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叶上的露珠滴落在白玉箫和孟钰的脸上,清凉的露水点醒两人,白玉箫和孟钰睁开了眼睛。
孟钰见天色大亮,伸了个懒腰,但他却没坐稳,身子一晃,栽下树去,于是树上传来哎呦声响。
白玉箫笑道:“你怎么摔下去了?”
孟钰起身揉了揉头道:“我忘了自己是坐在树上了。”
白玉箫道:“昨晚上我们竟然是在树上过夜。”
孟钰道:“是啊,我们都睡着了。”
白玉箫道:“你没发现什么动静?”
孟钰摇了摇头道:“没有,好像你睡没多久,我便也睡着了。”
白玉箫道:“那昨晚我们不是白等了。”
孟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
白玉箫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孟钰揉了揉肚子道:“先去酒铺大吃一顿。”
白玉箫和孟钰走到酒铺旁,此时酒铺还没开门营业。
孟钰和白玉箫只好找张桌子坐下。
吱呀一声响,房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
孟钰笑道:“蔡老头早啊。”
蔡老头见孟钰和白玉箫,笑道:“莫道我行早,更有早行人,二位比老头我早多了。”
孟钰笑道:“我们也是刚刚坐下,冷板凳还没坐暖呢,蔡老头既然起床了,那就快些给我们做些酒菜来。”
蔡老头一听,面色不高兴,冷哼一声道:“老头子我不会做。”
孟钰一听,奇道:“怎么会不会做呢,这两天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蔡老头不高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两天在我店里胡吃海喝了两天,可是一分钱没有给我,现在你还想叫我给你做菜,没钱不行。”
孟钰想想这两天确实没有付钱给蔡老头,如今见蔡老头问起,不禁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肚子饿得厉害,可不能委屈了肚子。
只听他笑道:“蔡老头,你也忒的小气,我不过是忘了罢了,你现在给我做上一桌,我一并付酒菜钱给你便是。”
蔡老头一听不高兴,但还是叹息一声道:“好吧,我就再给你做上一顿,你可要记得付钱啊。”
孟钰笑道:“放心,你别看我身子脏乱,但我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有钱得很。”
蔡老头摇了摇头,走进屋子。
白玉箫道:“你真的有钱?”
孟钰道:“我哪里有什么钱,乞丐我最不喜欢那铜臭味,所以一般不带钱在身上。”
白玉箫道:“那你这是骗蔡老头罗?”
孟钰点了点头,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白玉箫莫要说出来。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菜花亦从屋里出来,看见白玉箫和孟钰,面露微笑。
白玉箫看见菜花,想起他是男子所扮,不禁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菜花走到白玉箫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去?”
孟钰笑道:“他是离不开你,在路上一直念叨你,所以我又把他带回来了。”
白玉箫一听,眉头一皱,只见菜花低垂着头,手卷着衣角道:“想不到小弟弟心里如此挂念人家,讨厌。”
白玉箫听入耳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孟钰笑道:“菜花姑娘要不便嫁给我这个小兄弟好了。”
菜花一听,跺了跺脚,手捂住耳朵,柔声道:“讨厌,我不要听。”说完,一甩两条羊角辫子,往屋里奔去。
孟钰笑道:“你看,明明女人味十足嘛,怎么可能是男人所扮。”
白玉箫白了他一眼道:“要不要打赌?”
孟钰笑道:“赌?乞丐我最喜欢赌了,你打算怎么个赌法?”
白玉箫道:“要是他是男的你是我徒弟,要是她是女的,我叫你师父,如何?”
孟钰嘴上默念了一遍道:“这赌法不错,可是我感觉不对啊。”
白玉箫道:“哪里不对?”
