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道场？”楚岩问道。
    天毅笑道：“我知道你的好奇，可能觉得古仙楼是某一位强者的破灭之界。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而且，在三界战场，其实是很少有破灭之界的。”
    “为什么？”
    楚岩楞下，破灭之界在人境是很多的。
    “人境许多破灭之界，几乎都是意外身亡导致，否则的话，如你刚才杀梦魇，你会留下他的世界么？”天毅笑道。
    楚岩恍然。
    这么一说倒也是。
    肯定不会留啊。
    打爆了换成世界石他不香么？
    “而且上古还有一些传闻，有人曾说，世界不灭，人便不死。”天毅笑道：“跟一息尚存，视为不灭一个道理，人死道消，可世界不灭，道就不算消亡，人其实是有机会复生的，所以早些年即便三界真的有一些破灭之界存在，也都被后人给打破了。”
    “打破？”
    “对。以防古人复苏。哪怕是我人族也一样。”
    说这话时，天毅的语气意味深长。
    楚岩思考一下，大概猜到什么。
    之前要杀他那个虚空大脸可能就是一位古人。
    行吧，这倒也是一个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办法。
    只是一番交谈，楚岩对古仙楼却是失去了兴趣。
    一个死人的道场。
    哪怕生前可能会极为强大，里面机缘不少。
    但楚岩真的不太在乎。
    机缘这东西，楚岩不是太在意。
    说到机缘，跟气运又有一些关系，譬如某一个人途径某一地，突然就捡到了宝成为了顶尖强者。
    这就叫机缘，但也是气运。
    此人必然是有大气运者，要么便是祖上蒙阴，甚至是有人故意引导等等。
    尤其是大机缘。
    楚岩从来不信，真有那种好运之人，走走路就捡到绝世宝剑，然后开启一路屌丝逆袭的崛起之路。
    这虽然附和大家心中所期盼的故事情节。
    但真的很假。
    哪怕楚岩就是这种角色。
    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可他自己却一直很清楚。
    并不是。
    所谓机缘、造化、运气，都是早有人提前为他布局好的。
    有时候，有一个好的爹娘，其实真挺重要的。
    从尘间开始，秦若梦安排他去柳家成婚，后来柳天峰化身为尊上一路护佑，还有君王等等，都让楚岩明白，他人眼中的机缘，根本不是他的运气好，单纯是有人留给他的罢了。
    别的不说。
    这几年，楚岩拿到的大机缘都有哪些？
    天界圣山那些、神宫、还有大道失衡之地那边，其实都是有人故意留给他，并且牵引着他朝那边去的。
    换一个人真能拿到么？
    拿不到的。
    哪怕总有一些眼红的人，每一次看见楚岩强大，都会想着就是运气好，狗屎运，有机缘。
    机缘给他的话，他也行。
    然而，真的想多了。
    这机缘，你别想。
    当然，是否会真的存在一些机缘？
    存在的。
    也会有一些强者陨落，来不及布局，留下一些东西，然后被后人所得。
    但这个后人，绝对不会是平庸之辈。
    开玩笑。
    一位强者突然遇难，连布局都没有的机缘，你若是实力、天赋不够强，直接就跑过去，楚岩敢保证，这种人，最后连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别的不说，就现在一名祖皇突然被袭，被杀，尸体放在那，没人动，所有人都知是机缘，可你实力不够靠近一下试试。
    反噬不死你。
    “古仙楼……”
    楚岩呓语声，再说吧，可以先去看看，若有好处，还要看是什么级别的呢，现在以他的资本，真说有一个轮回的传承、遗迹，他还真未必能够看上。
    若知三界战场，他感兴趣的地方，倒是还真的有一个。
    妖界！
    不对，三界如今没妖界了。
    破灭的妖界。
    妖族道槽上一次他虽然开了，可一直无法完善，主要是没有妖族，帮他进行一次推演。
    “有机会，倒是可以去妖界走走，看能否找到一些遗留。”楚岩心里想道。
    至于说妖界被灭，这世上再无妖族。
    呵呵。
    骗鬼去吧。
    楚岩敢发誓，妖界纵然被灭，妖主可能会死，但要说这世上一个妖族没有，那是绝对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谁信谁傻。
    楚岩跟天毅又简单聊了两句，准备离开。
    本来他还想多了解一些三界战场的基础情况，可夏炎这身份不太好用。
    毕竟楚岩是新人，夏炎不是啊。
    所幸，他也不在乎，道听途说来的，终究不如眼见为实。
    “将军，那夏炎便告辞了。”楚岩躬身。
    天毅点头：“嗯，小心一点，这一次你杀了梦魇，击伤魔俊，神魔两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北部战区归属人族，还好一点，可一旦到了中立地域，一旦遇见，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楚岩点头，腾空而起。
