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星点头，冷笑道：“何止如此？除了极道，你以为皇主是如何诞生的？还有毁灭与生气？”
    楚岩笑道：“怎么诞生的？”
    “当年，老师让吾等踏入极道一途，可随着时间修行，吾等便发现极道有缺。单独一条大道的路，确实能比混沌走的更远，可却也有限。混沌，虽然杂，但胜于多，万道合一。极道呢？单独一道，是干净、纯净了，可只有一道，修满了也只是如此。”
    极星淡淡道：“小子，你可知道，为何现在天地传闻，只有9大极限道主吗？”
    “不是因为当年就9个人吗？”
    “放屁。”
    极星冷笑：“当年，混沌之道走到了尽头，无路可走，大家那几年近乎快被逼疯了。楚岩，你经历过那种绝望吗？你没有，所以你根本不懂，前路无光，寿元殆尽，只能无力等死的感觉。”
    楚岩想了一下，摇摇头。
    他确实没经历过。
    当然，若真的到了那一条，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死亡，有太多种解释了。
    为什么不能换一种乐观积极的呢？
    死亡，何尝又不是一种新生？
    死亡，何尝又不是证明你活过的一种诠释？
    为什么非要那么悲观面对呢？
    只要此生，活的时候足够精彩，那楚岩觉得他可以乐观面对死亡。
    毕竟只要是故事，就要有结局。
    一切终究是要画上一个句号的。
    那干嘛不亲自结束呢？
    楚岩不懂。
    极星似乎看出楚岩的想法，冷笑道：“所以说，你不懂啊，当年混沌路出了问题，如果只是单纯死亡也就是算了，可路绝了，传承断了，那个时候，失去的已经不光是性命，还有信仰……人们失去追求，因为前途无路。”
    楚岩想了下，这一次他有点懂了。
    如果没有信仰，没有追求……
    那他觉得，比死更可怕。
    极星继续道：“而后期，极道的假设刚一提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近乎疯狂，兴奋，他们觉得找到了前路，吾辈不孤。当年，极道一推出，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全部都投入到极道一途中。”
    “可最后，却只剩下了我们9人！”
    “为什么？因为极道的路，一样窄！太窄了！”
    “只是单独一条道，即便修到极致又能如何？太短了。”
    “我们9人能留下来，是因为修了9大主道，这才勉强达到九界级，可其余一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们有的人修了小众之道，走到了头可能也只有三四界，最终只能默默等死。”
    极星说这些时，近乎狰狞，转头看向天主：“那些人中，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的同僚、血脉，可最终都在那一次变革中牺牲，而这一切，全部是因为你！”
    对面，天主淡淡道：“极星，你这样就偏激了，当年混沌无路可走，我提出极道假说时，也说了未必就是一条好道，任何一条修炼之法创造出来前，都一定会经历无数次的失败，这没什么。”
    楚岩听着，倒是觉得天主说的没问题。
    为何许多古人开创了一些功法，哪怕功法后期没用，只是一个基础，却会被称之为先贤？
    就是因为这些古人，曾用他们的性命为后代铺路。
    一次次实验出了一条正统的修炼之法。
    拿体系一说来讲。
    如今是成体系了，大家可以按部就班的修炼。
    可在最初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个先贤用性命实验出来的吗？
    一个个以身试法。
    如果极星是因为这事憎恨天主，楚岩觉得完全没必要。
    极星冷哼：“你说的没错，如果真是如此，吾等也认了，毕竟有了极道以后，大家知道这一条路错了，才一点点研究出了体系修炼法决，开始有了6皇，他们结合了极道的纯净，又结合了混沌的万道一说，才有了体系世界的修炼之法。”
    “可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们岂会责怪你？”
    楚岩楞下，笑道：“这么一听，是还有隐情啊？”
    极星冷道：“小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也是近期才知道的，老师他早就知道完善的修炼法决。混沌也罢、极道也好、包括后来的6皇主，其实都是他的布局。”
    “恩？什么意思？”楚岩楞下。
    极星冷道：“1亿年前，我的好老师，就拥有一套真正的修炼法决，这法决他是从何处来的我不清楚，但后来的所有一切，他都是为了完善他的修炼之法而布局。”
    “什么法决？”
    “炼天之法！”极星冰冷道：“他早就知道混沌路短，知道极道有缺，可他还是一一提了出来，包括后来的皇主，都是他提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成为他修炼法决中的内脏，方便他来收割。”
