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白宗峰无奈摊了摊手道:“还说今晚没饭局,这不马上就来了。”
陆一伟很识趣,起身道:“白书记,那我先走了。”
“回来!急什么,你反正也没吃饭,那就一起去吧。”说罢,起身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刚才的通话,陆一伟都听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唐莉。这女人够厉害,居然能把白宗峰拿下……仅仅是猜测,不知真实情况。
每个领导都有特定的爱好,有的喜欢运动,有的喜欢摄影,有的喜欢收藏古玩,还有的喜欢女人。白宗峰长得帅气,自然得到不少女人的青睐。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陆一伟至少见过3个,现在又冒出个唐莉……
男女问题,历来是官场的雷区。一旦踩上,很难摆脱,运气好的可躲过,运气不好的原地牺牲。但没有哪条党纪国法规定男女之事,界限模糊,很难判断,只能从道德上加以谴责。不能说因为这问题而否定一个人的成绩,但绝对是致命打击。
白宗峰似乎从来不避讳。家里守着那么漂亮的媳妇,还要到处采野花。可能男人到了一定阶段就会产生审美疲劳吧。再者,陆一伟又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如何,但感觉俩人关系很好,这……
不一会儿,白宗峰换上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出来了,似乎心情很好,道:“你开了车吗?”
“嗯,福勇的车。”
“哦,那我们打出租车去吧。”
京城的夜晚很堵,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约定地点。唐莉站在门口迎接,看到陆一伟倍感诧异,进而喜笑颜开道:“陆书记也来了啊,太好了,我们上去吧。”
上楼前,陆一伟特意四周观察了下,确定没情况才忐忑进去。他倒不在乎,关键不能让白宗峰被人盯上。
进了包厢,白宗峰端坐中央,唐莉陪着左边,拿着菜单道:“白司长,我点了一些,您看还需要点什么?”
白宗峰丝毫不避讳陆一伟,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摸了摸,道:“随便吃点就行。”
唐莉有些花容失色,瞟了眼陆一伟,又冲白宗峰挤了挤眼,试图将手抽回去,白宗峰紧紧抓着道:“别紧张,一伟不是外人。”
这句话让唐莉彻底打消顾虑,回头笑笑道:“陆书记以前一直跟着白司长吗?”
陆一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点了点头。
白宗峰接过话茬道:“一伟是我几任秘书中最好的,有能力,懂规矩,有胆识,肯干事,将来潜力无限,肯定能走上重要领导岗位。”
唐莉附和道:“白司长看上的人绝对没问题,既然他这么优秀,你可要好好提携啊。”
白宗峰哈哈大笑,握着手更紧了。
一顿饭,在“融洽”的气氛中吃完,陆一伟始终保持了沉默。在这种饭局上,闭上眼睛,收起耳朵,把自己当成透明人即可。
吃过饭,白宗峰上了唐莉的车,把他一个人丢下,只好打的回到住所。
牛福勇已经在给他在钓鱼台登记了房间,但考虑到明天一早就开会,再加上全国各地的县委书记都在一起,他不想错过这个结交朋友的大好机会。按照报到时提供的房间号进了房间,和他住一起的另一个人还没入住。他很好奇对方是谁,不过这家酒店被西江省包下了,只有可能是老乡。
正说着,有人敲门。陆一伟正准备起身,门已经开了。两个人提着箱子快步进来,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看到他略显拘束,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从着装打扮和神态举动上不像是县委书记,看了看外面,不见人影,好奇地道:“你们是哪个县的?”
其中一男子恭敬地道:“陆书记,您好,我是谷未区的。”
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不过提到谷未区,认识自己不足为怪。猛然想起什么,道:“是高谦庸书记吗?”
男子点了点头。
“他在哪?”
“马上就上来了。”
说话间,高谦庸进来了,看到陆一伟愣怔一下,进而哈哈大笑,扯着嗓门道:“我还盘算着和谁住一起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哈哈,缘分啊。”
陆一伟同样兴奋,本来还打算找他聊聊,居然在一个房间,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伸出手笑道:“高书记,好久不见啊。”
高谦庸重重一握,打量着道:“确实好久不见了,今晚咱俩一定要好好聊聊。”说完,回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等俩男子走后,高谦庸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掏出烟递上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咱俩好像自从告别高新区后再没见过吧?”
当年,高谦庸调入高新区时只是管委会副主任,陆一伟离开时他也离开,去了东州市某个县当了县长,三年功夫,他已经是副厅,而陆一伟一直还停留在正处位子上。当然,与其相比,没有丝毫可比性。
“是啊,一晃都三四年了,你可一点都没变。”
“哈哈,别来无恙,开会这三天咱可得好好聊聊。对了,你吃饭了没,要不一起下去吃点?三楼有餐厅。”
陆一伟刚才根本没吃饱,吃不惯海鲜不说,主要是那环境下无法进食。爽快地道:“好,一起去。”
俩人乘坐电梯来到餐厅,高谦庸阔气地点了两瓶茅台,道:“今晚反正也没什么事了,咱俩一人一瓶,喝完回去睡觉,没意见吧。”
“行!你说了算。”
等饭菜的时候,高谦庸打量着他道:“你比从前瘦了,也黑了,在下面比较苦吧。”
陆一伟轻描淡写道:“就那样吧,还行,你呢。”
高谦庸摆摆手道:“甭提了,每天就像打仗一样,压根没喘气的机会。早知道这样,说什么都不回来了。来京城开会,看似是工作,实则是来放松了,出来透透气,实在受够了。”
“哈哈,我也是,没日没夜地干,痛苦不堪。”
“你还好,好歹离省城远一点,我就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每天都他妈的不知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