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形势严峻
相泽成最终还是没谈成合作的事情,愤然离去。
秘书回头把这事儿想维族姑娘说了,维族姑娘并没有太过在意,转头就把事情丢到了一边。
对维族姑娘来说,这个相泽成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所以有他没他都一样,不值一提。
其实,她并没有故意针对相泽成,现在所有想要和他们合作的单位,都要接受这种新的合作方式,没有人可以例外。
就连签订的协议都是统一的,里面的条文全部由龙景律所帮忙拟定。
之前那一批合作的单位里,大部分都是合作得很愉快的,但是也有合作得不好的例子。
也正是为了防止之后的合作里,会出现之前出过的一些问题,及早做出预防,所以他们才会制定这种新的合作方式。
只有之前那一批合作得很好的大学,维族姑娘才会给予优待,保持着旧的合作方式,而新加入进来的单位,则都会使用新的合作方式。
至于相泽成所担心的不能按时完成合作项目,拿不出成果来从而没办法获得剩下的一半资金,这种情况也不会太会发生。
牧雅林业这边会一直跟进各个大学的进度,只要是兢兢业业做项目的单位,即使遇上了难关,维族姑娘也会做出“提点”和“建议”,帮助他们尽快把项目给做出来。
所以,基本上只要真心诚意的和牧雅林业合作,都会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其实这个所谓只拿一半资金,主要是为了让这些大学头上能多一个紧箍咒,好多少能制约他们一下。
既然相泽成不愿意接受新的合作方式,那就算了,维族姑娘不会强求。
一连忙碌了好多天,维族姑娘一直在见人,见不同的人。
成为院士以后,她的“人脉”一下子拓宽了许多。
许许多多的单位和机构都主动找上门,哭着求着想要和她合作。
作为最年轻的中科苑院士,而且还是农林业学科方面的专家,就算没办法立即达成合作意向,那些人也愿意来混个脸熟,好为将来做打算。
维族姑娘跟着杨果,在杨果的帮助下,进行了一番筛选,把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
同时间的,陈牧也没闲着,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他也必须把该见的人都见一遍。
首先,他领着维族姑娘去了一趟成子钧的家里拜访成老爷子。
以他和成子钧的关系,夫妻俩去了成家,就相当于回家一样,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家宴,又在很轻松的环境下聊了一些近况之类的事情,这才告辞离开。
紧接着,他自己打电话,把齐益农约出来见面。
两人的关系同样很好,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半次了,之前在苏丹还是齐益农帮他联系的人,才终于获救,所以见面时两个人都很放松,在一个小茶馆里聊到大半夜,才散了。
然后,陈牧又亲自去发嗰卫,见了黄私长。
在黄私长的办公室,陈牧汇报了自己的情况,黄私长对很多方面的事情上给他做了一些针对性的提点,让他获益良多。
最后,陈牧又跑了一趟农林部,把主管单位的一些领导都拜访了一遍,才算真的把该见的人都见完。
在齐益农那里,陈牧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那就是联和国那边,有心人方面又有人提出和之前同出一辙的建议,希望牧雅林业把培育树苗的技术公诸于世,好让所有有需要抵抗土地沙漠化的国家,都能获得这样的技术,为全世界防止沙漠化的进展做贡献。
“什么意思,就是坚决要吃白食是不是?”
陈牧真心觉得荒谬极了,那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凭什么让自己把手里的技术免费拿出来?
有心人那边的好技术那么多,每一样都能为世界进步和世界和平做贡献,为什么他们不拿出来?
齐益农说道:“其实之前出现这样的事情时,我们就已经有所预计了,他们应该还会继续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煽风点火,希望所有对你们公司的技术有需要的人都站到他们那一边,给我们压力,造成我们和其他人之间的矛盾。”
轻轻摇了摇头,他接着又说:“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次的动作这么快,之前的所谓提议才刚被驳回没多久,就又来了,这让我们外交步这边有所警觉,他们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技术,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牧想了想,问道。
他虽然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像在联和国的这种大*国*博*弈的事情,层次太高,距离他太远,所以他一点概念也没有,遇上了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齐益农道:“暂时来说只能一切照旧吧,凡事谨慎小心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儿,最好不要乱跑。”
不要乱跑?
陈牧怔了一怔,看向齐益农。
齐益农压低了一点声音,解释道:“有心人那边,惯用的手段是把人先控制起来,进行所谓的搜证,等‘证据确凿’了,再提起诉讼,通过冗长的司*法*程序把人扣起来,彻底控制。
虽然你这看起来还没到这一步,不过有必要小心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听着齐益农的话儿,陈牧忍不住想起了某个身穿连衣裙、脚带特殊脚环的女子……
“不至于吧?我这……远远到不了那个层次啊?”
陈牧觉得齐益农有点“危言耸听”了,牧雅林业不论在体量还是规模上,都无法和那个女子所在的公司相提并论。
意义上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种树的,人家是搞划时代意义的尖端技术的,有心人方面吃饱了撑着吗,搞这样的事情?
