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与朱煜简单聊了一下，猜到了一些东西。
    一界之力，一等就是极限了。
    想要再继续提升，就需要跨界。
    “也就是说，其实所谓一等，就是一界之力，想要在提升，至少需要两界的力量。”
    楚岩心中有了一些猜测，随即他也不废话，带着朱煜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
    已经到了上古鬼界。
    “朱府长，这里的剑道，你感应一下。”楚岩道。
    朱煜怔下：“鬼界剑道，我不是融合了么？”
    楚岩摇头：“不算，你之前融合的鬼族剑道，只是鬼王一人的剑道，却不是鬼界之主的剑道。”
    这两者，差距还是很大的。
    楚岩之前不懂，但随着不断修行，对修炼的逻辑越发捋顺后，他便明白过。
    鬼王的道，根本不算是鬼界的道，充其量和大道界人主、仙主他们一样，只是一境的剑道。
    鬼界真正的剑道，朱煜还远没有融合。
    当然，融合了鬼王剑道，对朱煜也有一个好处。
    楚岩道：“如果我没猜错，朱府长的上限，应该不止一等。如果朱府长将大道界的剑道全部融合，应该会超越一等，达到一界以上的力量，但距离两界之力，还差很远。”
    朱煜了然：“那我试一试。”
    “恩。”
    朱煜执行力很快，气机一震，化身为剑，铮铮而鸣。
    嗡！
    片刻后，鬼界之内，再一次有剑气引动，与朱煜的道相互辉映。
    “果然。”楚岩眼睛一亮。
    “鬼界剑道，大道界的剑道，朱府长若是将这两界剑道全部融合，应该就会达到两界之力。”
    楚岩言罢，问道：“能吞噬么？”
    “我试一试。”
    话落，朱煜操控长剑，迅速朝着鬼界之中的剑气斩去，万千剑影恍若触手一般，试图想要将鬼族的剑道吞噬。
    “大胆狂徒，胆敢侵犯吾道？”
    可忽然，鬼界剑道之中响起一声怒斥。
    噗嗤！
    下一刻，一抹寒光照九州，铿一声将朱煜击飞万里。
    楚岩在一旁瞳孔一缩：“一等！”
    但瞬间，他抬手一拳轰出，将那剑气给击碎。
    朱煜这才稳住身，脸色阴翳，摇头道：“不行，这剑道有主。”
    楚岩微微眯眼。
    剑道有主？
    这就有一点意思了。
    与此同时。
    在一片浑浊空间。
    一道身影忽然睁眼，四周有恐怖绝伦的剑气环绕，整个人站立如松，给人一种这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锋利无比的神剑插在地下一般。
    “剑将，怎么回事？”旁边另外一身影道。
    如剑之人眉头皱下，低沉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就在刚刚，似乎有人沿着我的大道想要侵吞过来。”
    “大道侵吞？怎么可能？鬼界剑道，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是剑道，但不太像鬼界的，好像有一点……大道界的剑气。”
    “大道界？”
    虚影眼神微变。
    还有这种事？
    但也就是一刹那，一些人便释然起来。
    “也正常，9界即将归一，大道之间的共鸣也更近一些，原本无法互相沟通，可现在却不那么难了。”一虚影讲道。
    如剑之人点头：“也是，可笑，上古之人，一直以为，吾主是从大道界剥离形成鬼界，却殊不知，吾界早便存在，之所以从大道界剥离，只不过一次大道界的重叠而已。”
    “管他们呢，9界即将归一，真正的大纪元便要到了。”
    有人讲道：“抓紧修炼吧，一旦这个机会到来，这一次9界都会爆发一次争锋。这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众人点头，不在废话。
    现在，他们还很难回归，可不代表无法归去。
    与此同时。
    鬼界。
    楚岩将剑气击碎，眼神露出一丝光彩。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很细微，但却非常真实。
    鬼界剑主的那一座鬼将府，波动了一下。
    “鬼界剑道的主人么？”
    楚岩猜测到一些，之前他就在想，鬼界16鬼将都去了哪里。
    现在，他大概猜到了一些。
    不止如此。
    楚岩忽然冲朱煜道：“朱府长，你先不用急，先融合了大道界的剑道。”
    嗖！
    下一刻，楚岩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
    已经在人主的长河天地里。
    刚一进入，楚岩扫了一眼，上方两条粗犷无比的文武大道相互交错，比起在他天地里时明显还要强大一些。
    人主，本身也擅长这两道。
    楚岩笑道：“这两人，果然还是更适合在这。”
    人主看见楚岩，也不废话，起身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楚岩的行动力，人主是见识过的，那是真的一点不废话。
