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神色平淡，他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现在只剩下横剑的考验，“先前声势惊人，倒是没有想到，难不成你面壁之后直接感化了天地？”
    嘲讽不止，横剑仍然直视云逸。
    “出题就行。”
    云逸淡淡的道。
    横剑冷哼一声，“我有一个考验，却有许多问题，你要想回答的话这考验才开始。”
    “一千个都没事。”
    云逸道。
    “我没那么闲。”
    横剑又冷一声，“屠者为百战之炼历，虔诚为万难之剑心，而本长老却对剑道感悟最深，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曾为剑道为祭。”
    说完之后，横剑死死看着云逸。
    剑道为祭，无非牺牲，这种话题是人看到听到都会慎重。
    这个话题不是沉重，而是戾气十足，至少横剑眼中的戾气就太过惊人。
    云逸表情平淡，“我若修剑，岂有心思考虑它事，我若不修剑，我谈什么剑道，从不考虑这些。”
    在他心中，这就是乱七八糟的主题。
    横剑带着恼怒声色，“你以为我的在跟你耍嘴皮子吗？
    剑阁剑修岂有不为剑执著道心之道理，我剑阁万千道心，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守卫剑阁之威严而作出牺牲。”
    冷哼之中带着暴戾，横剑的意识显然极其强大，强过剑怒与剑屠太多。
    纵然都是死人之息塑造，他们也有不同。
    只因为横剑的怨念可能最为执著。
    那死人殿中场景已经出现，仍然是横剑。
    其手中抱剑，看来如此年青。
    域外之域，山外之山，战火无尽。
    而他站着还是不动，他手中所抱之剑显然极其重要，其剑包了一层又一层。
    其一直观望战况，一直站着不动。
    时间流失，场景变幻之中，域之外域还在变幻。
    场景变幻不止，他所在之宫殿不变，那明显是剑首迁移无数次，而他从少年变成了老年。
    他手中还是抱着那剑不动，其意志与铁类似。
    天地幽暗，森然之息降临，突然之间死气沉沉，似乎鬼气压制了人气。
    那宫殿之中的生机也在消失。
    接着带着颓色的剑修踏入，“横山师兄。
    完了！”
    “完了没完我不知道，不过此殿并不是你能够入的。”
    横山冷冷的道，他仍然紧抱其剑。
    那颓色剑修带着惨淡之色，随后自爆于剑宫之中，自爆的剑气却又掠出殿外，不知道是神魔大战，还是妖鬼冲击。
    再等刹那，无数的鬼物森森也已带到大殿之前。
    它们立即就要进入大殿之中。
    横山叹息一口气，他已缓缓解开一剑布，继而他又缓缓取下了剑鞘。
    剑鞘生寒，其剑芒爆炸，似乎立即就要冲击殿外的鬼物。
    他抱剑无数年，只为守护剑阁至宝。
    剑芒不出则己，一出若不剑毁，那必是剑气所加者毁灭。
    这亦是真正的修剑之道。
    剑气冲击，或许无有鬼物可以承受，殿外的鬼物下面第一波已经鬼气散尽。
    剩下的鬼物却只会变得更加慌乱，但诡异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并不会涣散。
    而是所以有的鬼物突然回头。
    鬼物也好，横剑也好，他们都看到了他们本来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天外天，万道山崩坏，天玄覆灭，而云逸独力难支，无法保全至尊。
    永恒国度之外，黑风救下云逸，而云逸又为救下黑风自伤，最终也又为黑风所救。
    幕幕而去，无数强者历历，无数覆灭之威，哪一幕不是云逸生死之地周旋而来。
    而哪一幕都未尝的新的生机降临之时。
    云逸岂是不修剑道之辈，不过道与道岂无差别。
    横剑为剑阁至宝殉道，剑毁人亡。
    若剑已出鞘，似乎道已不存，那云逸无尽的牺牲那又算是什么呢。
    天域仍然变幻，星辰似乎远去。
    本来暗淡无星，当下看来却有光明。
    只因天域之中站着至强道人，那正是万道山山主，九山之执掌，云逸已宗师。
    云逸远远站着，其探手似乎要抓取什么，但他却什么都抓不到。
    天域之中叹息不止，天玄已经飘然而去。
    在天玄离去之时，黑暗之中似乎还有黑风的身影。
    黑风跟着另外一道黑影也从相反方向而去，却无法知道那最后一道黑影到底是什么存在。
    或许除了是云逸心中至重之人，哪里还有其它。
    ……天色全变，光明渐渐消失，云逸也已消失。
    横剑前方，那些鬼物不用等他劈斩也都渐渐消失。
    此域最终还是显现极度黑暗，画面再转，无非又是死人殿呈现出来，哪里又还有其它。
    横剑现在看向云逸似乎有点纠结，“看来你的经历很丰富。”
    云逸沉吟，“我只为至亲而牺牲，无有其它，不过你为剑执著并无问题，那至少是剑阁的东西。”
    横剑似乎有点尴尬，他之执著不能说不执著，甚至执著到无人可比。
    不过，云逸的过去在天域之上出现。
    那不是上天要给他启迪，而是正道如此。
    他的执著在云逸的殉道之前，实在有点笑话，孰轻孰重如何不能比较。
    单是云逸为九山而战，那就不是他可比拟。
    其时惨烈壮观，除了一个逆天可以形容哪里还有其它。
    “罢了，我说不过你，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横剑纠结之下，他突然笑了起来。
    啪啪！突然之间，他好像开玩笑一般拍手。
    血色照耀大殿，接着空中落下一物，云逸探手抓去。
    手中抓去若有若无，其正是一把血剑。
    那是一把剑，只有剑意又无剑形，所以抓取之下太过虚幻。
    最重要的是，云逸抓到那血剑之时，立即感觉到那血剑似乎有无数血戾之气在内。
    这是真正的死亡气息，而不是沉积万年的死气形成。
    里面的死亡气息是持剑者而言，与死者的气息是两个东西。
    云逸皱起眉头，“这剑好像是你开始抱的那剑。”
    “确实是，不过当下此剑已非昨日之剑，剑阁之中万千法则皆在其内。
    “横剑摇了摇头。
    其似乎有些痛苦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