感觉上,如果有心人方面真要这么对付他,实在有点大题小做了。
齐益农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这些年,出事的只有那一个人、那一个公司吗?你看到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公司,那是因为他们的目标大,出事以后被宣传得沸沸扬扬,所以闹得人尽皆知罢了。
这些年,通过所谓的反*垄*断、反*倾*销,我们被提起诉讼的公司和人,不知道有多少,那些人和事有时候在新闻里只是被一笔带过,知道详情的人没几个。
你们牧雅林业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可是你们的技术……怎么说呢,意义重大,甚至可以拔高一个台阶来说,对一个国家是具有战略意义的。
而且,你们这一段时间的专利出得很多,只要有人稍微留意一下,都能看得见这些,所以你别掉以轻心,记住我所说的话儿。
唉,就我现在工作的地方,像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听见齐益农这么说,陈牧突然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起来,整个人也认真了。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出去旅游之类的,也不行吗?”
齐益农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三个人最好都不要乱跑。
你就不用说了,阿娜尔是掌握技术的人,非常重要,盯着她的人不少。
还有曦文,他是你们公司的副总,只要有心人想要了解,自然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嗯,我想……盯上她的人同样不会少。”
陈牧皱了皱眉:“这么夸张的吗?”
齐益农道:“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只是你自己小心一点比较好,现在这个时期……比较关键,我们估计有心人方面会在联和国继续再提这个案子,这事儿会闹得越来越大的。”
“我c……”
陈牧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国骂,然后看了齐益农一眼后说道:“我们之前两天还是和阿娜尔说,要和她去欧罗洲玩一趟呢。”
“……”
齐益农笑了笑,喝了口茶,没说话。
该说的他都说了,他相信陈牧知道应该怎么做。
陈牧纯属是想吐吐苦水,就随口把荷蓝瓦格宁根大学邀请维族姑娘去进行演讲、并准备颁给她“终身荣誉教授”的事情说了。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回头我就要和阿娜尔说说,这一趟是不能去了,得想办法看看怎么拒绝人家。”
陈牧摇了摇头,有点无可奈何。
他能感觉到维族姑娘对这个行程的期待,不但是为了衣锦还乡在自己的母校进行演讲和获得“终身荣誉教授”,更是因为能和老公一起带着女儿,一家人去欧罗洲游玩。
可现在看来,事情是彻底黄了……就挺让人失望的。
齐益农听完陈牧的话儿,想了想,问道:“你说那两人是荷蓝瓦格宁根大学的人,你们有去进行核实吗?”
“嗯?”
陈牧怔了一怔,没想到齐益农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这难道还有假?
陈牧错愕了好一会儿,问道:“齐哥,你问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齐益农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去核实那两个人的身份,确定他们是荷蓝瓦格宁根大学的人。”
陈牧想了想,才说:“这倒是没有的,因为我们和他们只见了一面,还没有谈到具体的事情……嗯,我们只谈了一个大致的意向而已,他们说了如果我们能确定行程,他们回来立即给我们发邀请函,帮助我们去荷蓝*大*使*馆申请*签*证之类的……”
话儿说到这里,陈牧的思路一下子就通了,连忙问道:“齐哥,他们都能帮助我们申请*签*证了,身份应该没问题吧?”
齐益农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
“嗯?”
陈牧又傻眼了,看着齐益农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还能假冒不成?
齐益农说道:“你给我仔细说说和这两人见面的事情,嗯,先说说你们是怎么和他们两个人联系上的?”
陈牧想了想,回答道:“我听阿娜尔说,她和这两人联系上,主要是对方先给阿娜尔发了电邮,电邮的地址的确就是荷蓝瓦格宁根大学的,阿娜尔和对方先通了几个电邮,然后才打电话联系的,对方给出来的电话号码的确就是荷蓝那边的,这没错!”
齐益农点点头,又问:“那你们见面的情况你给我详细说一遍。”
这有什么好说的?
陈牧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仔细把见面的情况说了。
齐益农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询问一些细节,问得非常的仔细,包括对方当时的神态和姿势,甚至连他们手上的动作和一些坐姿习惯,都问了个遍。
搞得陈牧觉得自己被审*问了一遍,就像是在警&察&菊里的嫌疑人一样。
齐益农听完以后,想了想,掏出电话就当着陈牧的面拨打了出去。
“小宋,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查一下……没错,急事,你赶紧的……是,有这样两个人……对,查仔细了,他们在之前20号下午出现在这个地址,应该有摄像头,你们用他们的头像去做一下对比……回头把他们的照片发给我,我有用……”
陈牧就坐在旁边静静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有点刺激。
这一刻,齐益农不像是外交步的人,倒像是特供。
齐益农说完电话以后,回头来看向陈牧,说道:“正在查,你稍等一下,过一两天就应该有结果了。”
陈牧点点头,这事儿他不急,他也没什么好急的,反正他已经决定不去欧罗洲了,回头找个机会和维族姑娘好好说这事儿。
他连补偿方案都想好了,带着维族姑娘和小灵芝到国内沿海几个一线城市转一圈,只要把行程规划好,同样可以尽兴。
如果齐益农真查到什么,他的理由就更充足了,维族姑娘应该能够理解。
三天后。
齐益农的电话打过来,一来就直接问:“你在哪里?我有事情和你说。”
语气相当严肃郑重,这让陈牧心里一咯噔,猛地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把自己的位置报了过去,齐益农立即说:“你原地等着,我现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