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帮马仲拿到了那个沙雕的联系方式。
    马仲存了起来，备注就是沙雕1号，至于真名叫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为了表示感谢，马仲帮周茹换了个手机。
    主要原因还是马仲想给自己也换个手机，周茹又在场，加上之后还需要周茹的帮助，也就不在乎万儿八千的了。
    两个手机。
    一个苹果最新款的，屏幕最大、内存最大的给了周茹用。
    一部华威的高端旗舰机型，马仲自己用。
    “谢谢。”
    相比于中午抢着买单的周茹，此刻的周茹略显温婉。
    “安卓的手机系统，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变的很卡，我之前用的也是安卓的。”
    听到周茹的话，马仲笑道：“无所谓，卡了再换一个就是了。而且刚才那店员也说了，这是安卓什么什么版本，比以前好多了。”
    周茹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如果不是游戏铭文、皮肤什么的话，我也想换回安卓机型了，最近美国佬实在是太能搞事情了。”
    马仲诧异的问道：“铭文、皮肤不是可以直接用钱买的吗？”
    周茹撇了马仲一眼，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钱啊，我那都是一点一点存起来的，几乎都是免费得到的。我可没有收水友的皮肤礼物什么的，他们都不知道我还玩游戏呢。”
    马仲点了点头，嘱咐道：“明白了，有机会一起玩，对了，勿谈国事。你身为主播别连这个都不知道，谨言慎行很重要。”
    周茹白了马仲一眼，说道：“知道了，这不是没在直播嘛。”
    马仲也不再多说这个话题，也没有其它购物的需求，虽然周茹或许有，但他也不能单方面的付出太多。
    感谢总要有个度。
    不然的话，岂不是会让自己深陷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一路驱车前往养老院的路上，马仲也开始询问起了正事。
    “你说你想开服装店是吧，那你的合约怎么办？直播不都是要签合约的吗？”
    从周茹的直播间等级来看，马仲确定周茹和逗鱼平台是有合约的，应该还有签约费。
    周茹回答道：“合约今年就到期了，也没多少天了，你给我开了年费皇帝，昨天晚上超管就找我打听你的事情了。估计是想确定你会不会成为我的直播间大哥，如果是的话，应该会给我涨签约费。”
    “但是……我不想签。”
    车里沉默了下来。
    周茹也算是真的吐露心声了。
    车窗外的车流声依稀传来，间或有鸣笛的声响，冬雨初晴的天空有些蓝。
    车内的暖气很足，这种温暖让没有得到马仲回应的周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吐露心声。
    “我一直坚持底线，所以，我的直播间里一直没有大哥。偶尔有路过的，也是见不着兔子转身就走，平台对我也有意见，这个月初的时候，平台就说过，如果这个月我还没有成绩的话，签约费可能不会涨。可你知道吗？我现在的直播间关注人数，是之前签约时的十倍。”
    “这个平台太现实了，他们只看中主播的收益，已经不再看主播的流量了。也是，平台做大了，市场差不多稳固了，自然不需要流量，只想把流量变现。”
    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了一眼蓝色天空中飘过的一团白云。
    周茹倾诉的欲望更大了。
    “我不想改变我在自己，可他们会说，你都播asmr了，还要什么脸啊。是啊，很多人都觉得我不要脸，直播间里每天也都是污言秽语。”
    “我确实不要脸，但我还是有我的底线。”
    “那些娱乐圈里，为了上位而接受潜规则的女明星，难道比我干净？可没多少人会骂她们。”
    “那些看起来正儿八经的颜值主播、舞蹈主播，私下里为了大哥给她们刷礼物，跪舔都不足以形容。可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她们是正经主播，而我就是不正经的主播。”
    “当然，我不是说所有的女主播都是那样，可是那样的真不少。有多少人能够凭借才华，一举成名，成为只靠签字费和广告、淘宝店之类的，就能够年入千万的大主播？”
    深吸一口气。
    坐在副驾驶的周茹，侧过身子看向了马仲，说道：“我不想播下去了，是因为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我的底线了。有钱人见多了，帅气的见多了，有钱又帅气的，现在也见到了，我害怕我坚持不住我的底线。然后，彻底的没了底线。”
