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
    距离半年之约的考核之日越来越近。
    时日一到，学府内马上会根据各大门进行评估，一旦人数没有达到50人或是无学员打上昊天榜的话，立刻便会遭到强行关闭。
    等到时候，哪怕镇龙与是宇家人都不行，因为这个规矩就是宇家人定下来的，持续百万年之久。
    其实学府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学府被迫关闭了，上一次还是几十年前发生在一个很小众的门系上。
    可这一次不同。
    圆满一门！
    风云一门！
    半年前重开，而这半年当中，也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却要面临关闭，难免让一些弟子唏嘘。
    最后7天。
    有学员摇头：“看来是真的没机会了。”
    “可惜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圆满一门，本身便是麻烦一门，关闭就关闭了，不值得同情。”
    诸多学员，各有各的看法。
    这一天。
    姜鹤从府中走出。
    也是一脸异样。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昙花一现？”
    这个比喻很恰当。
    这一次圆满一门的回归，如果被强行关闭，那真的是昙花。
    在一刹那绽放光彩。
    前不久的楚岩，说是盖压群雄都不过分。
    姜鹤摇头。
    这一个月他也没见到楚岩。
    众多学员也在等着。
    想着看那传奇式的逆袭。
    可惜，一直也没等到。
    有人失望，有人叹息，也有人庆幸。
    失望的，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幕。
    叹息的是，一代天骄就此没落，一段传奇故事被扼杀摇篮。
    庆幸的，是那些体系一门。
    这几天，他们其实真有点担心，楚岩突然就跳了出来，虎虎生风的要挑战他们。
    毕竟他们现在还没忘记王猛死的有多惨。
    张启山败的有多难看。
    虽说楚岩是废了，可万一恢复了呢？
    不出来最好。
    平平淡淡的结束。
    毕竟对体系一门许多学员来讲，他们跟圆满一门其实并无实质性的仇恨，只是双方派系之间的争斗而已，并未真正切身的影响到他们自身利益。
    “不出来最好。”
    “希望能这样一直到结束。”
    体系一门许多人想着。
    然而……
    有一些事，往往事与愿违。
    ……
    体系一门。
    楚岩与李斯闭关的第十天。
    安静无比。
    一片祥和。
    楚岩继续钻眼着神纹笔记，偶尔也会尝试捕捉一下神纹。
    李斯则是不断对圣皇36道槽进行修改、推演，想办法减少开槽时的排斥力，更接近古皇能够修炼的地步。
    两人互不打扰。
    但都十分专注。
    这就是天才的不同。
    李斯当年也是天才，现在钻研起来东西，也是极为认真。
    “嗡！”
    这时，体系一门中突然有光芒升空。
    照亮天地。
    李斯放下手中的模板朝楚岩看去一眼。
    楚岩才从一块空白神纹底板中醒来，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但在他手中却多出一块带有颜色的玉佩。
    这意味着，这一块玉佩已经承载了神纹。
    “成功了？”
    李斯继续低头研究起模板，问了一句。
    “嗯！”
    楚岩笑着点头。
    10天，他终于成功捕捉到了第二块神纹。
    “什么神纹？”
    “耀！”
    “要？”
    李斯楞下，随即倒是微微点头：“还行，笔画一般，作用是什么？”
    “老师……不是要，是耀！耀眼的要！”
    “耀？”李斯身躯一颤，抬起头来，脸色有点不自然：“你确定？”
    “是啊。”
    “……”
    李斯心里有点震惊。
    又是一个笔画极多的神纹。
    之前的融也是，现在这个耀更是。
    “神纹有什么用？”李斯问道。
    楚岩输入灵魂力，尝试运转。
    轰！
    瞬间，整个神纹一门猛的白了一下。
    极昼！
    好像一颗太阳浮现，李斯被夺目的光芒刺痛，竟是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有一点失神。
    这一下，李斯有一点不淡定了。
    致盲？
    不算太强大的神纹。
    挺鸡肋的。
    毕竟强者交战，谁不是擅长大道之力？有几个靠眼睛去捕捉敌人？都是靠大道的。
    可关键是，楚岩才什么境界？
    古皇一段啊。
    自己呢？
    圣皇！
    还是能杀时光高重的圣皇。
    结果刚才一瞬间，自己被致盲了？
    这就有点可怕了。
    这意味着楚岩的这一块神纹等级极高。
    能够越级攻击。
    “不错，两枚神纹了，先不急。等到你神纹再多一点，达到10块以上，我教你如何将神纹组合成体系，到时候你才算是正式入神纹一门。”李斯努力平静道。
    “多谢老师。”
    这时，李斯将手中的世界模板扔给楚岩。
    楚岩接过。
    嗡！
    瞬间，上面有36个道槽散发出明亮之光，隐约间相互连接成一个图案来。
