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天泽手中判官笔不断点穴打位,吕氏兄弟更是拳脚相加,两人分工明细,一人全力攻上,一人不断走位,寻找破绽。
但张天泽毕竟江湖老道,交手经验可谓丰富,左手判官笔堤防吕文德,右手判官笔不断抢攻吕文焕,如此,吕氏兄弟倒也奈何他不得。
文世杰暗道:“张天泽一身好武艺,只可惜却为蒙元效力,如今又和蒙古人决裂,且看他今天如何收场,如若浪子回头杀了云罗和吕氏兄弟,放了我和这个英雄少年,倒不失为一个好汉。”
所以他心里直揪心,看到张天泽遇险便紧张起来,看到吕氏兄弟手忙脚乱,更是心中大喜。
站在旁边看的云罗,似乎不耐烦,右手掌心一翻,向张天泽打去。张天泽正与吕氏兄弟打得不可开交,忽见银光一闪,几支银针向他袭来,他急忙闪过。吕氏兄弟也算高手,张天泽这一闪,不停走位巧打的吕文焕,在他身后便瞧出个破绽,凌厉拍出一掌,少林大力金刚掌刚猛无比,以吕文焕的功力,足可开砖裂石。张天泽结结实实挨了吕文焕的大力金刚掌,**之躯岂能受得了,一口热血脱口而出,吕文德在他胸口再加一掌,张天泽被震飞,撞到墙上,便一动不动。
吕氏兄弟的大力金刚掌,白玉箫也不是没领教过,他知道张天泽现在必死无疑。
吕文焕一摸张天泽手的脉象,笑道:“他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文世杰心里不禁暗叹:“想张天泽也曾算是个英雄豪杰,不知为何贪图荣华富贵,为元朝效力,谁想今天却落得这个下场。”
云罗脸上这才露出冰冷的笑容:“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她的眼睛落在白玉箫身上:“想不到你竟是传说中玉箫山庄的人。如果你将玉箫神功的心法告诉我,我说不定考虑饶你不死。”
白玉箫此时不但恢复力气,内力比之以前更强,更深厚,虽然他受枷锁束缚,但别人只怕也休想伤他半毫。
白玉箫微微一笑道:“你现在杀了我吧,我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云罗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命的话来,看来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罗冷笑道:“你既想死,我便送你去见张天泽。”
她话说完,吕氏兄弟便向他走去,如果白玉箫身无束缚,他们还会有些畏惧,但现在他身上戴着脚镣手链,能活动的范围也不过一丈,他的玉箫神功再神通广大,只怕也只有挨打的份。
吕氏兄弟互看一眼有了计策,只见他们急攻上去,一人攻他一侧。吕文德攻他左侧,吕文焕攻他右侧,两人同时出手。
文世杰看后,似乎忘了白玉箫身怀神功,竟为他担心,不禁骂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蒙元鞑子的走狗。”
云罗却是听不下去,她疾身上去,拍出几掌,欲杀了文世杰,文世杰眼疾手快,抖动拷住他双手的长链,链子袭向云罗,云罗一惊收掌,身子向后一弯,链子擦着鼻尖而过,堪堪躲过,云罗趁机后退,躲开又袭来的链子。
她竟是没有想到对方手脚被拷住,还能如此顽强。
再看白玉箫,他把拷住手的链子,在手掌上绕了几圈,手瞬间变成个铁拳。
大力金刚掌能开砖裂石,但却不能斩钉截铁,吕氏兄弟每每出掌,白玉箫便已铁拳相迎,吓得吕氏兄弟不停收掌,最后不敢在进攻,退回至云罗身前。
吕文焕道:“此人武功高强,我俩只怕不杀他,还会被他所杀。”
他们的劣势,云罗自然看在眼里,她不怪罪两人。她冷冷道:“那就杀了他。”她的手指向文世杰。
虽然文世杰的武功也算是当世绝世高手,但与白玉箫比起来,杀文世杰,吕氏兄弟倒觉更有把握,两人急扑上去。连绵出掌,文世杰双手不停抖动链子,链子看似晃的杂乱无章,实则击向吕氏兄弟各处关节要害,吕氏兄弟躲闪不停,竟是不能靠近他。
云罗见状怒喝道:“退下,吕氏兄弟一跃退出。”
云罗右手一翻一晃,十几道银光袭向文世杰。刚才云罗发出银针时,文世杰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再看她的手法,便知道她又要打银针,不禁集中注意力。眼下见银针打来,身子翻飞,手中链条摆动,十几枚银针便都被链子磕飞掉。
白玉箫看后心里不禁赞道:“好俊的身手。”
云罗见伤不着他便冷哼一声,道:“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们两个,但也可以把你们困死,饿死。今晚我会假借张天泽名义设宴,在在酒菜里下毒,到时北方武林精英便会一次消灭殆尽。”
云罗与吕氏兄弟走了,但她的话还在白玉箫和文世杰脑海里回荡。
他们难道就这样饿死在这里?