    楚岩一怔，接着整个人都惊住了。
    “啥意思？你是说，天主早在1亿年前，就知道一套炼天之法，后来的混沌、极道、皇道、这些都是天主传承的？”
    极星冷笑：“没错，这天下，包括皇主的修炼之法，其实都是有问题的，大家修炼的功法都不全面，全部有缺。而这5种修炼之法，全都是我的老师所传。”
    楚岩一下彻底惊住了。
    这一点，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就是说……其实很早之前，天主就有一套完善的修炼法决，只是将其拆分成了5分，然后分别给了5批人？就是现在的混沌、极道、皇道、毁灭、血气？”楚岩道。
    极星点头：“应该是，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但大概是这样，炼天之法共分5部，而我们的好老师，将这5部拆分了开，让我们5批人一起修炼，才造就了现在的天地。”
    “而我们5部分人，最终将会成为他的五脏，我说的对吗？我的好老师？”极星冷道。
    天主笑笑：“极星，你为何要如此揣测于我呢？这天下哪来的什么炼天之法，混沌、极道、皇道、毁灭、生气。这五大法则，也是我从你们身上看见了缺陷，一点点推演出来的。”
    “呵呵，是吗？既然如此，那五大脏器你要如何解释？”极星反问。
    “极星，你想多了，那只是我为了稳固这宇宙的支点。”
    “放屁！”
    极星怒道，冷笑：“你将五脏破碎，吾等甘愿为你稳固宇宙。”
    天主叹息：“算了，既然如此，那看来是没得谈了。”
    楚岩在一旁默默听着，眼睛瞪大。
    只感觉自己听了一场惊天大戏啊。
    真要是如此。
    天主……太牛了。
    合计着，从始至终，这宇宙始末，其实都是他一个人在操控？
    说真的。
    楚岩一开始都以为，混沌、极道、皇道、毁灭、血气……
    这一切都是一点点演变来的。
    因为也确实能说通啊。
    先有了混沌。
    因为这宇宙最初的本质就是混沌么。
    大家修炼混沌，很正常啊。
    然后混沌无路了，开始有人提出极道假说，开始修炼起单独的一条道。
    可一条道修到头，发现路也不够长，然后就有了皇道。
    多条大道合一，组建成体系世界。
    再之后。
    光有世界也不行。
    世界中得有生死啊，然后就有了毁灭和血气。
    多通顺啊……
    结果，你现在说，这一切都是天主自己促使的？
    真要如此，那天主也太牛了吧？
    这得有多强大的计算能力？
    算无遗策，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了吧？
    不对……
    这些还不是重点。
    真要是这样，那且不是说……
    楚岩眼睛一瞪，突然道：“不是，这么算的话，天主岂不是还要在混沌之前？”
    一直没开口的沌沉默下，忽然道：“天地之处，其实还没有混沌之说，那个时候人族式微，只能勉强抱团，被蛮兽所食，夜不能寐，日不能出。”
    “人族，犹如蝼蚁，弱不可堪，一直到许多年，有惊艳天才之辈斩出，传天下之武道。”
    “曾经，天命难违，人族在天命之下存活，直到那个人出现，他告诉世人说，人定胜天，人可修行，修法，修道。”
    “从此之后，人族吞吐混沌入体，获取能量，力量，开始一点点主宰天地，从此才有了混沌时期。”
    楚岩楞下：“那个人是天主？”
    “对……”
    这一下，楚岩彻底惊呆了。
    “我去，那这么说，天主还是混沌一族的老师？”
    极星在一旁冷笑：“小子，你知道当年天主还有一个名字是什么吗？”
    “什么？”
    “万世之师！”极星冷笑：“这天下，真要追根溯源，谁不是天主的徒弟？他将炼天之法，拆分成了5部传于世人，从而有了现在的五脏，何止是混沌。毁灭、血气、全都是他的传人。”
    楚岩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笑道：“这就有点厉害了啊，不过我很好奇一点，你们既然有了5部炼天之法，将其合一不就行了吗？合一不就是完整的了？”
    极星沉默下，忽然道：“我们也确实曾这样想过。”
    “然后可？”
    “合不了！”
    “合不了？”楚岩楞下：“为啥？”
    极星阴沉道：“不知道，5000万年前，混沌皇庭一战，明面上是我们内讧，这也是天主想看见的，我们给他做样子，可实际上就是想要将5部炼天之法合一。”
    “可最终失败了。”
    “按照我们的推测，炼天之法……可能有第6部！”
    轰！
    楚岩震惊，汗毛竖起。
    炼天之法，有6部？
    这是什么概念？
    这岂不是意味着，除了现在天下已知的5种修炼之法外，其实还有一种修炼之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