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眯缝起眼睛道：“钟姑娘，能不能把手给我，我也擅长炼器之术，不如叫我看看你如今的情况如何？”
    钟晓晓错愕道：“你还懂得炼器？也罢，你看看吧。”
    她说着便将手放到王欢手中，王欢将鸿蒙气探入，略微的那么一感受，顿时看明白了钟晓晓的情况。
    难怪这个钟晓晓的修为再难有寸进，她体内的经脉都已经完全扭曲，成了一个彻底自我封闭的闭环。
    这样的闭环叫真源很难再次发展壮大，反而是都淤积在体内，循环膨胀，这样一来钟晓晓体内的爆发力是足够大了，但是却无法再有任何进步。
    还不光是如此，体内过分膨胀的真源无处可以宣泄，无法和外界实现完美的循环，于是导致真源不断的冲刷肉身。
    从而刺激她的血肉细胞疯狂刷新，从而将年龄逐步压抑降低。
    这样的压抑降低年龄是不会有尽头的，钟晓晓的年龄会一直呈现降低的态势。
    再说得简单一点，她是一个逆向生长的人，越是年龄增长，样貌就会显得越是年幼。
    最终，这个钟晓晓会彻底蜕变成一个胎儿，然后完全失去独立生存的能力，从而死去。
    失败，真是一个彻底失败的改造品。
    这个钟晓晓，以王欢最乐观的估算，她最多也就只剩下不足五年的寿命了。
    这样的缩小速度是由慢而快的，越是往后，缩小的速度就越是迅猛。
    “我快死了，对吗？”钟晓晓看着王欢忽然发问。
    王欢没言语，赤炎离惊愕道：“你快死了？看看你的小模样，你死个啥呀？”
    钟晓晓表情扭曲，似乎是有点恼火，她和一般人可是不同，说她年轻那不算是什么好话。
    王欢叹息一声：“是，你是快死了。”
    赤炎离就愣住，钟晓晓道：“大约还有多久时间？”
    王欢道：“五年左右吧。”
    钟晓晓闻言一呆：“这么快？！”
    王欢没言语，确实是快了一些，她的年轻速度是一直在加速的，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其实再过个四年左右，钟晓晓就会年幼到失去行动能力的。
    她的实力也会因为体型的不断变小而逐渐衰弱。
    不光是身体上的问题，还有大脑也会逐渐失去缜密的思维能力，从而影响道心。
    所以王欢其实还是给她把时间说得长了，真正算起来的话，当她缩小到不足十岁的时候，道心便无法驾驭自己的力量。
    到那个时候，也不用继续缩小了，直接就会力量失控暴走而死。
    钟晓晓这副样子自然是十分可怜的，但就算是王欢也没有能力拯救她，就像王欢无法将鬼师恢复人类一样，他也无法拯救被种下百花瑞的钟晓晓。
    王欢的炼器术确实是顶尖的，但是只有一个禁忌之法他无法做到，那就是对于智慧生灵进行的活体练成。
    这个，王欢确实是摸不到门道。
    别看他能够炼化骨蒸，那是因为骨蒸就是一个大肉虫子，根本不算是智慧生灵。
    炼化成功，它成了王欢的本命灵兽之后，才勉强算是开启了一点灵智。
    而一旦开启了灵智，王欢就很难继续炼化之了。
    钟晓晓表情呆滞了片刻，忽然颓然一笑：“是吗，时间……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
    也真是难怪她感觉不好接受，元婴期的修士，在这最上界内，寿元是400岁左右。
    而她，还不到四十，就要买对死亡了，这……实在是太过残酷了一些。
    正这会，忽然就听从不远处一个单间内，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
    “妈呀——！吃，吃人啦！~~”
    钟晓晓顿时扭头望去，叹息一声：“又是路六出那个疯子做的好事。”
    她说着，起身就朝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走去，王欢和赤炎离就在她身后跟随。
    路六出，不就是在斗技场上活吃了一人的那位吗？还没吃够，跑这啃来了？
    三人寻声而去，走到那个隔间外一看，好么，这里头已经是血赤糊拉的一大片狼藉了。
    那个癫狂的路六出就站在房间核心内，他的周围有数名被撕扯成碎片的受害者，其中就有刚刚发出尖叫声的几个女孩儿。
    这些，都是这花楼内的姑娘小子，结果如今，都被路六出一人给撕吧了。
    而路六出这个疯子眼下正爬在一具尸体上嗷嗷大啃。
    钟晓晓怒道：“路六出，你又做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如此，都不带你出来。”
    路六出回头望了眼钟晓晓，眼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癫狂神色，居然冲她趔嘴古怪的一笑。
    这一笑真是极尽癫狂，叫人看着忍不住心头发寒。
    “该死的疯子！”钟晓晓怒喝一声，上前去对着路六出出脚就一顿很踹，路六出也不还手，任凭钟晓晓狂踹，自己还是疯狂的继续啃食手边尸体。
    “我，我们先出去吧？”赤炎离实在是受不了如此恶心的一幕了。
    轻轻拽一拽王欢。
    如果只是血腥的话，那她倒是不大当回事，作为朝殳宗宗主亲传弟子，生死之事她见得多了。
    多么凄惨死亡的尸骸她也可以不当一回事。
    但路六出这个，不是血腥而是恶心啊，他撕扯那具尸体，什么地方都啃，把对方大粪都给啃出来了。
    这就太叫人难以接受了。
    王欢点点头，跟着赤炎离一起出来，他对于路六出这个纯粹的疯子兴趣也是不大。
    对方的功法神通，王欢也早就看明白了，无非就是控制自己的血液而已。
    而且王欢也不打算和这边的人有太多的交集，毕竟他没打算在应天门内呆得太久。
    只是来窃取真红之玉的，一旦有机会得手，他立刻就会离开。
    毕竟天知道冥府天尊和那个不知名的天尊会战斗多长时间。
    而且钟晓晓也好，路六出也罢，都是残忍的活体练成产物，对于这个，王欢也没有任何办法拯救他们。
    不过这也叫王欢颇为疑惑，冥府天尊……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钟晓晓和路六出这样的人，显然是他的试验品，他要实验出一个什么结果？