    忽然来到这，绝对不是要跟自己谈心的。
    一定有事。
    楚岩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之前我听一些人说，上古年间，鬼界与三界重叠，是鬼界之主强行剥离了一些大道之力，然后沉入混沌，重新开界而成？是真的？”
    人主楞下，想了下道：“好像是。”
    “好像？”楚岩皱眉：“你是上古之主，你无法确定？”
    人主苦笑：“鬼界沉入混沌，发生在上古之处，那个时候，还属于混乱之中，我还没崛起，上哪知道去？”
    楚岩皱眉，这样吗？
    人主想了一下道：“不过，鬼界沉入混沌，当时我倒是看见一些东西。”
    “什么？”
    “大概是1400万年前？对，天地忽然震荡，天穹上日月同辉，共同浮现，不止如此，包括一些山河湖泊，都一下分裂成了两个，然后一部分沉入大地之中，从此消失。”
    “万物一分为二？”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对，也不算一分为二，那感觉就好像是……复制？对，那一天，异象无尽，整个世界，好像被复制了一个，然后一部分一下就沉入了混沌中，从此才有了鬼界。”人主回忆道。
    对鬼界沉入混沌一事，他记忆还挺深的。
    主要那会，他还只是一个小角色。
    可偏偏，那一天，异象连天，十分骇人。
    人主还记得，在他家门口，之前有一座大山，然后一阵轰鸣声轰，忽然那一座大山便化为两座，其中一座随之沉入。
    “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鬼界，就好像是大道界的一个残影一样，然后沉入地下。”
    楚岩眼神一变。
    此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当然，似乎又少了一些什么。
    忽然，楚岩道：“也就是说，其实并没有人看见鬼界之主的存在？”
    人主想了一下，点头好：“好像还真没听谁说见过鬼界之主。”
    “那为何会说是鬼界之主剥离了大道界的力量开创鬼界？”
    “很简单啊，当时那种异象，加上鬼界的诞生，肯定是有一个人做的，而且当日大道界一下被分裂开，所以大家就觉得，一定是有一个人，剥离了大道界的力量，然后沉入到混沌之中开界。”
    楚岩瞳孔一缩。
    鬼界之主，没人见过。
    鬼界之主剥离大道界开辟鬼界，也只是谣传？
    这时，楚岩再次道：“那鬼界没沉入混沌时与现在修炼，可有什么区别？”
    人主想了一下，笃定道：“有区别！还挺大的，我记得那时，更容易沟通大道，你知道16遗迹之主吧？”
    “知道。”
    “他们，算是那个时期的霸主，但在之前，这16人其实没那么强，就是在鬼界沉入混沌之前，忽然一下全部爆发，突破，一举达到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
    人主讲到此不禁唏嘘：“这16位很强，上古年间时，我鼎盛时期，都不愿去主动招惹。”
    “超等之上？”
    “超等之上！”
    楚岩双眸微眯：“两界之力！”
    人主怔下：“什么两界之力？”
    楚岩也不废话，迅速和人主讲了一下他之前的想法。
    人主眼神微变：“所以，你的意思是说，16遗迹之主，同时修炼了两界之力？”
    楚岩点头：“不止如此。我怀疑，鬼界，其实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至少太古之时便已存在，之所以说会被人认为，是在上古年间，鬼族之主剥离大道界的力量沉入开创，可能是因为鬼界和大道界在上古时期，有某一个阶段重叠在一起了。”
    “重叠？”
    “对！之前我便说过，9大界就像是9条不平行的线条，按照之前古语的话说，9界迟早会有相交的一日，但不代表，其余9界不会提前相交。”
    楚岩讲道：“上古，应该就是鬼界和大道界提前重叠了一次，所以才造就出了16位遗迹之主。”
    人主想了一下，这样说的话，可能性确实不小。
    “你的意思是说，境主之上，便是界主？”
    “不算，只能说，是界力！或者说是本源境。”楚岩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提出。
    “时代，界力，全部都是本源，唯有9界归一，才是真正的圆满。”
    这时，楚岩隐隐有一点明白，为何在太古时期便有人追求圆满，可至今为止，却不曾有一人成功了。
    因为，圆满太难了。
    哪怕是现在的他，也远远够不上圆满二字。
    人主想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想要圆满……真的难了。”
    楚岩看了一眼人主，忽然叹息一声：“还以为把你救回来，就能解决一些麻烦，没想到，你还不如我知道的多。”
    “……”人主嘴角一阵抽动。
    自己这是……被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