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
    这还是楚岩之前自己提出来的一个概念。
    三界，本就是一界，只是被分裂开了。
    将1股力量，给分裂成了3种完全不同的力。
    就如人本身一样。
    精气神。
    分离开，那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力量也一样。
    真正的圆满，应当是归一的那一种。
    万道合一。
    本源合一。
    所以楚岩一直猜测，他们本身也是如此。
    拿楚岩自己来讲。
    一定也有两股属于他的力量被剥离了。
    在鬼界、神纹界中，一定还有着一股属于他自身的力量在。
    唯有合一，他才是完整的自己。
    “本源……”
    楚岩一个人进入鬼界，在此地独自一人游荡着。
    如今的鬼界，已经被彻底统一，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混乱，而是每隔一段区域便有人负责镇守，统一管理着。
    这时，不少人看见楚岩，还微微一怔。
    “圣主？”有人奇怪，很快变成激动。
    楚岩微微点头，笑道：“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回圣主，一切安好。”
    “那便好。”
    楚岩点头，之后一个人继续瓢泼起来。
    默默感悟着一些。
    本源……
    何为本源？
    本源又在哪里？
    是在鬼界，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还是说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着？
    此时，楚岩也不太确定。
    按照三界、力量的分离。
    楚岩最初猜测过，鬼界、神纹界，可能都各有一个楚岩。
    当然，或许不叫楚岩，而是叫做楚一，楚二，都有可能。
    但一定是他同源的。
    可之后，楚岩又觉得，未必会是这样。
    本源，本身只是一种力量，未必就会是一个人。
    也可能有一股力量，本身是属于他的。
    然而，楚岩在鬼界飘荡许久。
    一直到隐王都从古仙楼那边进入了，他还是一点收获没有。
    头绪也不是很清晰。
    “圣主。”隐王抵达道。
    楚岩点头，随即想了一下忽然问道：“隐王，如果是你，你认为鬼界会有你的力量在吗？”
    隐王楞下，有一点不太理解道：“应该没有吧？圣主为何会这样问？”
    “没，我只是好奇，之前师尊说过，鬼界这边的人，都是大道界那边死后的灵魂，我就在想，我们的灵魂是否也在这里，如果在的话，又在哪里。”楚岩讲道。
    隐王一阵苦笑：“这圣主可有一点难为我了，我又没死过，我也不知道啊，若有一天我战死了，真的在鬼界复苏，倒是有可能给圣主解惑。”
    楚岩点头：“也是。”
    可下一秒，楚岩陡然看向隐王，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
    隐王楞下，小声道：“我，我说我没死过啊。”
    “不是，后一句。”
    “若有一天我死了，真的在鬼界复苏，可以给圣主解惑……”
    说到这，隐王脸色一下都白了起来：“不是，圣主，我就是一说，你不会要弄死我吧？”
    隐王这时真的有一点懵。
    卧曹，这也太狠了吧？
    然而，楚岩没理他。
    一个人却陷入了沉思。
    对啊！
    自己的鬼界本源在哪？
    现在找不到。
    可若是我死了呢？
    是否就会在本源之地复生了？
    有这可能吗？
    很大。
    此时，楚岩眼神明亮。
    隐王一句话，倒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灵感。
    那我……要不死一次？
    可是，怎么死？死了，万一没复生呢？还有，死了，鬼界本源找到，那我大道的本源呢？是否会寂灭？
    楚岩再一次陷入思考。
    这事不能胡来，万一真的把自己玩死，麻烦就大了。
    到时候，前线那边，绝对会崩的不能再崩。
    “假死一次，或者说，不是真的死，而是一种寂灭，追溯本源，我该怎么做……”
    忽然，楚岩感觉，他隐约间抓到了一丝思路，可又一直少了一点什么，始终无法将其串联起来。
    “鬼界，灵魂，本源……”
    楚岩眯眼，此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按照我之前的分析，大道界，是肉身，鬼界是灵魂，若是我的灵魂离体，暂时切断与肉身的联系呢？是否可以牵动出鬼界的本源？”
    “但不能切断太久，否则我的肉身会寂灭，那时候无法回归，麻烦就大了。”
    楚岩眯眼。
    要试一次吗？
    很危险，可一旦成功，本源一事的问题，大概率就真的足矣解决了。
    “灵魂出窍，肉身寂灭，引动本源……”
    楚岩深吸口气。
    “试一次，人生就是如此，若真的失败……那就靠人主自己吧。这家伙，千万栽都挺过来了，大不了再等一个时代，反正我的世界在那边，他若是将其摧毁，或许也可以复苏上古。”
