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无奈的摇头苦笑。
坐在副驾驶上的庄良受宠若惊,脸上的笑容都没收起来过,更是一辈子没坐过什么车,默默座椅也觉得软和,摸一摸车门把手也觉得太有设计感。
也不知道是担心自己的衣服弄脏了车子还是有些尴尬于自己的表现,见到梁龙默不作声,老头儿轻咳了一声:“咳咳,小哥,这车子,是你的还是江齐的??”
“江哥的。”
梁龙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合适,江哥向来都不怎么在意这个,不过这钱的确是江哥花的,那所有权自然是江齐的。
“真好,这车坐着就是比我那脚蹬三轮舒服得多啊,得不少钱的吧?”庄良一听车子是江齐的,顿时就大胆多了,方才好像屁股都没有全部落在座椅上,此刻也没那么拘谨了。心里都乐开了花了。
虽说江齐是公子,与自己本身有主仆之分,但是庄良心想,一来恪守大哥都和自己兄弟相称,二来方才公子不也是叫了自己一声义父么?这心里就像是吃了谜一样甜。
梁龙开车很稳。
过了个弯道之后,笑道:“这辆车倒是不值什么钱的,也就二十来万吧。不到三十万的样子。”
“快三十万啊?”
庄良吧嗒吧嗒嘴巴:“很不错了啊,像是我们这种泥腿子庄稼汉,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江齐这小子还真是有出息……小时候就尿床的厉害,我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以后肯定得有出息……我这人,看人还是比较准成的,你看,现在果然被我给说中了。”
梁龙:“……”
梁龙想了半天,道:“江哥这人其实比较低调,之前他的车子更贵一点。叫宾利慕尚。”
“比这个还贵??”庄良吃惊的看着梁龙。
梁龙点头:“嗯,比这个贵多了。”
“那没必要。”
庄良认认真真的摇头:“车子就是个代步工具嘛,这就已经很好了,你说要真是花个四五十万,五六十万的那天文数字去买辆车,不划算嘛。常言说得好,有车没车两种生活,但是车好车坏一种生活。都能代步,这上了高速啊,也都是一百二……”
“哈哈哈……”
梁龙顿时眼前一亮,听庄良这话竟是无法反驳:“庄叔你说的还真挺对的,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那宾利慕尚究竟是多少钱,梁龙自然也不解释了。
……
因为庄良住的地方比较偏僻,路也不太好走,所以路程所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一路上两人也聊了不少。
庄良又问到了关于江齐的身份。
“小哥儿,你说,江齐现在真的能够和肩扛金花的陈开疆平起平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那陈开疆老爷子可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啊,江齐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这是……”
梁龙摇头:“江哥这五年干什么了我其实不了解。不过,庄叔,我能肯定的告诉您的是,江哥并非是和陈老爷子平起平坐。”
“那是什么?”庄良问道。
梁龙:“确切的说,江哥是陈老爷子的上级。只不过,江哥平时为人低调,从不拿位置来压人,再者,如您所说,陈老爷子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乃是江湖前辈,所以在陈老面前,江哥也从来不以军衔位置自居。”
“好!这是个好品质!”
“人家年纪大,经验丰富,江湖前辈,立功也比较多,是应该给予尊重和爱戴!”
“嗯,江哥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庄良把自己感兴趣的全都问了个遍!
心里美的乐开了花。
一辈子无儿无女,只领养了一个闺女,其实也时常被人骂绝户二字。
虽然没有人当面说过,但是,背地里那说三道四的声音可是听了不少。
但是又没办法去跟人家吵一架,毕竟无儿无女是真的绝户,难听是难听,事实也是事实。
但是从明天开始,可就不一样了啊。
从所谓“绝户”,摇身一变成了儿女双全了!
还不仅如此啊……
儿子是能够请得动陈开疆的人!
女儿今年也争气的考上了大学!成了大学生!再过几年参加工作了,自己也就可以退休了,到那时候,老头二我也算是得了福报,能够享清福了。
……
“到了,庄叔。”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
按照庄良指的路,梁龙很快将他送到了家。
“哎!好咧!”
庄良下车轻快麻利,坡脚都不明显了,好似一跃年轻了十几岁,走起路来都脚下带风。
“辛苦你了小哥儿,明天早点儿过来,我把压箱底儿的好酒拿出来给你们尝尝陈酿!”
“不辛苦不辛苦……好的庄叔,那我就提前替江哥谢谢您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看江哥的时间安排,我们一大早就过来……”
“好的好的,路上慢点儿啊……”
“嗯,谢谢庄叔。”
……
梁龙离开了。
老旧的杏花胡同,庄良哼着小曲儿,以往看哪儿都不顺眼的羊肠小道死胡同,今天好似如沐春风!
老伴儿见了他都觉得奇怪:“你这是冲了哪门子的喜啊?发什么羊癫疯了不成?”
“发什么羊癫疯!”庄良脸一黑:“去把你那存折拿出来,把我上个月工资拿出来取点钱,咱们去菜市场买点好的!”
“工资?”老伴儿脸一黑:“花什么工资啊,那是给供露露上大学的钱,你老糊涂了吧?你要是嘴里没味儿,我给你烙个大饼吃!工资是不能花,花了回头露露要钱的时候咱们可就没了……”
“以后让她哥哥供她!我就不信他不给自己的亲妹子出钱!!”老庄头儿今天意气风发,说话也大方了许多,吧嗒一口旱烟,吞云吐雾,豪气干云!!
“她哥?”
“露露哪儿来的哥……我看你真是疯掉了……”
“老伴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老伴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庄良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在这儿跟我说胡话呢??”
“发什么骚发骚……”
庄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么跟你说吧,老伴儿,你还记得恪守大哥的儿子,公子江齐吗??这孩子今天回来了,我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