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说话的语调依旧很淡,却是显露出了几分犀利,“裴瑞希,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到底也算得上是朋友一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国人,我也是国人,现在罪犯在我们自己的家园猖狂作案,我们协助你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自己是一个国的人,我也会效忠于我的祖国,但是你也别忘记,是你们协助我的调查。”他冷着脸,也不再以礼相待。
倒是易醉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十分的惬意。
一个人褪去温文尔雅,只剩下犀利,另一个人褪去了大明星的光环,多了几分军人的刚硬坚毅,丝毫不在乎冷眼迸射出的寒光,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意见,在气势上丝毫不减弱,两两对视,有种王者见王的死局。
在这场对峙里,谁若是气势减弱了,就等于败下了场子。
在李漠的眼里,裴瑞希就算是如何改变,依旧是那个玩音乐洒脱的大男孩,不经历世事,可是今日这番谈话,他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还是裴瑞希,只是不再是一个单纯不知世事的男孩了,他在以自己看不透的速度迅速成长,最终变成了他也必须仰望高度的人。
李漠最先败下了阵脚,爷爷将这件案子透露给他,就是希望能够沾着裴瑞希回国的光,将一切调查清楚,然后有了好的成绩就可以评级,可前提下是裴瑞希必须得配合自己。
他们千算万算,都漏算了一点,裴瑞希已经变了,怎么会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摆弄的大男孩。
他唤来了自己的助理,然后将最先的一手资料拿给了裴瑞希,“这是我仅能查到的东西。”
裴瑞希接过报告,大致的扫了一眼,竟然不如自己调查的多。
随后将报告又送回给了李漠,“你调查的这些资料对于我来说,用处不大,死亡游戏已经涉及到了每个行业,我怀疑是对方的一种试探,国最有名的就是明星,简直可谓是多如牛毛,这也是中情局并没有通知当地政府的原因,因为牵连太多国家了,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所以你们的身份不适合调查这件事情。”
李漠一下子就听到了他话中的意思,“所以,这也是你回国就立即投入到了演艺圈的原因。”国明星多如牛毛,他们这样的身份调查起来多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是裴瑞希不一样,他是国际巨星,自始至终都是,不是刚出道的小明星,那些玩儿死亡游戏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企图。
裴瑞希给予一抹赞赏的眼神,“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
“你调查进展到了哪一步了?”
“攻克系统,我要找到是谁在散播这样危险的游戏。”
听到他这么说,李漠几乎是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显得格外的激动。“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我会考虑。”
“为什么?”
易醉轻启红唇,“对方是通过设定一个催眠的指令命令这个人做什么,若是人多了,无法控制。如果你一个人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一下。”
李漠连忙点头应下,“好。”
三人达成了共识,决定有所行动之前会通知他。
看着易醉已然有些累了,决定先回家让她睡饱了再说。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回家竟然还有一个超级大惊喜正在等着他们。
当他们看见客厅里五花大绑的小语时,脸上是一阵的错愕。
若不是房间里的摆设是裴瑞希所熟悉的,他恐怕会真的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亨利听到声音,从书房里走出来,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气,“你们回来了?”
裴瑞希指着白花花的小语问道,“你把她扒光了,绑在客厅里是准备要干什么?”
小语嘴里塞着抹布,不停的摇着头,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实在是太倒霉了,连裴沁儿还没有抓到,就被人先抓了。
“当然是为了让你长针眼的。”亨利嘴巴毒,是因为学院的每个人嘴巴都很毒,日积月累就练成了毒舌的本领。“扒光了衣服不就逃不出去了吗?”
易醉懒懒的看了小语一眼,她哭的更加用力了,若不是被绑在椅子上,很有可能真的会跪在地上乞求她饶了自己。
只是,易醉一向没有那么好心,“亨利,既然你想长针眼,那就拖到你的房间去。”
亨利掐着腰,“还不是沁儿那个小家伙说,楚云崖在厕所里拉着这个女人就跑掉了,他们是同类人,必定不是什么好鸟?我们这才费劲的绑回来。”
说到楚云崖,小语哭的更凶了,就连裴瑞希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小语,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可人,透着几分的熟悉。
总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竟然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来了?
蓦地,脑海间猛地划过一个场景。
姐姐面带着微笑,远远的拉着一个女孩向爸爸妈妈做介绍,他因为有钢琴比赛所以并没有去打招呼,仔细再想一想,她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非常吻合的重叠在了一起。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似随意的捏着,只有小语一个人知道那种痛的滋味儿,几乎可以算得上锥心刺骨的痛了,随之而来的眼泪越来越多,四处躲藏裴瑞希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凶猛野兽撕咬的狠戾,几乎就要摧毁她最后一丝薄弱的意志力。
“我见过你!”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小语还在垂死挣扎,用力摇头,“不,不,我们没有见过。”
两个人近在咫尺,他几乎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
亨利却是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缠绵?”话落的瞬间,只听见嘎嘣一声,裴瑞希竟然直接把小语的下巴捏碎了,惹来她嘶声裂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