾晟希心里坏笑,他自然不会告诉吴娇娇那是狗粮,“反正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食物。”
“你要来吗?”
吴娇娇觉得很新鲜,好奇心使然,她答应了,“我周六上午有钢琴课,下午有空闲,你中午来接我吧。”
“没问题。”
两个小家伙约定好后,便关掉了聊天设备。
宋瑾伊看到小希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猜到了刚刚他在跟谁聊天,看来当初她和吴萱瑶的决定没错了,两个小奶包将来若是真的能在一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
翌日。
顾氏集团召开了紧急会议,所有的高层和大小股东皆要出席。
“老大,今天公司这会是要闹哪出啊?我听说老董事长都来了?”助理好奇地问。
宋瑾伊理了理衣裙,表示:“去听听就知道了。”
她自然是知道顾振廷亲自到场,就是为了陶蓝沁分权的事,但这事还未公布,她不好告诉其他人。
助理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她一同去了会议室。
刚抵达会议室,助理眼尖,立马就发现陶蓝沁也在,她面露震惊,小手戳了戳宋瑾伊的后背,“老大……她不是去云城了吗?”
“嘘。”
宋瑾伊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助理不要多问,两人一同进去。
陶蓝沁一改往日柔弱的形象,脊背挺得直直的,站在顾振廷的身后,她面带公式化的微笑,礼貌又疏远,饶有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但长了一张‘林妹妹’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地违和。
宋瑾伊的位置在右侧中间偏前,会议里不能有闲杂人等在内,宋瑾伊便让助理先去忙。
自宋瑾伊一进会议室,陶蓝沁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眼巴巴地盯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宋瑾伊怎么得罪她了似的。
会议是在顾锦城来后开始的,顾振廷亲自坐镇,显然是要宣布什么大事,虽然他已经退位给了顾锦城,但他在公司的声誉地位丝毫不减当年,再加上他如今手中也是持有一部分股份的,再加上那些追随他的股东,拿下一部分管理权也不算什么难事。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顾振廷板着脸,严肃地开口,底下的人鸦雀无声,都屏住呼吸听他后面要讲的话。
“既今日起,顾氏集团的管理权将一分为二,一部分由顾锦城管理,一部分由陶蓝沁管理,往后所有的决定都必须经过他们两个人的同意才能执行,这样一来,也免去了公司的权利一人独大,使得某些人为所欲为。”
他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大家都知道他这话说的无非就是顾锦城护着宋瑾伊,委屈了陶蓝沁的那些事。
虽然有些人不太满意这个决定,毕竟顾锦城的能力摆在那里,陶蓝沁虽然也有些手段本事,但比起顾锦城还是差了许多,奈何他们没有决定权,只能听从吩咐。
所有人都在等顾锦城的反应,毕竟换了谁,都不会答应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交出去一半吧?
岂料,他们想看的‘戏’并未上演。
顾锦城淡然冷肃地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只说了一句话:“照老董事长的决定来。”
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连一句辩驳和反抗的话都没有说,很多人难免会纳闷,宋瑾伊倒是在意料之中,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和顾锦城对视一眼,反倒有种很轻松的状态。
当总裁不易,既然要分权,那就先把那些堆积的工作做了呗。
陶蓝沁看到她们两个人的互动,心里的嫉妒更甚,她原以为自己有顾振廷撑腰,得到一半的管理权,会让宋瑾伊心急如焚,气急败坏,又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