孟钰道:“你的年龄比我小,你输了叫我师父理所应当,我的年龄比你大,我输了你做我师父,我岂不是要被江湖人所耻笑。”
白玉箫冷笑道:“什么你最好赌,连如此公平的赌法都不敢,干脆别赌,承认菜花是个男子所扮便好。”
孟钰道:“可我怎么看他都是女人打扮。”
白玉箫道:“那你是打算要赌罗?”
孟钰笑道:“没错,因为我赌定那菜花是个女子。”他眉头忽皱了皱道:“可你刚才说的那赌法极不合理。”
白玉箫道:“江湖是以武功决高下,就算你年龄比我大,也不见得我就占你便宜。”
孟钰道:“你这是说你武功比我高喽?”
白玉箫道:“我不知道,我们好像没有比过,不如现在比比看。”
比武?孟钰和白玉箫自然比过,只不过白玉箫失忆忘记罢了。
孟钰与白玉箫在开封城外比武,孟钰胜在拳脚,却输在功力,如今见白玉箫要与他比武,自然是不愿意。
孟钰摆手道:“比武还是算了。”
白玉箫笑道:“怎么?怕了我不成?”
孟钰道:“你可别忘了我教过你降龙十八掌,你如今学了我的武功,难道好意思反过来打师父,就算赢了我,也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
白玉箫道:“好吧,那就赌菜花的性别,如果猜错谁就学狗叫。”
孟钰笑道:“这赌法不错,我喜欢。”
白玉箫道:“可是该如何验证他的真身?”
孟钰想了想道:“也许可以问问这村庄里的人,他们在此久居,村庄里的人想必有所了解。”
白玉箫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吃饱后去打听打听。”
两人正说话间,菜花从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托盘,盘上摆满酒菜。
待菜花摆上桌,孟钰和白玉箫早已被菜的香味弄得直流口水。
两人抓起筷子夹菜直往嘴里送,吃了几口,见菜花没有离去,反而坐在一边凳子上看着二人吃。
孟钰和白玉箫被菜花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放下筷子孟钰问道:“菜花姑娘,你有话就直说无妨。”
菜花笑道:“我没有话说。”
孟钰和白玉箫皱眉,没有事为何坐着看他们吃,明摆着有事,白玉箫道:“既然没事那你现在就快去忙吧,我们有什么需要在叫你。”
菜花道:“不行,我不能离开。”
孟钰道:“为什么?“
菜花道:“因为我爹要我来看着你们两个。”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白玉箫道:“你爹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菜花冷笑道:“还不是你们两个这两天白吃白喝,我爹怕你们两个吃饱了便跑,让我在这等着你们吃饱后把这两天的饭菜钱结了。”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愁眉,他俩哪里有钱,就算把他们身子趴了层皮,只怕也难从他们两个身上找出一枚铜板。
孟钰笑道:“不就是饭钱嘛,好说好说,我们吃饱后就会结付。”
菜花道:“好啊,我就坐在这等着,你们吃快些。”
孟钰和白玉箫拿起筷子便吃,不吃白不吃,不然早点吃饱早点跑路。
两人也是真饿,很快把几盘菜一扫而光。
菜花见他俩放下筷子,用袖子抹嘴,笑道:“现在可以付账了吧。”
孟钰和白玉箫相视一眼,两人大声笑起来。
菜花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孟钰笑道:“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但我们两个很爱惜生命,所以命你是别想得到了,现在东西也吃了,要我们吐出来也没有意思对不对,所以这酒菜钱就算了吧。”
菜花一听,皱眉道:“你们两个是打算骗吃骗喝,不给钱罗?”
孟钰笑道:“是又如何难不成真要我们把东西给你吐出来。”
菜花神秘一笑道:“自然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也不会要你们吐出来,你们只要上山砍一车柴火运回来就行。”
白玉箫和孟钰听了大笑起来。
白玉箫笑道:“我们如果不帮你砍柴火,你却待如何?”
菜花笑道:“不会怎么样,只不过你们等下可要拉肚子罗。”
拉肚子?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奇。
孟钰愁眉道:“你话什么意思?”
