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沁児的婚事,裴瑞希的坏脾气已经达到了顶点,再加上易醉漫不经心的态度,直接刺激了他那颗疼爱女儿的心,此时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岳父当时对待自己的心情了,连带着他与自己的老婆冷战,换来的竟是对方吃吃喝喝,根本不在乎。
以至于最后,他竟然被自己气坏了,每天火气旺盛到只能来公司撒气,毕竟老婆还是自己的心头肉,虽然他真的快要气炸了,却是不舍得让她受气。
他这辈子算是栽倒在她的手里了,即使如此,他也会觉得自己每天都幸福的快要冒泡了。
裴瑞希大致瞅了一眼企划部的规划,随后一把丢开了文件,直接甩在了地上,怒视的看着眼前企划部的部长,“你脑袋被驴踢了吗?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企划部全体人员熬了好几夜赶出来的。”
企划部部长大约四十岁左右,略有地中海,肥油满面的额头上滑过了一丝的冷汗,他不停的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咽了咽口水,特别想告诉他,的确是熬夜赶工作出来的,只是看着他一张阴郁的脸,他终究还是胆怯到什么也说不出口。
阴冷的语气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拿出去,明天若是交不出令我满意的企划书,你这个部长也就不要当了,倒给其他有才能之人,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企划部部长站在原地未动半分,有好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掰扯,心中怒气万分,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如今却要被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吼来吼去,他的脸面何在?
骤然鼓足了勇气,准备大声的指责裴瑞希的傲慢,却在他如鹰隼锐利的眸光注视下,瞬间变成了泄了气的气球,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只能灰溜溜的蹲在地上,将所有纸张捡起来。
然后,在颔首飞也似的逃跑了。
出了大门,然后啐了裴瑞希办公室方向一口,“什么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个二世祖,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是给你点颜色,还能开起染坊来了。”
“王部长好大的火气!”说话的人正是裴瑞基,这些日子被裴瑞希压迫的几乎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但是为了hh集团能够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能拼命的忍着,然后将那些裴瑞希得罪的同事联合起来,准备做一番起义。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对于王部长来说,裴瑞希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虽然裴瑞基是裴瑞希的堂哥,可两个人的关系水火不容,在hh集团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他见到裴瑞基立刻扬起了笑脸,“原来是裴经理,这阵子我也感同身受,你受委屈了。”
“哪里,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那个小人计较,大家都是为了公司谋福力的,公司越来越好,我们才会更好。”
“到底是裴经理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个真君子,这阵子我们企划部已经是叫苦连天了。”
“走,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帮你看看。”
王部长毫无心理防备,与裴瑞基称兄道弟的并肩离开了。
批阅了几个文件,裴瑞希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了,反而是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想来他和小醉已经有三天没说过一句话了,她依旧照睡不误,照吃不误,日子还是过的那么逍遥。
此时手机传来了一条简讯,是岳父的手机号码,他打开一看,竟是一连串的清单,拉了好多下没有拉到底部,正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紧接着又传来了下一条简讯,“这是沐家送来的聘礼单,你看一下,有没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到时候还可以再更改。”
聘礼单?
看到这三个字,他不由得手都在轻颤,让他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查看女儿的聘礼单,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到了极点,他们沐家的男人是娶不到媳妇了,还是身体有隐疾,非要可着沁児宝贝一个女孩坑吗?
他连忙拨通了岳父的电话,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张口说道,“爸爸,要不然咱们还是在想想吧?对方那么急切的想要娶我们沁児宝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后呢?”