    就像是……星座？
    对，天上的星座。
    其余112道槽还很暗，更是将这36个凸显出来。
    “老师，成功了？”楚岩很惊喜。
    “嗯。但只是开启之法，之后你能强化到什么程度，我其实也不确定。另外，我还是不建议你太早开这么多槽。这样的话，你后期进入圣皇时重铸会非常困难。”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楚岩笑道。
    自己要的就是最强！
    最强界王。
    最强神皇。
    这两点，楚岩自认都已经做到。
    接下来就是最强古皇、最强圣皇。
    李斯叹息声：“算了，估计说了你也不听。听了，那也就不是天才了。”
    言罢，李斯思考下，缓缓道：“对了，距离半年测评还有7天时间，你准备如何？”
    这半个月，外面议论声不小。
    楚岩听不见。
    他却能。
    以他对楚岩的了解，一直没出手，恐怕是要瘪一次大的。
    体系一门怕是要倒霉。
    “只剩7天了吗？”
    李斯点头：“你要不就直接在我这待到7天后？然后去昊天榜？还是准备提前打榜？”
    楚岩眯眼。
    7天后杀上昊天榜，那是必然的。
    可这不是关键。
    在那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
    杀沈涛。
    “老师，我想离开出一趟学府，有什么办法么？”
    “你想离开？”
    “是！”
    李斯皱眉，随即低沉道：“你现在身份敏感，哪怕别人都以为你废了，可你身上秘密不少，光是多重世界一法便不知多少人觊觎，冒然离开会非常危险。”
    楚岩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事。
    “老师，我也是担心，有什么办法能不让时光对我出手么？”
    李斯沉默下。
    他也是过来人，而且当年也足够狠，跟现在的楚岩其实很像，所以一下便明白楚岩的想法。
    “你是想要钓鱼？”
    楚岩没吭声！
    他总觉得，当着李斯面说杀人，有一点不敬，而且也怕李斯会认为他是一个杀人成性的恶人。
    “唉！”
    李斯叹息声，摇摇头：“有些事……我没法说。不过你既入了我这一门，哪怕是辅修，我也不会让你死。这样，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昊天学府外的一位叫做张毅的镇守将军。看见令牌，他会暗中保护你。”
    “但楚岩，你要明白，镇守保护，也分人，时光出手，那坏了规矩，他会插手，可圣皇境，他是不会出手的！”
    “哪怕宇家人在外也是，高一境不保！”
    楚岩楞下：“高一境不保？”
    “对！”
    李斯点头：“这是宇界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当年大宇王亲自定下的。大宇王曾说，天才，是刀口舔血，厮杀出来的，才叫天才。反之，纵然你有异人天赋，可一直被人保护，也是废物、是懦夫！不是天才。”
    “所以大宇王便说过，在宇界，可以适当给天才保护，但高一境不保！你是古皇，时光出手，那太欺负人，我可以派人保护你。可圣皇只比你高一大境，我不能保。”
    楚岩楞下。
    “怎么能是一境……最少9个境啊！最多都能差出18个去……不会，这要是碰见铸兵门主那样重铸17重的，这都差出20几个境界去了！”楚岩很无语。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李斯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没办法，这便是现实。在人间，或许还能有一些庇护，天才有一点特权。可将来你到了三界战场，神魔杀伐，谁会保护你？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除了天赋，脑力、智慧、生存能力也是一种考验。”
    “在圣皇下逃走的古皇又并非没有，别人能不死，为何你不能？打不过，不会跑吗？跑不过，不会借力吗？危难之中存活下来的，那才是天才。”
    楚岩沉默下，这一次倒是没狡辩。
    大实话。
    在三界，没人惯着你。
    你自己运气不好，碰见强者，凭什么让别人舍命救你？弱者就不能逆伐？有多少天才，自身实力不够，却能在三界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坑杀强者？
    或许你能找到帮手，那也是你的本事。
    这就是现实。
    是真界。
    足够真实。
    “我知道了老师。高一境不保，别人行，我也行！”
    楚岩认真道。
    至少这样，时光不会对自己出手了。
    圣皇的话……
    再看吧。
    只是他现在又在想一件事。
    自己该怎么把离开的消息传出去？
    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否则闹的满城风雨，沈涛一定会怀疑其中有鬼。
    最好是那种自己装作很害怕，很小心的离开，然后消息恰巧传到沈涛耳中，这样才足够可信。
    沈涛……
    你一定很想杀我吧？
    抱歉！
    我也是！
    那么你定然会来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