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伫立在空中,入目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帐篷,还有那训练有素的队伍。
他紧紧的皱眉,“这是什么队伍,他竟然没见过。”
目光朝下方看了看,最后他径直朝着银狐族的队伍飞去,看到银狐族营地外围已经多了很多巡逻的人,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他缓缓的在一队巡逻队伍前落下,沉声问道,“我们派出去找人的兽人们回来了吗?”
刚才看到前方那密密麻麻的帐篷他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担心季沫出事,现在那支队伍已经完全占据了那一大片的森林,季沫如果还没回来的话,他不敢想象。
巡逻的兽人们看到是他,便赶紧行礼,“族长,你回来了?”
小白又急切的问道,“回来了没有,那个雌性,蒙着面纱,回来了吗?”
见自家族长那么一副着急又忧虑的样子,他们赶紧回答道。
“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好像受了伤,被翔宇他们保护着,不允许其他兽人靠近大帐。”
“是的族长,那雌性……住在你的大帐中。”
一个兽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们本以为翔宇他们要倒霉了,族长的大帐,那是能随便让人住的吗?
所以都还在想着要怎么给翔宇求情,可是没想到还没开口,就看到自家族长脸上露出的笑容。
他们族长脾气很差,更不喜欢笑,他在族人们心中,最常见的就是骂人,这次有人住了他的大帐,他不仅没骂人,还很高兴。
小白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已经急匆匆的朝大帐走去。
小白撩开兽皮帘子进来的时候,季沫还没有醒,在大帐的门口坐着一个兽人,那兽人坐的端端正正,眼睛一直都看着帘子,特别规矩的没有朝床上看一眼。
小白忽然撩开帘子进来,那兽人的眼神便立刻戒备起来,当看清楚是小白时,当即就站了起来。
“族长”小白难得的对着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了?”
那兽人赶紧说道,“大巫晕倒了,跟卢西恩战过一场,晕倒了。”
小白眼神一凝,快速朝床边走去。
只见季沫脸色苍白,一双紧闭的眸子下有着淡淡的淤青。
小白心疼的摸摸她的脸,然后回头问那兽人,“你叫什么名字?”
兽人赶紧道,“我叫翔宇族长。”
小白点了点头,“好,你做的很好,把她带回来了,出去吧。”
翔宇这辈子都没敢想过能得到自家族长的夸奖,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他家族长是只会骂人,打人的,本来大巫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以为自己要被罚了,没想到族长不仅没有责怪,竟然夸奖了他。
翔宇特别开心的撩起帘子出去了,走路都带风。
巡逻的兽人看到他笑的见牙不见眼,都不由一愣,凑过来问道。
“翔宇,族长没揍你吗?
我看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翔宇白了他们一眼,颇为得意的朝他们一昂头,“族长才不会乱骂人呢,他可是说我做得好呢。”
说完一脸小得意的走了。
巡逻的银狐族兽人都嫉妒的撇嘴,得意什么呀,族长那人可是喜怒无常,说不定现在喜欢你,明天就讨厌了呢。
小白伸手摸摸季沫的脸,没有发烧,但是脸色是真的很难看。
他掀开被子,开始去检查季沫的身体,他不是医者,也不是大巫,只能看到季沫身上的外伤,不过都已经包扎好了。
他的手指捏着季沫的裤子,眼中有着几分挣扎,最后咬咬牙,缓缓的松开了手。
“唉,你可千万别在受伤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给季沫重新把被子盖上,他轻声说道。
季沫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水,她张着嘴似乎在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小白凑过去,才能清晰的听到她说,“一寻,不要跑,我是娘亲,我是娘亲啊!”
小白怔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看到季沫眼角落下的泪,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给季沫把眼泪擦掉。
“季沫,我会帮你的,我们总能找到的。”
“一寻”季沫忽然大喊了一声,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尽是恐惧跟焦急,哑着嗓子道。
“一寻,我是娘亲啊!”
小白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伤感的伸手摸摸季沫的脸,轻声劝道。
“季沫,你受伤了,你要调整好自己。”
季沫缓缓的扭头看着小白,眼中尽是伤心,“差一点儿,我就差一点儿就抓到他了,我差一点儿就能抓到他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见了,为什么他要有那样的能力,我从来没有一刻厌恶这种天赐的能力。”
小白没有参与,不知道季沫说的是什么,他除了陪伴跟安慰,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季沫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小白一直都守着他,在太阳西斜之后,千荒出现在了银狐族的营地中,只不过银狐族那些巡逻的人并没有看到他。
千荒速度太快,他想要隐藏自己的话,别人无法发现。
当他撩开族长大帐的帘子时,便看到小白握着季沫的手坐在床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深情。
千荒眸光微黯了一下,带着脚步声朝床边走去。
“你来了?”
小白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季沫一直都睡不好,没找回一寻让她心里很痛苦,她内心郁结,好不容易才睡着。”
千荒脚步一顿,眼中出现浓浓的沉痛之色,“没找到吗?”
他声音很轻,似呢喃,又似带着些不愿意相信。
小白忽然转头,冰冷的眸子犹如利剑一般的射向他,然后缓缓开口。
“季沫说她本来都已经快抓到一寻了,可是最后时刻一寻消失了。”
千荒身形摇晃了一下,整个人都颓然了下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小白不屑的冷笑,“千荒大人,白狮大人,你后悔吗?
如果你跟她一起去的话,一寻肯定能找回来的,可是你……在乎的不是他们,是你的地位,是你的计划,是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