    “我不想直播了，我想退鱼，我想开个服装店，做正儿八经的生意，恩，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来养活我自己。”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以前在服装店打过工，我的销售额并不低，可因为那几个同事……长的漂亮是我的错？聚会的时候，我穿的再平常不过的衣服，她们男朋友老看我，那也是我的错？”
    马仲听了半天，终于回应了一次：“恩，那不是你的错。”
    周茹说道：“我懂女人，我也懂穿搭，我也很勤奋，我能吃苦，真的。我有信心，如果能开一个女装店，我一定能做起来。”
    马仲再次回应道：“大多数开服装店的女人，都是你这样想的。”
    周茹突然笑了起来，花枝招展。
    “你帮我开一个服装店，我不要股份，我也不要工资，我只要提成。但必须是我来管理，我来进货，如果我帮你挣钱了，你再给我股份，或者我拿钱入股。”
    “如果……如果我让你亏钱了……”
    周茹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跟你10年，不要名分，随叫随到。那十年时间里，我也不会谈恋爱找对象，会老老实实的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马仲差点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之前就知道这姑娘直接，也硬气。
    上来就说自己有底线，如果有其它想法就不要刷礼物了，后来还不让自己帮忙打pk了，更是要退还礼物收益。
    可马仲怎么也没想到，周茹能直接到这种程度。
    随叫随到可还行？
    要不，想办法亏？
    周茹注意到马仲的情绪变化，补充道：“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确实还是……”
    我相信你个大头鬼，现在技术那么发达。
    系统，给我检测一下。
    系统回复：“耗费10点能量值全面检测数据显示，是真的哟。”
    恩？
    你哟个什么鬼。
    难道那个小学生恶魔，真的没在你身上留什么后台程序，我要是乱搞就直接弄死我？
    这也是马仲有了钱之后，没有放纵自己的真正原因。
    系统回复道：“年轻的恶魔哟，三大核心原则可以回答您的问题。”
    马仲干咳了一声，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说完了那些话的周茹，身体有些发软，所以声音有些软糯的回答道：“因为你从开始到现在，花了这么多钱还没有对我提出过什么要求，因为你有钱，因为你帅，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太好了。”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那十年时间，我并不觉得是我亏了。”
    说完，周茹呵呵的笑了起来。
    是自嘲的笑。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颜值。
    马仲忽视了周茹说的其它原因，又问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周茹略作犹豫，说道：“如果我帮你挣了钱，你不会亏，让我入股我还能帮你挣更多的钱。我们可以签订协议，我一辈子都可以给你打工，帮你挣钱，如果我要退出，就需要赔你十倍、百倍你投资的钱。”
    “如果我让你亏钱了……我只能做出承诺而已，因为卖身协议是违法的。”
    卖身协议……
    确实违法。
    但不违背‘公平交易法则’啊。
    这种事情，我又不需要法律来维护自身权益。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交易申请，马仲对于其中的支付内容有些不满意。
    追问了一句：“你确定，如果你让我投资你开服装店的钱亏损了，就给我十年的时间？”
    周茹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的问题，点头说道：“我确定。”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新的交易申请内容，这一次，马仲真的笑了。
    “好，我帮你开服装店，卖身契不用写。但关于开店的合同，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找一个律师。因为我们需要确定，投资金额、你的提成、后期你入股的事情、合作年限等信息。最重要的是，确定怎么样才算是我亏损了。”
    听到马仲的话，周茹反而愣住了。
    她根本就不抱希望，因为这种事情没法保证自己会履行承诺，她甚至做好了马仲提出过分要求的准备。
    反正她的要求也挺过分的。
    可……竟然真的答应了？
    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是……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