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易君凌很清楚,无论发生任何事,他哪怕伤害自己,都绝不会伤害他的小璃儿分毫。
所以,他自然不会把他自己算进那些对楚千璃“居心叵测不怀好意”的人中间。
况且那个时候他去将军府找楚千璃可是没有一丁点旁的心思。
那时候的他甚至还没有察觉到他对这个小丫头一见倾心了,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看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心里那种异常的情绪到底为何物罢了。
所以,当时他可谓是行的端坐的正!
可别人不同啊!!
他可无法保证别人对他的小璃儿会不会有什么旁的心思。
再说了,这皇甫云初即便声音好听了一些,也不至于让他的小璃儿如此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个好人吧?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声音好听的就都是好人?
小璃儿平日里看上去很是聪明机灵的样子,现在怎么就这么大意了?
一个今天才认识她的男人,居然就想着带去将军府。
而且小璃儿居然还真答应了替他朋友医治,她就不担心自己超乎常人的医术暴露以后给自己惹来麻烦么?
毕竟,他护的了她一时却无法保护她一世,魔族的事还未解决,他娘也还没有找到,自己总不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保护她。
曾经那个疯女人的事已经让易君凌后怕至极了……
现在她居然还不多加防范!
何为引狼入室啊,何为……
不对,小璃儿刚才是不是还说那皇甫云初温润如玉?
温润?
如玉?
呵!
这是什么形容词?
这种形容词,当真是用来夸一个男人的吗?
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居然像一块圆滚滚白乎乎的玉石会是什么样子的?
人就是人,还温润如玉!
怎么,一碰就碎啊?
还是说这人身高太矮,只需要穿根绳就能挂在腰间当个挂饰?
再次打翻了醋坛子的易君凌心里不停的发着牢骚,那样子已经完全失去原有的气度。
而且有趣的事,他嘴上不说出来,可心里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心里腹诽着楚千璃的描述。
这样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魔君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分明吃了醋却高冷的不肯说出来,就只能自己闹别扭的小屁孩。
其实说到底,他只是觉得小璃儿对那皇甫云初这样的形容是不是太夸张了?
温润如玉的好人,这样的形容足够让易君凌提高警惕。
不就是给了她碧落吗?
小璃儿既然答应了替他朋友医治,那这碧落就不是赠与而是交换。
既然是交换,谁都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分明是一桩公平的交易,有必要弄的像受了他多大的恩情一样么……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他就不该派人去寻找那碧落的下落。
只要小璃儿需要,他大不了耗费一点儿玄气直接撕裂空间去那青龙国给她取回来!
不就是碧落吗?
不就是有毒吗?
他亲自去取就是了!
何必给那皇甫云初钻空子的机会!
他去……要多少取多少!!
不对,他要去就要全都取走,让那青龙国国君从此断了用碧落接近他家小璃儿的念头!!
现在好了,他家小璃儿都觉得那皇甫云初温润如玉了……
虽说易君凌并不觉得温润如玉是个适合用来形容他的词。
但不管怎么说,他家小璃儿还从未如此情真意切的赞美过他呢!!
别说温润如玉了,就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些词他家小璃儿都没用在他身上过!
怎么?
难不成他长得很一般,气质很平庸?
若不是的话,他家小璃儿为何不夸奖他呢?
而那个皇甫云初,他家小璃儿刚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便觉得惊艳,现在又如此毫不吝啬的夸奖于他……
易君凌想到这里突然眯起了眼睛,抱住楚千璃手臂上的肌肉突然收紧。
可好在,他还有理智让自己把力量控制的恰到好处,不会让楚千璃感受到他力量的失控。
以至于楚千璃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丝被抱紧的感觉。
反正易君凌的手臂平日里也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对于楚千璃而言,硬一点和再硬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若是现在紧盯楚傲头发的兄弟两看到一定能看出,他们君上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很难捕捉到的危险气息。
那气息被他隐藏的很好也很深,一般人轻易察觉不出来。
反正平常易君凌也只有在面对楚千万的时候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其他人看到他这样,也就最多只当他是与平日里一般冷着个脸。
可只有跟在易君凌身边多年的亲近之人才知道,每当他露出这种微妙的神情,就必定有人要倒霉了……
仔细回想起来,上一次他在魔族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那些试图挑战他的权威让他让出魔君之位的人便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了!
现在,易君凌虽然没有到想要弄死谁的地步,可他的心情却比那个时候还要复杂许多。
紧绷的手臂一动不动的环着楚千璃的身子,易君凌嘴里突然问出一句:“你很欣赏他?那个皇甫云初,你真的觉得他……很好吗?”
可惜,楚千璃完全没有体会到易君凌此时的情绪,因为她无论怎样都不会往易君凌想的那个方向去思考。
谁能想到,易君凌这个被打翻的“醋坛子”居然连一个年龄都差不多可以当她爹的人的醋都吃,而且竟然还吃的如此“津津有味”?
但楚千璃忘了,她虽说今日亲眼见到了皇甫云初,也通过他的面相骨相从而大概猜到了他的真实年龄,可易君凌并未与皇甫云初见面啊。
他对皇甫云初的印象,只停留在他那“动听”的声音上。
而这皇甫云初的声音听上去,的确也就是个与他们年纪一般无二的样子。
所以,易君凌只当皇甫云初是个同龄人对待。
所有的防备和嫉妒,都是因为不了解……
也无从了解!
以至于现在这两个人,一个一无所知什么都没说清楚,一个只顾着高冷吃醋什么都没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