“暂且先别答应对方,等我调查清楚了之后再决定。”
易雅沐冷哼一声,“聘礼单已经先送到我这里了,随后那些贵重的物品就会送到裴家,你觉得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他一窒,的确没有了。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女儿,所以你有的是时间可以调查。”
裴瑞希萎靡不振了,少了方才高位者的狂妄,此刻在易校长的面前倒是多了几分局促不安。
“你以后没事儿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一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想到了这个臭小子卑鄙无耻到抢了我的女儿。”说罢,直接轻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裴瑞希张张嘴,无力反驳。
易雅沐看不上他,他看不上沐闲之,还真是令人无语的家庭关系。
话说易雅沐挂断了电话以后,还哼起了小曲儿,“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雅典娜颇有几分慎得慌,偷偷的睨了他一眼,“老公,你看起来很开心?”自从知道沐闲之要与沁児定亲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好到没天都哼着这一句。
“当然,让裴瑞希也尝尝我当时的感受,煎熬吧,离沁児宝贝长大还要好多年,一想到他这期间就过不好,我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雅典娜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变态!
趁着他做饭的功夫,偷偷摸摸的拿起了电话回房间了,然后给小醉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儿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听见妈妈的声音,也不见得清醒几分。
“有事?”懒洋洋的问道。
“小醉,最近好好的安慰安慰裴瑞希,那孩子想来也挺可怜的。”不仅被沐闲之刺激,还要被自己的岳父刺激,气大容易伤身。
可怜?
她从来不知道#39;#39;可怜#39;#39;一词还能用在裴瑞希的身上,“他怎么了?”每天都工作的很晚,却是天天回家,也没见他有哪里可怜了?
听到女儿这么一问,雅典娜觉得裴瑞希更加可怜了。
号半响才说出一句,“小醉,妈妈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在裴瑞希的身上长点心吧!”若不是裴瑞希爱小醉爱的痴狂,哪个男人受得了整天用热脸贴着心爱女人的冷屁股,直死得不到对方的半点温暖。
小醉抿了抿唇,妈妈说的话太高深了,她一句也听不懂。
与易醉挂断了电话,她决定好人做到底,再给外孙女打一个电话,“外婆,我好想你。”
“沁児宝贝,你可以叫我雅典娜,能不能别叫我外婆。”
“叫你外婆不好吗?”
“作为一个女热,我喜欢一切年轻的事物,称呼。”
“就算是我叫你外婆,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漂亮。我们两出去,大家都说我是你的三胎呢?”
报纸杂志有一段时间的确这么写过,当时她并没有澄清,已经导致一些媒体越写越逼真,以至于上流社会好多夫人都以为裴沁児是她的三胎宝宝。
“沁児,你爸爸最近是不是火气很大?”
“外婆,你好成神算了。”
雅典娜耸耸肩,果然如此。
“爸爸最近和妈妈冷战,连话也不说,看着我就不停的叹气,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雅典娜抚摸着额头,颇为苦恼的表情,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看得出,她的笨蛋女儿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沁児宝贝,你爸爸非常爱你妈妈,若是妈妈给个台阶下,爸爸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作为一个天才,裴沁児懂的很多,忙不迭的点点头,“我去找妈妈做点好吃的,然后慰劳一下辛苦工作的爸爸。”
“沁児宝贝真聪明。”
“外婆,再见。”
“宝贝,爱你,再见。”
话说,裴沁児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妈妈的卧室,然后拉着还躺在床上耍赖,不想起床的易醉去做一些拿手菜,理由是去看看工作中的爸爸是不是更帅?
易醉挥挥手,告诉女儿,“你自己去吧,我就不看了。”她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今天的觉睡的断断续续的,总有人来打断她。
裴沁児掐着腰,板正着一张小脸,异常严肃的说道,“妈妈,你都不知道爸爸生气了吗?难道你一点补救都不想做?”
易醉从被子里冒出了一个小脑袋,眨着水灵灵的蓝眼睛,很是惊诧的问道,“你爸爸生气了?生谁的气?”
裴沁児听闻词话,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小胸口,“妈妈,拜托你能不能把爸爸放在心上?”
易醉抿唇,妈妈告诉她长点心,女儿告诉她,放在心上,“你爸爸生我的气?”
“他一直在和你冷战,你没有感觉吗?”
易醉很认真的摇摇头,是真的没有感觉。
“爸爸太可怜了。”
易醉一怔,沁児竟然和妈妈说一样的话?很是诚恳的问道,“沁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爸到底气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