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正好,恰好有适逢周末。
驼山陵园本就不同于寻常的祖坟和乱葬岗,这里常年来拜祭的人都很火热,络绎不绝。
此刻陵园外面停了这么多大人物的车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感兴趣了,反而不走了。
有的已经拜祭完毕,也是点上一根烟远远的站着看着,打算看看是谁家的祖坟冒青烟,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能够将这巡抚班子都给叫过来!!
更有甚者,一些有些脸熟的,曾经吃过饭的,见过面的,或是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的,都已经拿着烟凑到赵宏斌那里去攀谈了。
或许是考虑着,尽管不是来自家的坟地来拜祭的,可倘若是人家给面子,也来自己家这边一趟,那以后在灵州城就可以横着走了啊!
只可惜,希望渺茫。
再加上赵宏斌此刻哪里有心情跟他们攀谈啊!说话都没心情说!只觉得雷拔这家伙的车子怎么这么慢,该不会是轮胎爆了抛锚在路上了吧?
所以,面对这些凑上来拉近乎的人,也都是随便点头微笑示意一下,尴尬的一笑而过了。
还有些人心中在做梦——或许那赵巡抚和赵公子,是来我们家坟地祭祖的呗?他们觉得我们家后代未来会大有可为,提前来交好的,呵呵……
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只能是呵呵。
自己都知道希望渺茫。
但是谁也没说走。
就打算看看是谁家出龙!!
相比之下,江齐这边,倒是并无太多的波动。
拜祭先人本就不掺杂什么个人感情和人情世故。
不管是江齐,还是姑姑江锦绣,荣姐姐,还有义父庄良,都不怎么在意这事的。所以,几个人也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压根儿就没往那边仔细看。
况且,江齐也不认识赵宏斌是谁。
只知道此人姓名,却是从未见过面。
或者说,也从来就没将一个巡抚放在眼里。
江锦绣倒是看到了。
她是做生意的,锦绣集团还是去年的十大杰出企业,她本人是十大杰出青年。
在去年的先进企业家颁奖晚会上,赵宏斌曾经出席过,被捧得很高,她自然见到过。
此刻再见,江锦绣眉头一皱,暗暗疑惑:“他们父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江锦绣隐隐地有些担心。
原本也没什么。
你做你的高位,我们是平头老百姓,知法守法,也算是互不打扰的。
可是,前些日子,江齐不是错手收拾了赵家公子赵武臣么?
虽然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她也知道江齐身份不俗,那赵巡抚恐怕也不敢怎么样,但是,人家毕竟是巡抚,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想及此处,江锦绣也没明说,只是提醒了一下江齐:“小齐,也祭拜完了,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
江齐不愿。
一来,五年不曾谋面,虽然是一块儿冰冷的墓碑,但是今日才刚刚题字,心里有亲近感和不舍,想多待会。
二来,想要问问义父庄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齐摇头:“再多待会儿吧姑姑,这会儿挺暖和的。”
荣安陵道:“就是啊妈,你怎么这么着急?”
“额……没有。”江锦绣点点头:“好吧,那就多待会儿……”
……
江齐反过来问庄良:“义父,我知道你不告诉我一些内情,是担心我会遭遇不测,后续会遇到麻烦,我想说的是,这一点您完全不用担心。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知道量力而行……不管知道了什么消息,我只做我能做的事。该做的事,以及敢做的事……”
庄良沉默,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之际,摆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能说。
“公子啊,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多说……”
“毕竟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按理说我应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可是,你的父亲母亲待我不薄,如今我虽然腿脚不便是个瘸子环卫工,可是,我也应该尽我的能力保护你的安全……你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这么跟你说吧……”
说到这儿,庄良指了指外面的0003等车子,以及那些人,说:“那些人,牌面足够大了,身居高位,达官显贵。可,今日即便是那些人是来拜祭恪守大哥的,恐怕能量也远远不够撼动当年的那些仇敌……我这么说,公子你能明白么??”
“那些人?”
江齐远远的看去,因为有陵园的松柏树木等遮挡,看不太清楚,皱了皱眉头:“那些人是什么人?”
庄良道:“00003的车牌号,代表着是该区域排名第三的玩家。区域内呼风唤雨,手眼通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巡抚赵宏斌的车……后面的一系列都是巡抚班子,可即便如此,也是不行……”
“赵宏斌?”江齐顿时愕然。
“对,赵宏斌!”
庄良看到江齐的反应,以为是江齐被吓到了,又多提醒了一句:“即便是赵宏斌能来拜祭恪守大哥,要面对那群人,也还不够能量对付呢!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呵呵……”
江齐摇了摇头:“那赵宏斌当然能量不够。不过区区江南巡抚,又能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况且此人溺爱子嗣,评价并不怎么好。我都瞧他不上,他能有什么大能量?”
“可是义父,你要相信,他的能量不够是事实,但是我江齐如今远非他赵宏斌能比!我若是想要大人物来拜祭我的父亲,我一个电话,能让燕京的人过来主持公道!燕京的家族都得奉我为座上宾客,当然,这些还是有些远了,我们就说近距离的,灵州的陈开疆,陈老爷子,他算是江南第一了吧?我若让他受累一趟,他也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这儿来!!”
“什么!?”
“你!!!”
庄良无语!
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齐:“公子,你所说的,此话当真?”
江齐坦言:“自然当真!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所以,义父您若是知道一些当年的内情,尽管全盘托出,全部告诉我!我一定会一一解决!”
“公子啊……”
庄良见江齐意气风发,满口胡言乱语,处处夸大句句吹嘘,先是震惊,而后失望的大摇其头:“年轻人一定要勤奋务实,踏实沉稳才行啊,年轻的确是可以理解气盛一些,但是,只靠一张嘴夸夸其谈是不行的……”
“公子你消失了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独自成长起来,是很不容易,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缺乏了管教,可以理解。但是,唉,这话原本我一个做仆人的不该说,可是公子,吹牛的习惯一定要改一改,做人,还是要踏实起来,脚踏实地奋斗的啊……”
“当年你的父亲,母亲,恪守大哥和烨星寒大嫂,他们夫妇可都是绝对的务实奋进,值得做学习榜样的人啊,你……你这孩子,和他们真是大不相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