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帝皇冷哼一声，这一次倒是没吭声。
    反正这会，是古族之主提议的。
    人主愿意听，那就去听呗。
    不过这时。
    人主倒是有一点好奇，笑道：“老头，古老狗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一点听不懂？还真的能有下一个时代？不是说，天地纵横，三纵三横，一共只有九界吗？”
    “不知道。”
    帝皇冷哼声，自从上一次被人主坑了，他现在对人主的态度非常不好。
    人主哭笑不得：“你看，咋还耍小孩脾气了呢？再说，上一次也不怪我啊，那小子确实说要对付边外，谁知道……他说的，是把圣人引到边外击杀啊。”
    “闭嘴！我说的，是这事吗？”
    帝皇低骂。
    剑圣死不死，跟我有关？
    “呃，不是，那是啥？”
    “我相呢？”
    “……”
    人主嘴角一抽。
    好么。
    原来，一直惦记这事呢。
    “不是，你看啊，当时情况危急，楚岩不也是怕相前辈有危险么，这才带走了，大不了下一次见面，我让他把相还你呗。”
    帝皇闻言，脸色才好看一点。
    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当然，也只是平和一些。
    对人主的问话，依旧没有解释，而是一脸凝重。
    “你看，你还不说，古老狗说，有一些人很清楚，怎么着，你帝皇不行呗？太古其余人知道，你不知道？要我说，太古唯一一人知道，那也该是你帝皇。”
    帝皇瞥了一眼人主：“人，你觉得这种激将法对我有用？”
    “嘿嘿。”人主也不否认。
    “你想知道？”
    帝皇想了一下，忽然道。
    “听一听当个乐呵呗。”人主笑道，确实挺好奇，他还以为，楚岩的新时代，就是最后一代了，可刚才听古族之主的话，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时代？
    帝皇淡漠道：“你也修帝皇道，也曾是一国之君，所以你当明白，这天下没有永恒的王朝。朝代更替，才是命数。”
    人主想了一下，没否认。
    确实。
    自古以来，历代王朝都是盛久必衰。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亘古不变。
    还没听说谁能够开创一方王朝，是从太古贯穿至今的。
    如果有，那太古也不会灭了。
    太古本身，就可以当做一个王朝来看。
    “那九界之说……”人主皱眉。
    若还有新的时代，岂不是说……
    将来还会有12界？15界？18界？
    这不扯犊子呢吗？
    人主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天下九界是永恒的。
    不会变化的啊。
    帝皇平静道：“天下，确实只有九界。可是……如果，有3界，彻底灭了呢？”
    “恩？”人主一怔：“什么意思？”
    “太古，若彻底覆灭呢？是否就会空出3界？”
    人主瞳孔一缩。
    若真是这样，还真行。
    “太古彻底覆灭，你上古便是太古，新时代成为上古，而太古则转变为新的时代。”
    帝皇平静道：“这……才是天下轮回之道。否则，大道尚且需要形成一个闭合圈，互相相生相灭，何况是界？轮回，才是这天下周而复始的基础。”
    “否则，一味发展，只生不灭，这天地终有毁灭的一日。”
    帝皇淡淡道。
    人主内心震动。
    别说，还真是。
    这话也就楚岩没听说过。
    否则一定会大吃一惊。
    早年在创世界，他便经历过。
    只生不死。
    到了后期，创世界中，连想生育都极为困难。
    真界。
    倒是先一步形成了一个周天？
    人主眯眼道：“所以……刚才古族之主说，哪怕会有下一个时代，可你们却等不到了？”
    帝皇冷笑：“废话，想要出现新的时代前提，就是我们彻底覆灭，否则的话，我们不让位，哪有界来诞生？”
    忽然，人主内心震动。
    这样的话，天下倒是有趣了。
    帝皇继续冷笑：“你以为，如今的太古，就一直是太古吗？”
    “什么意思？”人主瞳孔一缩。
    太古之前，还有时代吗？
    这一点，楚岩曾和人主一直讨论过。
    只是在两人已知的范畴内。
    太古之前，就是混沌了。
    算是天下的第一个时代。
    之前，人主也和楚岩说过，他曾尝试的去追溯过太古之前，可并没有成功。
    太古，好像就是一切文明的尽头。
    可今日，帝皇忽然问人主。
    你以为，今日的太古，就一直是太古吗？
    “难道……太古之前，还有时代？可是，不是说，太古之前，是混沌吗？”
    人主奇怪道：“我记得，古卷曾有人说，三千万栽前，混沌初开，形成天地，大道宫主，开创太古啊。”