    想到这，楚岩忽然看向隐王，下令道：“隐王接旨！”
    隐王少见楚岩如此认真，神色一变，单膝跪地。
    “末将在！”
    “我命你速回前线，告知人主，若三日之后，我若无法归来，天地寂灭，让他破碎我之天地，接纳我界内的所有境主，重新布局前线。”楚岩严肃道。
    “圣主，你……”
    “没什么，都说人死后走黄泉，去地府，今日，我想要去这地府闯上一遭。”
    隐王脸色一变，下一刻他听懂了，不禁道：“圣主不可啊！”
    “这一生，我前半生，一直在追溯我娘，后半生一直被枷锁所固，这一次，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搏一次，不完善的我，也非我所追求。”楚岩淡淡笑道：“好了，我意义绝，回去吧。何况只是做一个保证，或许没什么事呢。”
    隐王眼神一变再变。
    他明白了。
    楚岩……要寻死。
    当然，未必是真的死。
    然而，太冒险了。
    可隐王也明白，他劝不了楚岩。
    若是朱煜等人在，还有一点希望。
    可他？
    算了吧。
    “怎么，你要抗旨？”楚岩淡淡道。
    “属下不敢！”隐王低头。
    “好了，那便去复命吧。”楚岩交代道。
    隐王握拳，随即忽然深鞠一躬：“末将在前线等待圣主归来！”
    下一刻，隐王才腾空而去，速度奇快。
    ……
    看着隐王离开。
    楚岩一个人在鬼界盘膝坐下。
    这一次，真的是豪赌了。
    赌赢了，两界合一，自己踏入一等不难。
    可若失败了……
    或许，就真的无法归来了。
    “呼，朝闻道，夕可死矣！”
    楚岩长舒口气。
    是的，这一次，为自己而活。
    为寻道而活。
    楚岩很早就说过，他想要入一等，办法有许多。
    大不了像人主借人就是了。
    但最终，他还是决定走这一条最危险的路。
    因为，他想要看清道的本质。
    “三天！”
    楚岩默默计算，以隐王的速度，全力之下，从这边赶赴前线，应该要三天时间。
    “三天后，我就可以去死了啊。”
    楚岩失笑，心里其实也有一点嘀咕。
    但他无悔。
    ……
    前线。
    三天后。
    隐王全速归来。
    人族这边，无数人聚在一起。
    “胡闹！”
    人主从隐王那得知楚岩想要做什么，脸色一变再变。
    太胡来了！
    以死寻道？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到的事吗？
    然而，很快人主有露出一抹无奈。
    仿佛这才是正常现象。
    因为……楚岩本身不就不是正常人吗？
    一个正常人，能逼着自己一路走到今天？
    “太胡来了！一旦他失败，天地崩塌，哪怕我接管，很多人也未必还能维持境主境了。”人主叹息。
    隐王没吭声。
    楚岩失败，他第一个跌境。
    没办法，和暗侯的道重复了。
    “希望……不会有事吧。”
    人主朝着三界那边看去。
    还是有一点无语。
    太胡来了。
    ……
    三界。
    鬼界。
    三天逝去。
    楚岩陡然起身，嘴角上扬起来。
    “差不多该开始了啊。”
    楚岩忽然笑道：“希望一切顺利吧，我若是最后真是自己给自己玩死了，那才真的成了笑话。”
    楚岩甚至能够想象的到。
    几万年后。
    史书上的一行字。
    一代天骄，新时代人主，楚岩，自杀，猝！
    楚岩笑着摇摇头。
    “是生是死，该见一个分晓了！我的力量，还是要属于我才行，谁也不能够剥夺。”
    下一刻，楚岩缓缓闭合双眼。
    只是这一次，他不光是闭眼。
    闭眼的一刻，心脏也随之停止跳动。
    他的脸色，都开始一点点僵硬。
    在无人能看见的世界中，一抹魂魄随之飞出。
    魂游天外。
    ……
    同一时间。
    前线。
    长河之外的一处天地。
    轰隆隆！
    出事了。
    大事。
    天地开始崩塌。
    山川粉碎，森林枯萎，河流干涸。
    只是不像是被击碎那么快，一个瞬间的事，而是有一点点缓慢毁灭的意思。
    整个天地，劫难不断。
    地震、山洪、海啸，层出不穷。
    朱煜，大天王，大宇王等人在前线，脸色都是陡然一变。
    “怎么回事？”
    “人主陛下，发生了什么？”朱煜率先降临，急忙道。
    楚岩，去了哪里？
    还有，天地那边怎么了？
    人主也是眼神一变，迅速道：“楚岩……可能出事了，朱煜，带着你们那边所有人，速来我这边聚集，关键时刻，断道融入我的境地。”
    此言一出，大天王等人的心咯噔一下。
    圣主出事了？
    不……
    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对大天王等人来讲，那是真的犹如天塌一般。
    之前哪怕人主说要战死，他们都不曾有过这般感觉。
    因为……从始至终，人主就不是他们的天。
    楚岩才是啊。
    现在，他们的天，好像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