菜花笑道:“我爹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又是骗吃骗喝来着,所以在菜里下了泻药。”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皱眉。
白玉箫笑道:“只怕你是吓唬我们的吧,不然怎么现在还没有反应?”
菜花笑道:“真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就起劲,只见白玉箫和孟钰面容一紧,急忙向附近的树丛跑去。
菜花笑道:“你们带纸了没有?”
但两人没有回应,菜花走进铺子,坐在凳子上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箫和孟钰才从树林里缓缓走出来,看他们走路的样子似乎被抽掉了半条命,艰难向酒铺走来。
菜花见他俩的样子,一阵好笑道:“怎么样?答不答应帮我们砍柴。”
白玉箫和孟钰相识一眼,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孟钰道:“休想。”
菜花道:“那么你们就继续拉吧。”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皱眉,孟钰道:“我们可是把肚子都拉了个干净,已没有的拉。”
菜花笑道:“那可不见的,我这泻药厉害得很,不把肠子拉出来不会消停。”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面色俱变,果然肚子又来了劲。
两人飞似的又往树丛跑去。
菜花差点没笑得从凳子上摔下来。
过了好久,白玉箫和孟钰两人又齐地从树林里爬出来,看样子似乎已去大半条命。
待两人爬到菜花面前,菜花笑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白玉箫和孟钰面色惨白,白玉箫道:“我们答应你给你们砍柴,你难道有办法止泻?”
菜花笑道:“我这里有两颗泻立停,服下后便不会有拉泻的感觉。”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惊喜,白玉箫道:“快给我们。”
菜花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递给白玉箫和孟钰,两人急忙接过服下。
服下后顿觉拉泻的感觉消失。
菜花笑道:“你们可要说话算数。”
白玉箫和孟钰服下药后,便觉身子好了许多。两人起身,白玉箫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说话算数。”
菜花道:“好,板车就在屋后。”
孟钰和白玉箫推着板车,两人往附近树林走去。
孟钰叹气道:“真是可气,两天吃的东西,一下子便拉个精光,现在好了,肚子空空,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却要为他们砍柴,只怕等下柴没有砍够一车,我们便要晕倒在树林里。”
白玉箫道:“不过是肚子饿罢了,我们又不是不可以打打野味。”
孟钰一听,面露喜色道:“说的没错,等会儿咱们打打野味。”
两人找了处树木参天的地方停下,白玉箫和孟钰在树林周围各打到了一只野兔。
两人一阵洗拨后便架火烧烤起来,看着兔子肉由血红色变金黄,再由金黄变焦黄。
肉香扑鼻,两人将兔子肉从火架上取下,然后啃嚼起来。
待将兔子肉吃得一干二净,两人便躺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上。
白玉箫道:“你刚才在去打兔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树林里又有几棵树木被一刀砍断?”
孟钰点头道:“我自然是有瞧见。”
白玉箫道:“我刚才看到那树桩还很清新,似乎被砍断不超过半天时间。”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看来有人不时回到这片树林里砍树木。”
孟钰点头道:“没有错。”
白玉箫道:“你说砍树木之人和灭翠屏山庄救出我们两人的人是不是同两个人。”
孟钰道:“肯定是。”
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
孟钰道:“刀的气势。”
白玉箫不解道:“刀的气势?”
孟钰道:“没错,那翠屏山庄的人的伤口,和这些树桩上,我能感受到同样的刀气。”
白玉箫道:“你说会不会是那酒铺父女所为?”
孟钰点头道:“极有可能。”
忽听有脚步声响,白玉箫和孟钰直起身子细瞧。
只见一个男子向他们走来,是一个身穿兽皮衣的男子,手里拿着弓箭,背上背着装满箭的箭筒,腰间挂着个布袋,胀鼓鼓的,似乎打到不少猎物。
待他走近,白玉箫急叫道:“大叔请慢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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