    看着楚岩背影，天毅眼神微变。
    “总感觉这小子不太一样了呢。”
    天毅摇摇头，倒是没有多想。
    这一次夏炎表现确实很惊艳，可终究还是一个圣皇，倒也不至于说引起什么大混乱，所以并未过去的理会。
    天毅饮了一杯烈酒，大笑一声：“今日大胜，都别喝多了，明日还要继续点将呢。”
    “是！”
    营帐中传来震撼之声。
    ……
    楚岩离开，一路朝南，心情很好。
    算下来，这还是在人境第一次出远门。
    加上又是三界战场，楚岩心潮都有一点澎湃。
    很开心。
    四周走走停停，看看逛逛。
    三界战场，风景很美。
    有时，你站在一座山上，可能便是两季相隔。
    左侧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右侧却清爽夏季，鸟语花香。
    很舒服。
    这就是三界战场。
    没有固定的日月、四季、有的唯有大道。
    大道掌控一切。
    楚岩感受着，嘴角上扬：“真浓郁啊，难怪说，没来过三界战场，都不算是真正的修炼者，差距太大了。”
    当然，楚岩这时也在好奇另外一件事。
    “若是真如我猜测一样，人境、神境、魔境、都是一人的大道世界，那三界战场呢？这里是怎么形成的？是天然的，还是说也是一个人的世界？”
    楚岩想着，有一点唏嘘。
    如果是后者，那就有一点可怕了。
    这三界战场的大道之强，楚岩根本无法想到主人会有多么可怕。
    楚岩目前见过最强的就是大宇王。
    祖皇境，一把天刀，那是真能开天的存在。
    然而，楚岩觉得，若三界战场有主人，这主人出来的话，一根手指头就能打死大宇王。
    这都有一点高估大宇王了，说不定一口气就能吹死。
    “大道世界，森罗万象，果然太过神奇，还有好多我不知的秘密。”楚岩想着：“还有，人境、神境这些都源于上古，上古时期又是什么样子？”
    楚岩不知，暂时也不想知。
    差距太大了。
    知道也没用。
    继续前行，东兜西转。
    也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
    当然，大致方向是南部。
    随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楚岩看见一条大道分割线。
    就很简单，犹如一道天堑。
    前后的大道突然发生转变。
    “看来再往前便要走出人境战区了，应该是中立区域。”
    三界战场很大。
    大到至今为止，人境都没能将其全貌窥探。
    只知一点，人族也好、神魔也罢，占据的区域只是极少一部分。
    三界战区最大的便是中立区域，是人神魔的几十倍不止。
    一些上古遗留也多在中立区域。
    楚岩笑了笑，朝前踏出一步。
    风景在变。
    都习惯了。
    三界战场走两步就跟跨越一个世界似的。
    楚岩都怀疑，三界战场是否就是无数大能者死后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的。
    “人族？”
    这时，楚岩刚走出来，四周便已有人了。
    人境区域，有军队驻扎，所以一些散修、打宝的都不会进入，可中立地区不一样，人很多。
    “夏炎？”这时也有一名女性人族看来，黛眉轻蹙：“夏炎，你还未入时光，来这里胡闹什么？回去，想要历练，跟着军队走。”
    楚岩看向女子，不太熟悉，也没回应。
    “圣皇，来这里找死呢？”
    女子冷淡道：“杨文青如今都在被神魔两族追杀，受了重伤，几次差一点陨落，你竟然还敢来此？”
    楚岩楞下；“杨文青在被追杀？不应该吧？他不是挺强的么？”
    “废话，追他的人都是一群高重时光。”
    “高重？”楚岩眼神复杂：“神魔这样高境界欺负我人族，难道就没有人管么？”
    “同为时光，其实不算高境界，人境有高一境不保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楚岩恍然，大宇王。
    这个坑爹玩应，狗屁的高一境。
    你高一小境也就算了，你足足高出一大境。
    时光的一大境，那都快到祖皇了吧？
    女子淡淡道：“而且天才争锋，各大族轻易也不会插手，这东西，本身便是一种历练，时光高重……杨文青也是倒霉，遇见的人比较麻烦，若是寻常七重，他未必不敌。”
    楚岩点头，也是，杨文青怎么讲也算是妖孽，自己都能跨越几个境界杀敌，杨文青时光一重，杀寻常高重还是有可能的。
    关键是，杨文青遇见的也是妖孽啊。
    这就不一样了。
    楚岩也在好奇，邪门了，不是说妖孽都是骄傲的吗？时光高重欺负一个杨文青，神魔这么不要脸的？
    正当楚岩想着，女子突然又骂道：“混蛋，不知道是谁造我人境之谣，说杨文青能够击杀轮回，这才引得神魔无数妖孽好胜之心。”
    “……”
    上一秒楚岩还在唾骂神魔，现在……
    好吧，杨文青被追杀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