白玉箫坐定不语,闭目养神。
文世杰看着他,他没想到这人还能如此淡定,但他想错了。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气息,压迫着他,那气息便是从白玉箫身上发出的。
文世杰注视着他,他在期待,他发现白玉箫的皮肤在慢慢变绿。也就是说他的玉箫神功达到了第六层。文世杰兴奋不已,因为传说玉箫神功练至第七层便可斩钉截铁。
如此几个时辰过去,文世杰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白玉箫的皮肤自变绿色后便再也没有改变过颜色,文世杰不禁叹了口气。
白玉箫身上的绿色渐渐退去,文世杰更是失望,白玉箫笑道:“小时候练功老是心不在焉,所以怎么也练不过第五层,想不到今天在密室里倒让我练到第六层。”
文世杰叹道:“你虽练到第六层,又有合用,难道你能弄断这些铁链。”
白玉箫一听,也叹了口气,道:“也许第六层便足够了。”
白玉箫扎了个马步,双手抓住两条链子,运力提气,大喝一声,想把链子从墙上拔出来。
玉箫神功乃是旷世神功,练习此功的人,每练成功一层,功力便会变前面一层功力增加几倍。
如今白玉箫练至第六层,内力自然便比第五层功力高出数倍。虽然第六层不能劈金斩铁,但要将链子拔出墙壁的力量却是足矣。
白玉箫运力一扯,只听一声金属断裂声,两条链子竟被他从墙里扯出来,白玉箫欣喜若狂,又运力扯断脚下链子。
虽然两条重达几百斤的链子还在身上,但以白玉箫的功力,便是两件玩物在身。
文世杰见白玉箫扯断链子,几乎要惊呼出声,但作为一位大侠,他岂能不注意形象。
白玉箫也运力将文世杰身上的链子从墙壁里拔出来。
文世杰看着身上的链子,再看白玉箫身上的链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似乎在说:我们自由了。
但白玉箫没有笑,他知道他们没有脱离危险,虽然他们可以行动自如。
石室的石门有几千斤,厚重无比,难以打开,白玉箫试着运力击掌试着击破石门,但他发觉都是徒劳。以他的掌力足以捏石成粉,而这道石门是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理石,他实在无可奈何。
他看了看头上石室顶部,上面有许多小洞,有洞便有可能破开。想到此,白玉箫一跃而起,运力拍在顶部石板上。
但他发觉他不但没有击破,反而感觉掌心发麻,他拍在那石板上,石板发出金属响声,一动未动,顶部的石板竟是厚重的钢铁做成的。白玉箫吨觉泄气,就算击出上百掌,也难以击破。
如今看来,如果外面没人开这石门,只怕他们永远要困在这里。
白玉箫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文世杰也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脸色由喜转幽。他想起宋室危在旦夕,想起中原武林豪杰过不了多久就要中毒而死,想起自己便死在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更是愤闷,不禁出手往墙上一拍。
这随意的一拍竟是蕴含了文世杰全身功力,他发觉这面墙似乎在动。
他激动道:“小兄弟,你快过来看看。”
白玉箫自知被困这里死路一条,便漫不经心走了过去。文世杰道:“小兄弟你内力比我强过百倍,你试着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这面墙。”
白玉箫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自己这么做,但他也不再对问题的答案感兴趣。
白玉箫在那面墙前蹲下扎马,手按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运力于手,向前一推,那墙竟动了起来,这是一扇可移动的石门。
白玉箫和文世杰都心中大喜。白玉箫继续运力,将石门推开,门后露出另一间漆黑的石室。石门推开后,文世杰拿走石室的灯火,走进了刚发现的石室。
被灯火照亮后,白玉箫和文世杰才知道这并不是一间石室,而是一条甬道。
走了几步,文世杰发现壁上有灯,试着提灯去点灯芯,一点后便见火光四起,整条甬道忽然亮了起来。原来甬道上的两边石壁上都有灯,而且每盏灯灯芯是连在一起,所以点上一盏,却亮了百盏。
白玉箫看了看这条甬道,他很失望,这条并不是他进来的那条甬道。
但有道便有一线希望,两人拖着长长的链子,走在这安静的甬道上,链子与地的摩擦声,在直到上响起。走了十几丈远,他们发现了一道石门。
第二十四章 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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