    帝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你说的对，也不全对。太古之前，确实距离混沌不远。可是，太古之前，还真的不是混沌。太古之前，也是有其余时代的。”
    “只是那时，时代破灭的特别快。天地初成，一切还没有完善，混沌妖兽纵横，修行体系也不够强大，有的一些时代、王朝，可能只有三两天就被灭了。”
    “那个时期，时代更替之快，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可能一天，就是一个时代。”
    “甚至有可能好几个时代一同存在。”
    “因为那时后，九界还没有分散开。还是重叠在一起的。三大时代，在一起争锋。一直到后来，九界逐渐开始错开，大道宫主一人保下一界，这才开辟出了所谓的太古。”
    说这话时，帝皇冷笑一声：“只是，那时候你的上古、楚岩的新时代，其实也都存在，只不过，都是比太古还要更古老的时代罢了。只是后来，两个时代逐渐破灭，然后重塑，才有了你们。”
    “你们，以为自己是新人，可殊不知，你们所在的时代之下，埋没着多少白骨。”
    帝皇嗤之以鼻。
    人主震撼莫名。
    原来……上古，新时代，早就存在？
    只是那时，反而是比太古更悠久的存在？
    “你们也不想一想，谁会白痴到，一开始就给自己的时代，起名叫做太古？”帝皇冷笑：“等死呢？”
    人主干咳一声：“我还以为，太古……就是我们自己喊着玩的呢。”
    “你们喊，我们也跟着？不是傻么？我们之所以承认，是因为……太古，就是太古啊。时代，看似一直在开辟，一个又一个，可实际上，从未变过。太古、上古、新时代，一直亘古存在。”
    “只不过，日月好轮回罢了，若将来真的有一天，太古彻底覆灭之际，你上古也就是太古了。”帝皇冷笑：“那时，你就不是上古人主，而是太古人主了。”
    “……”
    人主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诅咒我呢？”
    “可现在，覆灭太古，不是你们一直在做的吗？”
    “这么说，灭了你们，反而是我们在自寻死路？”人主一时失笑。
    要是这样，还挺有趣的。
    楚岩，开辟新时代，然后灭了太古。
    可太古一灭，就很可能有下一个时代诞生。
    然后再来灭楚岩？
    哦不对。
    先灭的，应该是他人主。
    “擦……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保护你们太古喽？”
    人主无语道：“保护你们，是我自保的条件？灭你们，反而成了我自取灭亡的行为？”
    按照帝皇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真灭了太古，上古就成了太古。
    如今太古还在，反而是上古的一层保护伞。
    毕竟按照帝皇的意思，只要太古不灭，咋也轮不到上古。
    问题是，照这样推算下去，那还打个屁了？
    大家一起握手言和，找朋友好了。
    帝皇瞥了一眼人主，冷笑道：“别想那好事。握手言和？你想的倒是好，你们可以放弃灭太古，可太古也一样要灭你们。”
    说完，帝皇冷笑：“按照你说的，三个时代谁也不打谁，和平共处就好了，也不会有时代灭亡，可问题是，你真以为，那些老东西，会给你们和平发展的机会？”
    “什么老东西？”
    “你别问，你需要知道，你们两个时代不出手，太古一样要主动出击。”
    说着，帝皇伸手一指远处雷霆万钧的毁灭之地，冷笑道：“看见了么？毁灭之力！这天下，是有一股力量推动你们不得不朝前走的。你们想共处，可毁灭之力不允许，他也在摧毁太古，这样就逼着太古不得不回归，去夺取其余时代之力来抵消毁灭。”
    “这天下，有一股力量，在强行推动这世界运转的。”
    “共存，不可能的。”
    帝皇冷笑。
    人主恍然。
    也是哦。
    不过这时，帝皇话锋一转，忽然笑道：“不过，你说保护上一个时代来以保自身不会灭亡这一事……其实，是存在的。”
    “啊？什么意思？”人主一愣。
    “你以为，新时代的诞生，我们身处太古，是如何知道的？”
    人主眉头皱下：“不是你们在三界安插了眼线？”
    帝皇冷笑：“眼线？呵呵，那是负责推动一些东西的，可有一些事，根本不需要他们说。或者说，新时代的诞生，其实太古，比你们还要更早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帝皇再一次伸手一指，只见太古核心区域的中央，有着一架巨大古兽的尸体骸骨在：“看见那个了吗？你曾经看见过那一兽骨吗？”
    “咦，上古时期，好像真没有。”
    “对，那就是太古之前，上一个时代的最后一只蛮牛兽。当年被古抓来，一直囚禁在此，并且以各种宝物为其续命，可惜，一直到半年之前，也就是你们三界4年前左右的时候，这一只蛮牛荒兽，寿元还是大限降临，彻底陨落。”
    人主，彻底震惊！
    他……听懂了。
    4年前，也是新时代诞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